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死了?
柳如煙說出的話,讓黎月和厲景川都狠狠地頓住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裏全都是震驚。
怎麼可能!?
如果江星真的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那現在纔剛剛二十多歲的簡絮,又怎麼可能知道江星當初和譚哥之間的事情,甚至還用這個來威脅譚哥爲她做事?
這件事,怎麼都解釋不清楚啊!
看出黎月和厲景川的震驚,一旁的凌修誠淡淡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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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的確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是我親自給他下葬的。”
“當初的江星,的確是個善良溫柔的男孩子,對如煙也像是對待親姐姐一樣,遇到的什麼好東西,都會選擇第一個拿過來給如煙。”
“甚至……”
凌修誠淡淡地嘆了口氣:
“甚至當初,因爲我在子茹過世之後一直心心念念着子茹,醉酒後誤將如煙當成子茹發生關係之後……”
“江星是第一個衝上來打我的。”
提起當初的那些記憶,凌修誠現在還有些無奈:
“我承認那件事的確是我的錯,但我也沒想到,江星會這麼生氣,直接揮着拳頭朝着我撲上來,讓我捱了生平的第一次打。”
凌修誠的話,讓黎月幾乎是本能地回想起了之前她看到的那些視頻。
在秦再醒存在扳指裏的視頻中,江星明明白白地說過,因爲黃子茹,纔會讓師姐被拋棄。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師姐,師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當時的錄像,再加上現在凌修誠說起的,江星爲了柳如煙打他的事情……
黎月瞬間汗毛倒豎。
這個叫做江星的男人……
似乎對她的媽媽柳如煙,有種偏執到近乎變態的情感吧?
聽到凌修誠說起曾經的事情,一旁的柳如煙忍不住地勾脣笑了:
“那是你該打。”
凌修誠倒也不矯情:
“的確,當初是我做錯了,他打我,我也沒有埋怨他。”
“甚至他在大火中喪生之後,是我衝進大火裏面,將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江星抱出來,親自給他下葬的。”
“江星是火災死的?”
“嗯。”
凌修誠點了點頭:
“當時江星因爲忤逆了師父,被師父趕出師門,從連州市來到營城投奔我和如煙。”
“我們讓他搬到凌家大宅來住,他說不方便,非要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
“後來他的房子就失火了,直接將他燒死了。”
說起這個,凌修誠還唏噓不已:
“如果當初江星沒死的話,說不定現在也是個和如煙一樣的製毒大師了。”
柳如煙也忍不住地感慨了起來:
“是啊……”
“江星也是個天才呢,就是做事很容易偏執……”
說完,她轉頭看向了黎月和厲景川:
“對了,你們還沒說,爲什麼要找江星相關的線索?”
女人的問題,讓黎月和厲景川再次地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本,厲景川是打算在得知了江星的消息之後,直接將當初的視頻播放給凌修誠和柳如煙看,讓他們看清楚江星到底是什麼人。
可是……
現在兩個人異口同聲咬定,江星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
而且,他們對江星的印象,似乎也都還不錯。
這樣的情況下,厲景川早就準備好的視頻,反而拿不出來了。
面前的兩位,是黎月的親生父母,也都剛剛大病初癒。
這個時候在他們面前說他們二十多年前認識的朋友的事情,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厲景川嘆了口氣,只能淡淡地笑着應付過去:
“沒什麼,只是調查一些事情的時候,查到和他有關。”
說着,他深深地看了柳如煙一眼:
“原本,我以爲江星還活着,所以想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但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他死了這麼多年了……”
“或許是我的調查系統出了錯,我會回去好好調查。”
說完這句話,男人恭恭敬敬地朝着柳如煙和凌修誠鞠了個躬:
“二位,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不奉陪了。”
“讓黎月留在這裏陪着你們吧。”
柳如煙頓了頓,等厲景川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她到底還是沒忍住,直接喊住了他:
“景川。”
男人的腳步頓住,十分禮貌地轉頭微笑:
“岳母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喊着“岳母大人”四個字的時候,特別地有磁性,也特別好聽。
在聽到這四個字的一瞬間,黎月耳朵紅了,臉也紅了。
心臟微微發緊。
大概是因爲厲家和凌家多年來的仇恨終於解開了的原因。
在厲景川喊自己親生母親爲岳母的時候,黎月居然有些緊張和害羞。
見厲景川這麼主動地喊自己岳母,柳如煙也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
“景川。”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她頓了頓:
“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因爲我植物人的這一年來,記憶都是混亂的。”
厲景川擰眉:
“您說。”
“我有一天,似乎聽到江星來找我了。”
“他跟我說了很多話,具體的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是有些很震撼我內心的事情,我卻一直記得。”
“醒來之後,我也經常會夢到當時江星來找我說話的場景,但是,我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目光定定地看向厲景川:
“我夢見……”
“江星跟我說,是我害死了黃子茹。”
“如果不是我和凌修誠有婚約,如果不是我先喜歡上凌修誠,凌修誠又喜歡上了黃子茹,那黃子茹不會死。”
柳如煙說起這番話的時候,整張臉變得慘白。
她閉上眼睛,聲音微微地發顫:
“我還記得,他跟我說過,黃子茹死的時候,有多慘。”
“她……是被很多個男人給……”
後面的話,柳如煙說不出來。
半晌,她痛苦地睜開眼睛,不敢去看自己身邊的凌修誠:
“江星和我說,黃子茹的死,其實是他和師兄做的局。”
“以前的他們不願意告訴我,因爲我太善良。”
“現在願意告訴我,因爲他覺得,我永遠都不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