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冷笑出聲來。
她擡頭看着凌御瑾,聲音裏帶着濃濃的嘲諷:
“凌家大少,我是應該說你單純呢,還是愚蠢呢?”
“容清自己照顧過一個孩子,就是他滿懷愛心的證明嗎?”
凌御瑾冷笑:
“難道不是嗎?”
“那我還曾經幫你照顧過兩個孩子,你爲什麼不以身相許?”
程茹冷恆生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聲音裏帶着無盡的疲憊和厭倦:
“凌御瑾,我不知道你今天帶着容清到這裏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容清已經讓我打胎一次了,但是我拒絕了。”
“這次他又帶着你來了。”
“但是,我的答案只有一個。”
程茹深呼了一口氣,看着自己受傷的右手的手指,聲音冰冷地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我的孩子,是你的,不是容清的。”
女人這話一出,凌御瑾和容清的臉色瞬間都變了。
凌御瑾氣得雙手握拳,渾身顫抖。
這女人還要臉嗎!?
當着容清的面,居然還要嘴硬地說她肚子裏懷的是他的孩子!
她肯定是爲了挑撥他和容清之間的關係。
一定是!
這個心機深厚的女人!
一旁的容清則是眯起眸子,狠狠地咬緊了牙關。
他想到過程茹會否認他和她的關係。
可是他沒想到,程茹居然否認得這麼徹底,毫不猶豫。
似乎,不管是他的悲喜,他的情緒,都入不了程茹眼底一秒。
她眼裏只有凌御瑾。
永遠永遠都只有凌御瑾!
想到這些,容清的心底便浮上了一層的絕望。
他咬住脣,雙手狠狠地捏成了拳頭,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繼續開口:
“程茹,我知道你是在生氣,氣我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地陪着你和孩子。”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會幫你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收留他,然後……”
“然後和雲默雲嶼念念這樣的小孩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是嗎?”
程茹深呼了一口氣,那雙墨色的眸子惡狠狠地瞪了容清一眼,又看了凌御瑾一眼,然後高聲地宣佈:
“我已經流產了。”
“手術的單子還在……”
她擰眉,下意識地翻着自己的衣兜,卻什麼都沒翻到。
見她拿不出手術證明,一旁的容清忍不住地勾起脣來,雙手環胸,優雅地靠在沙發上:
“既然你說你手術了,那就把單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是個醫生,你去的這家醫院,剛好我以前也任職過。”
“你把單子拿出來,或許我還能和這位醫生敘敘舊,一起討論一些事情。”
男人的話,讓程茹的眸子死死地眯了起來。
她知道容清這話裏的意思。
他是怕她說她將孩子打掉的事情是矇騙他的,所以要她交出來她手術的單據。
程茹瞬間犯了難。
昨天她這份沒有千字生效的手術簽字單,糊弄一下不懂手術的厲景川和黎月還好。
可是容清……
他自己就是個很優秀的警察,如果被發現了是僞造的,他肯定還是會想辦法針對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的!
想到這裏,程茹咬住脣:
“手術的單據丟了!”
說完,她還不悅地白了凌御瑾和容清一眼:
“誰會沒事兒留着這個東西!”
一旁的容清卻笑了起來:
“丟了?”
男人雙手環胸,那雙銳利的眸子定定地停留在程茹平坦的小腹上面:
“如果你真的手術了,醫生會告訴你,手術的單據要存好。”
“不光是爲了後期的保險公司報銷,也有利於醫院定時通知你去做複查的證據。”
“你現在就說你將這東西丟了,要麼,是你沒常識,要麼,是你在撒謊。”
容清說着,雙手優雅地搭在沙發後座,聲音淡漠:
“是無知還是在裝傻,程茹,選一個吧。”
男人的話,讓程茹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她咬住脣,心底徹底地有些慌了。
她只是想將這個孩子留住,等以後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之後,就自己帶着孩子取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可是現在,容清,凌御瑾,在她做好將孩子哦留下來的消息的第二天,就到家裏找她,用各種方法逼着她,讓她承認孩子還活着,還想讓她跟着他們離開!
想到這些,程茹就壓不住胸中的怒火,她咬住脣,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整個人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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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深呼了一口氣,終於打算不繼續隱瞞,直接承認了自己其實並沒有……
“其實那份單據沒有丟。”
猛地,一道清澈的男聲出現在了門口的方向。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
客廳裏的衆人下意識地朝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門口的位置,站着一個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牛仔套裝的年輕男人。
他的眉眼和說話的聲音,和二十歲時候的凌御瑾,有七八分的相像!
凌御瑾和容清對視了一眼,滿眼都是震驚和驚訝。
這男人是誰,怎麼會和凌御瑾……
這麼像!
“溫宿南,你說什麼?”
程茹擰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溫宿南:
“那張手術單……”
溫宿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從衣兜裏面將那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手術說明書拿出來:
“程茹小姐,你昨天換衣服的時候,將這個忘在髒衣簍裏面了。”
“我纔剛剛去洗衣房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就連忙拿過來想給你,結果就聽到你們在聊這個話題。”
說着,年輕的男人大步地走過來,直接將那張紙遞給了程茹:
“你看看,是不是你們剛剛談到的這一張?”
“程茹小姐,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這種東西怎麼能隨便亂扔呢?”
程茹怔怔地看着手裏的這張紙,渾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了起來。
一旁的容清連忙眼疾手快地一個箭步衝上來,直接將程茹手裏面的那張紙扯了過去:
“讓我看看,是哪個醫院,哪個醫生給你做的手術!”
說着,男人便將那張紙打開了。
看着容清認真地看着那張紙的模樣,程茹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