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秦鳶語氣急迫的問大夫。
“估計應該是口鼻分泌物進了胸腔,導致了肺部感染!目前已經送進了icu,暫時脫離了危險。”
秦鳶捏緊雙手。
都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羅斯還是隻能安靜的躺在牀上。
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秦鳶心裏真的很難過。
厲司丞握了一下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秦鳶微擡下巴,生生壓下喉間的澀意。
“採用最好的大夫跟藥品,一定要讓她醒過來!”厲司丞開口,一雙眼睛幽深如墨。
“我們肯定會盡全力,希望會有奇蹟!”大夫說道。
墨桐站在玻璃窗外面眼眶泛酸。
秦鳶握了握她瘦削的肩膀,“羅斯肯定會醒過來的。”
墨桐其實知道,想要奇蹟降臨有多麼的難。
她的手落在玻璃窗上,隔空覆着羅斯的臉,心裏暗暗說道:媽媽,你一定要好起來呀!只要我長大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羅斯依舊還是安靜的躺在那裏,這一躺便是十五年過去。
婷雨與墨桐都已經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學生,庭軒選擇留在了基地繼續學習接受特訓。
而庭軒跟黎璃也在朝夕相處中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李彥智出國前詢問墨桐是否要與他一同去,墨桐不想留薩米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醫院,拒絕了。
“墨桐,你要等着我!”
這些年,每次想起李彥智第一次笑着向她走來,宛若一道陽光般照亮了她黯然的心時,墨桐都會覺得心中溫暖。
可是,她的心裏卻始終裝着另一個酷酷的男生。
她將這份喜歡,這份情愫很好的埋在心中,只是時不時的會把玩着那支他親手雕刻的簪子。
經過十五年的時間,那支木簪子已經被摸的光滑無比。
“李彥智,你其實……”
墨桐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李彥智一把抱進了懷中。
他的下巴落在墨桐的頭頂上,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墨桐,好好照顧自己!”
當他鬆開她時,墨桐整個人都是愣怔着的。
登機廣播響起,墨桐送他進去。
墨桐在回去的路上,順道去了一趟銀行。
她這些年每個月都會去銀行給希望小學匯款,資助幾個孩子讀書。
正在填寫單子的時候,銀行內忽然闖進來幾個持槍的男人。
他們頭上戴着黑色的頭套,只露出兩隻眼睛。
“砰砰砰——”
他們進來後,直接就開了三槍,兩個櫃員直接倒在了地上,傷口處,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
其餘的人全都被嚇到了,發出陣陣尖叫聲。
“都抱頭蹲在地上!”爲首的男人厲聲道。
墨桐抿了下脣。
她看了一眼身邊那個不知生死的銀行櫃員,又偷偷的睨了一眼爲首的男人。
男人那雙眼睛宛若幽深的寒潭,目光灼灼的鎖住她。
她急忙將目光移開。
“把錢裝上!動作麻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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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底下的人立即將裝好的錢搬到外面停着的車上。
期間有個人試圖按下報警鈴,爲首的男人眼疾手快,直接對着這個人的頭扣下扳機。
這個人就在墨桐身邊,剛剛她親眼目睹了兩個銀行櫃員倒在地上,這一次又看到了這個人被爆頭,當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大哥,已經裝好了!”
爲首男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梭巡着,最後鎖定了墨桐。
“把她帶走!”
幾個人見墨桐長的如此漂亮,都動了邪惡的心思。
爲首男人的眼睛宛若刀子,向着手下人掃過去。
“把那些沒用的心思都他媽給我收好了!”
幾個人被警告一番,只能悻悻然的斂去眸中的邪惡,挾持着墨桐離開。
爲首男人又在這些人臉上掃過,與墨桐一起被劫持的還有兩個年輕的女人。
這些人離開後大約十分鐘,銀行內的人才終於找回自己早已經被嚇得不知所蹤的魂魄,按下了警鈴。
警員很快就趕了過來,他們很快就根據監控弄清楚了墨桐等人的身份,並且第一時間聯繫了家屬。
經過十五年的發展,如今的鳶·訪談已經是華國曆久不衰的金牌節目。
秦鳶正準備上節目,手機突然響起。
她斂眸,猶豫着還是接了起來。
“請問是墨桐的養母,秦鳶嗎?”
秦鳶眸中盡是疑問,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我是,您是哪位?”
“秦女士,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您喫驚,甚至擔心,但是,請相信我們!”
當秦鳶聽說了事情經過時,她身子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秦董事長!”周淼伸手扶着她,“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拜託了!”
秦鳶反覆深呼吸,方纔穩住心緒。
急忙顫抖着手聯繫厲司丞。
聽說墨桐被劫持,厲司丞的一雙眼睛裏瞬間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一掌重重落下,立即聯繫了周文凱,兩人合力,以最快的速度鎖定這羣窮兇惡極的人的去向。
另一邊,墨桐試圖偷偷聯繫秦鳶,卻被爲首男人發現。
手機被搶走,爲首男人危險的眯起眼睛,冰冷的槍口抵在她的額頭上。
“你要是想死的話,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不過,在此之前,我一定先弄死別人!”
墨桐迎上他那雙滿是危險氣息的眼睛,緩緩說道:“好好生活不好嗎?爲什麼一定要做這樣的事情?”
一個手下宛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抱臂,嗤笑一聲:“勇哥,這小妞是不是當乖乖女當傻了?竟然問我們這樣可笑的問題?我猜她一定是沒有喫過什麼苦!”
墨桐眸光閃了閃。
這些年,秦鳶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她確實過得很好。
在物質上,不管婷雨有什麼,她勢必也會有!
在精神上,秦鳶對她呵護備至!
可是,那種內心的孤苦,寄人籬下的無奈,卻是一般人無法體會的!
這一刻,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悲傷的氣息讓勇哥的心沒來由的揪了一下。
他眯了眯眼睛,將槍慢慢的移開。
墨桐抱膝坐在那裏,望着窗外,眼神多少有些飄忽。
勇哥將槍收好,車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異常的逼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