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非常快,轉眼便到了秦鳶拆紗布這日。
主治大夫來到病房時,秦鳶整個人無比的緊張。
厲司丞握了握她的手,試圖通過這樣無聲的方式給她安慰與鼓勵。
“厲太太,您別緊張!”
前兩次的手術都非常的成功,他相信這一次一定也會很成功。
他就要拆開秦鳶臉上的紗布時,秦鳶忽然道:“等下。”
他與厲司丞都齊齊看向她,不解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秦鳶看向厲司丞,“厲司丞,你先出去,好不好?”
厲司丞擰眉,眼睛裏都是不解。
“我之前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你是鳶鳶,我都能接受!”
秦鳶迎上他那雙溫柔的眼眸,“可我卻沒有辦法讓這樣的自己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果你足夠尊重我,那請你先出去。”
厲司丞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出了病房。
“厲太太,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擔憂!”
他之前爲秦鳶換過藥,很清楚她的恢復情況。
秦鳶搖搖頭,“你不懂的。”
越是深愛,越是在意。
所謂的女爲悅己者容,並不是一句玩笑話。
她想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給厲司丞,在現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肯定不可能讓厲司丞留在這裏。
紗布被緩緩的解開,秦鳶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
厲司丞站在走廊外,也是一臉擔憂。
倒不是怕手術不成功,而是怕秦鳶會接受不了手術失敗。
“厲太太,您看一下!”
在將鏡子拿起來之前,秦鳶深吸兩口氣。
一點點的睜開雙眼,看到了鏡子裏那張熟悉的臉孔,秦鳶忽然淚流不止。
啜泣聲清楚的傳入厲司丞的耳中,他不顧秦鳶是否開心,開了門。
“鳶鳶,怎麼了?”
秦鳶背對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臉,只是聽着她越來越大的哭聲,心口用力拉扯着。
他焦急萬分的看着主治大夫,主治大夫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們兩人。
厲司丞大步走上前去,“鳶鳶,你別哭啊!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鳶鳶!”
秦鳶緩緩的擡起頭。
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厲司丞整個人都僵愣在那裏。
“鳶鳶……”
秦鳶衝他扯出一抹笑,“厲司丞,我終於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厲司丞一把將她抱進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
“鳶鳶!”
秦鳶揪着他的衣裳,“今年過年,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厲司丞拍着她的後背,親吻着她的發頂。
“厲司丞,我都很久沒有洗澡了,你不嫌髒啊?”
“不髒!”
他就要捧着她的臉,吻上她的脣時,一道咳聲傳入耳中。
秦鳶的臉瞬間就紅的宛若煮熟的蝦子。
厲司丞扭頭看向主治大夫。
“厲總,厲太太目前還在恢復期,最好不要有過多的捏臉之類的小動作!”
厲司丞趕忙鬆開手,“爲什麼不早說?”
主治大夫摸了摸鼻子。
他們倆剛剛抱在一起的時候,那畫面看的他都覺得心情起伏不定。
哪裏還好意思出聲打攪他們啊!
“我說一下注意事項!”主治大夫拿過秦鳶的手機,點開錄音功能,語速不快不慢的說着注意事項。
“那鳶鳶現在可以出院了嗎?”厲司丞問。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我覺得……”
主治大夫的話沒有說完,便被秦鳶給截口打斷:“那就趕快出院。”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回去陪着她的三個孩子。
庭軒馬上就要回基地了,她真的很怕連一家人在一起喫頓飯的機會都錯過了。
主治大夫搖搖頭,“好吧!我幫你寫一下出院小結。”
秦鳶開始收拾東西,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厲司丞,你幫我收拾東西,我先去洗個澡!”
厲司丞忍俊不禁的勾了一下嘴角,“你彆着急!”
“你不懂!”秦鳶吸了吸鼻子,“早一點收拾好,可以早一些回家!”
厲司丞總算是明白了秦鳶這麼着急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要回去陪着她的孩子們。
“好好好,我快些收拾!”
她哼着歌,進了衛浴間。
聽着“嘩嘩”的水聲,厲司丞全身的血液如同水沸,喉間更是滯澀一片。
秦鳶走出衛浴間,找到吹風機,吹着頭髮。
厲司丞放下手裏的東西,向着她大步走去。
“我自己可以吹,你快些收拾東西!”秦鳶催促。
“東西不收拾了,明天再辦理出院手續!”
秦鳶疑惑的“嗯”了一聲,眼睛裏都是不解。
“你不是歸心似箭嗎?那就吹乾頭髮,先回家,或者等下午的時候,我再過來一趟!”
“這樣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
秦鳶眉開眼笑,趕忙將吹風機塞到他的手裏,“你快些幫我吹頭髮!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將頭髮絞進去。”
“知道!”
這五年,自從婷雨開始留長髮後,都是他幫她吹乾頭髮,也是他每天清晨幫她梳辮子的。
他做這些,早已經駕輕就熟。
厲司丞動作麻利的幫她吹乾頭髮,又編了好看的麻花辮。
當四目相對時,彼此的心跳都很快速。
“鳶鳶!”厲司丞如同捧着世間至寶,緩緩的吻上她嫣紅的脣。
這個吻纏綿而又悱惻,當彼此分離開時,彼此都喘的有些厲害。
厲司丞的喉結滾了滾:“鳶鳶,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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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回家呢!”秦鳶嗔他一眼。
他笑。
秦鳶打開衣櫃,挑了一件顏色比較豔麗的衣裳。
“我進去換衣裳。”
他忽然擋在她的面前。
秦鳶眉心緊了緊,“你別耽誤時間了!快些讓開。”
“我們可是夫妻!”
“是夫妻又怎樣?”
畢竟五年都沒有在一起了,而且,她本來就臉皮薄,怎麼可能會當着他的面換衣裳?
“那我背過去!你就在這裏換。”
秦鳶皺眉,凝視了他足有半分鐘,最終還是應下。
厲司丞的嘴角劃過一抹深邃的笑。
身後傳來衣服脫下時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厲司丞擡眸,看着窗玻璃上映出來的身影,眸光越來越幽深。
秦鳶並沒有發現他可以通過窗玻璃的影子看到自己,緩緩的換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