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的話,讓秦牧然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地動彈不得。
他盯着黎月,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要繼續掙扎。
半晌,男人擰起眉來,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沒有!”
“黎月,我沒有想要將你和厲景川的第二個孩子帶走!”
“都是凌青荷……”
“是凌青荷和秦衍寒一起謀劃的,我也是後來……後來才知道的……”
看着秦牧然慘白的臉,黎月忍不住地勾脣冷笑了起來。
她那雙眸子冷冷地盯着秦牧然:
“秦牧然,你讓我念舊情,說我太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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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呢?”
“到了現在,你還在對我撒謊!”
女人盯着他,眼神陡然凌厲起來:
“你是不是以爲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很好騙,會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黎月眯起眸子,聲音咬牙切齒:
“你說,是凌青荷和秦衍寒合謀的,可是,沒有你從中周旋,凌青荷和秦衍寒又怎麼可能合作?”
“這兩個人熟不熟,我難道不清楚嗎?”
“秦衍寒在秦家,只聽你的話。”
“甚至有的時候,昂你的命令和秦老太太的命令相悖,他還會果斷地放棄秦老太太的利益,選擇你這個親堂哥,這些,我在營城六年,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你現在告訴我,秦衍寒會瞞着你和凌青荷合謀,你當我傻子嗎?”
黎月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但是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秦牧然的心裏。
他咬住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你……”
黎月憤怒的眼神,讓秦牧然在心裏憋了很久的說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男人低下頭,聲音悶悶地:
“我……”
“的確是我謀劃的。”
“但是黎月,那個時候,我是想着用這個孩子威脅厲景川的,我不是針對你的!”
“我是爲了秦家和凌家,我……”
“不必說了。”
黎月冷冷地打斷他:
“搶走我的孩子,威脅厲景川。”
“原來,在你的計劃裏,我的感受是被忽略掉的。”
說完,她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牧然,既然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我對你來說,只是個利用的工具。”
“我也沒必要幫你。”
“你拿了厲景川給你的錢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女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秦牧然咬住脣盯着黎月離開的方向,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他無助地轉過頭看向厲景川:
“厲先生……”
“我真的不能離開你這裏。”
“在營城,我除了找你,再也沒有別的庇身之所了!”
厲景川淡漠地掃了他一眼:
“其實你有。”
“你可以去城外試試。”
說完,男人也轉過身,跟黎月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秦牧然呆滯地看着厲景川的背影,嘴裏不停地念着厲景川剛剛說過的話:
“城外……”
“城外……”
猛地,他眼前一亮!
對!
他可以去城外!
城外的城隍廟,他的親爹秦再醒還在那邊生活!
佛門重地,是不歡迎沈秋這樣殺孽過重的人的。
沈秋進不去,他也就安全了!
再說,沈秋的人就算是神通廣大,也沒有資格到秦再醒的廟裏面去抓人!
想到這裏,他激動地朝着厲景川的背影道了聲感謝。
“行了行了,快走!”
剛剛入職的溫宿南還在盡職盡責地將秦牧然趕出去。
從厲宅出來,秦牧然擰眉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輕男人:
“能安排個車,送我去城外嗎?”
他現在的樣子,如果打出租車的話,也太顯眼了。
他怕在去城外的路上,就被沈秋的人抓到。
如果厲家的車願意送他,就再好不過了。
他甚至願意藏進後備箱裏……
男人的問題,讓溫宿南忍不住地擰起眉來。
半晌,他嘆了口氣:
“跟我來吧。”
他剛剛是開着厲景川的車過來的。
現在想回去修理廠收拾行李,兜裏卻沒錢。
他也不好意思跟白洛或者厲景川要錢,索性就給修理廠的老闆打了電話。
老闆答應他,十分鐘後過來接他。
反正他也是要去城外的,帶上秦牧然,也不是不行。
見溫宿南答應了,秦牧然興奮地一個勁兒地道謝。
溫宿南被他弄得心煩意亂。
他擰眉,看了一眼面前衣服破爛的秦牧然,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所以他猶豫了一瞬,最後將自己髒兮兮的外套脫下來,給秦牧然穿上:
“你這樣好看一點。”
秦牧然穿上他的外套,一邊道謝,一邊打量着面前的這個男人。
似乎……
這男人的眉眼,和厲景川有幾分的相似。
只是巧合嗎?
猛地,秦牧然的視線落在了男人胸前戴着的東西上面。
溫宿南的胸前,戴着一枚用黑色皮繩綁着的翠玉扳指。
這扳指……
秦牧然的眉頭死死地擰了起來。
這扳指的模樣,怎麼那麼像……凌御瑾一直戴在手指上的那個?
他擰眉看了一遍又一遍。
見男人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溫宿南擰眉,連忙低下頭,將自己脖子上的翠玉扳指拿起來放到襯衫裏面。
“這是我媽媽給我的,不能隨便見人的。”
他以爲秦牧然是沒錢,看出他的扳指值錢:
“我告訴你啊,我就算把我自己賣了,也不會把這個東西賣了的。”
“你可別想打我這個東西的主意,當心我跟你拼命!”
他這幅警戒的態度,讓秦牧然忍不住地勾脣笑了:
“你說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溫宿南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男人繼續淡淡地道:
“我有個朋友,身上也有個和你差不多的翠玉扳指……”
“你媽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有什麼兄弟姐妹嗎?”
“沒有。”
溫宿南擰眉,有些不悅地掃了秦牧然一眼: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沒什麼。”
秦牧然眯眸,轉過頭來,一邊看着遠處的馬路,一邊微微勾起脣來。
他身邊的這個男人,看上去也就剛到二十歲的模樣。
如果他真的和凌御瑾有關係,那就有意思了。
黃子茹二十多年前,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