酒吧。
容清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坐在角落裏面,一邊喝着清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時間。
他坐在角落裏,氣質出塵又清冷,看上去有些禁,也有些撩人。
無數女人從他身邊走過,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安靜地在等着他想等的人。
“他怎麼在這裏?”
遠處,蘇蘭茵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容清的身上。
她今晚是獨自一個人來借酒澆愁的。
原本,蘇蘭茵以爲自己足夠優秀,只要留在厲景川身邊的時間夠長,他就一定會發現她的好,發現她比黎月那個草包好上千倍萬倍!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厲景川這麼優秀的男人,居然也是個戀愛腦。
他喜歡黎月,就對她死心塌地,不管她怎麼說,他都喜歡黎月,非黎月不可。
這種男人的倔強,如果是爲了她,那就是深情。
如果不是爲了她,那就是愚昧,戀愛腦!
所以蘇蘭茵十分鬱悶地跑到酒吧喝酒。
一方面爲自己的失意,另一方面,爲厲景川的不懂欣賞。
她擡眸掃了一眼容清,到底還是沒忍住地擡起腿,走到了容清的面前:
“容醫生,自己喝酒?”
容清和蘇蘭茵都算是營城醫學界的佼佼者,容清專攻的是藥學,蘇蘭茵專攻的是醫學。
雖然嚴格上來說兩個人算是不同的領域,但是醫藥不分家,他們同樣身爲各自領域的精英,自然是彼此見過了無數次。
聽到女人的聲音,容清擡起頭來:
“蘇醫生,你不也自己喝酒嗎?”
蘇蘭茵淡淡地笑了笑:
“我喝酒很正常,反正我平時參加酒會都會喝很多。”
“只是……”
她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容清一番,聲音淡淡: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容醫生喝酒。”
“怎麼,有煩心事?”
“不算煩心事。”
容清勾脣,禮貌又疏離地看了蘇蘭茵一眼:
“我約了朋友,是我朋友有煩心事。”
說完,他垂眸看了一眼手機:
“他也快到了。”
“蘇醫生請自便。”
他這幅根本不想理會她的態度,讓蘇蘭茵的眸子死死地眯了起來!
她聽說過很多次,藥學界的人很多都在傳,容清喜歡的,不是女人。
蘇蘭茵以爲,自己在厲景川那邊不受歡迎就算了,怎麼在容清這種明顯喜歡男人,和女人只能做姐妹的男人面前,還是不受歡迎?
難道真的是她有問題?
不,不會的!
她蘇蘭茵,天之嬌女,醫學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怎麼可能有問題!
有問題的,一定是厲景川和容清?
想到這裏,她便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微笑着在容清的面前坐下:
“容醫生,我記得您有個女兒,叫做筠筠是嗎?”
容清擰眉頓了頓,擡眼看了她一眼:
“嗯。”
“怎麼?”
蘇蘭茵笑了起來:
“我就是覺得特別巧,我最近診斷的小患者裏面,也有個女孩叫做筠筠。”
“看上去的年齡只有五六歲,應該和容醫生的女兒差不多大。”
“那個女孩,長得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喜歡穿漢服……”
“難道這世界上,長得漂亮,喜歡穿漢服的小女孩,都叫做筠筠?”
女人的話,讓容清的眉頭再次死死地擰了起來。
五六歲的年齡,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還喜歡穿漢服……
這不就是他的筠筠嗎?
想到這裏,男人眯了眯眸,看向蘇蘭茵的眼神也變得和善多了:
“你說,你是給她治病認識她的?”
“你在哪裏給她治病,治的什麼病?”
蘇蘭茵嘆了口氣:
“我是在厲景川先生的厲宅給這孩子治病的。”
“這孩子也真是可憐,沒有媽媽,爸爸又離開她了,她只能一直寄人籬下,在爸爸的朋友的手裏討飯喫。”
“如果不是他們這些爸爸的朋友對她照顧不周,她也不會三天兩頭生病……”
“據說之前是從榕城那麼遠的地方來的,這孩子真是不容易……”
說着,她還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容清的臉,小心翼翼迪歐觀察容清的表情:
“容醫生,你說這個孩子,可憐不可憐?”
容清眯起眸子來,聲音淡淡:
“的確是不容易。“
“特別是自己都生病了,她的醫生,還要講給她自己的私事拿出來當成談資。”
說完,容清擡眼冷冷地掃了一眼蘇蘭茵:
“蘇醫生,你說,是不是?”
男人的話,讓蘇蘭茵的臉色微微地一變。
她咬住脣,剛想說什麼,容清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抱歉。”
道了一聲抱歉之後,容清便直接將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凌御瑾冷漠的聲音:
“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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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最裏面的拐角。”
說完這句話,容清一邊掛斷電話,一邊淡淡地掃了一眼蘇蘭茵:
“蘇醫生還想坐在我朋友的位置上,繼續聽我和我朋友聊天?”
他這十足十地在趕人的架勢,讓蘇蘭茵咬住脣,默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既然……”
“既然容醫生的朋友來了,我也就不多做打擾了。”
“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剛好和面前迎面走過來的凌御瑾撞在了一起。
蘇蘭茵疼得齜牙咧嘴,凌御瑾臉上卻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抱歉。”
這兩個字,低沉有磁性,蘇蘭茵聽完,連忙瘋狂地朝着凌御瑾擺手:
“不用道歉,我也有錯的,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凌御瑾已經在容清的身邊坐下了。
蘇蘭茵眯眸,這才明白,容清是要厲景川喝酒。
她躲在角落裏面,偷偷地想聽到一些有價值線索來。
“怎麼會忽然有空回榕城?”
這話,是凌御瑾問的。
容清一如既往地將紅酒倒在了凌御瑾的杯子裏,聲音淡淡:
“看出你心情不好了,所以特地約你出來喝酒。”
“你這次回來……是爲了程茹?”
凌御瑾端起紅酒輕抿一口問道。
容清笑了起來:
“是也不是。”
“其實,關於程茹,只是次要的。”
“我這次回來,是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