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秦牧然茫然地擡起頭來。
“秦家人……好像沒有什麼人叫做星星的。”
秦家人向來嚴肅,怎麼可能有人有這麼可愛的名字?
哪怕是小名和代號,也不可能有“星星”這兩個字。
厲景川眯眸:
“你再好好想想。”
他其實幾乎是可以確定,那個僱傭了譚哥,做了那麼多事情的人,肯定是秦家人。
今天上午,他已經和白洛一起將秦家以前所有的資料都查了一遍。
秦家原本是個不起眼的小家族,因爲做的生意和凌家厲家撞了很多,所以一直都發展不起來。
但是……
二十多年前,轉折點出現了。
黃子茹的死,再加上凌修谷的車禍,讓凌家和厲家開始了多年的鬥爭。
鬥爭的結果,是凌家和厲家兩敗俱傷。
而秦家,則是趁着鷸蚌相爭的時候,漁翁得利,從一個小公司,一躍成爲了能和凌家匹敵的家族。
甚至,秦家還曾經一度超過了厲家。
只是,等厲景川接任了厲老太太上任之後,秦家就低調了很多。
也因此,厲景川可以篤定,凌家和厲家之間的仇恨,都是秦家在其中搞鬼。
這些天,他一直忙着跟黎月一起對付簡絮和凌御瑾的事情,一直忽略了秦家。
但,忽略不代表忘記。
秦家對他們做出的事情,他早晚都要報復回來!
“真的沒有了。”
秦牧然跪在地上,身子趴得很低很低:
“秦家真的沒有人叫星星……”
說完,他疑惑地擡起頭來看着厲景川:
“這個星星……怎麼了?”
厲景川擰眉搖了搖頭:
“不知道就算了。”
見厲景川不再詢問,秦牧然咬住脣,連忙再次爬過來,抓住厲景川的腳踝,不停地開始乞求:
“厲先生,既然沒有別的問題了,那你能不能讓我走啊?”
“我……”
“我真的不想繼續留在營城這個是非之地了……”
他現在身上什麼權和勢都沒有,連以前從來都不在乎的錢,現在都沒有了。
秦牧然很清楚,他這次逃走,如果被抓回去了,秦家必然會打斷他的腿!
所以,他必須逃離這裏!
厲景川勾脣,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
“秦大少急什麼?”
“我的確是會幫你離開營城,但是……”
男人蹲下身來,眸光定定地看着秦牧然那雙寫滿了委屈和惶恐的眸子:
“你要走,也要等我和黎月將我們的孩子找回來再說。”
“否則的話……你拿着一份dna鑑定證書,就說冉冉是我們的孩子。”
“如果等我們將孩子救出來了,卻發現她不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到時候找誰去?”
男人的話,讓秦牧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冉冉……
的確不是厲景川和黎月的孩子。
都怪當初的秦衍寒!
他惶恐地擡起頭看着厲景川:
“厲先生,你……你胡說什麼呢?”
“這份dna鑑定證書,怎麼可能是假的這都是權威機構拿出來的……”
厲景川勾起脣來:
“前不久,我和黎月回去榕城的時候,曾經和念念閒聊過。”
“念念說,幼兒園裏面有個奇怪的老師,總是偷偷地到處收集她的頭髮……”
“後來被他發現了之後,老師就被辭退了。”
厲景川輕笑一聲:
“這個老師,秦大少認識嗎?”
男人的話,讓秦牧然的臉色瞬間變得比身後的牆壁還要慘白。
他哆哆嗦嗦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厲景川的女兒,果然和厲景川一樣,心細如髮。
幼兒園老師撿頭髮這種事情,她都能發現,還記得清清楚楚,告訴厲景川!
想到這裏,秦牧然咬住脣,訕訕地笑了笑:
“厲先生開什麼玩笑。”
“我在營城,怎麼可能和榕城那邊的幼兒園老師有來往……”
“你最好跟她沒關係。”
厲景川盯着他,眼神變得冷了起來:
“否則的話,如果被我發現,這份dna檢測報告是你造假弄出來的。”
“我不但不會將你送出營城,我還會親自押着你,送給秦家人。”
說完,他淡淡地掃了一眼遠處的白洛:
“給他一千塊,送他出去。”
男人的話,讓秦牧然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連忙再次奮力地抓住了厲景川的褲腳:“厲先生!”
“你現在送我出去,不就是想讓我死嗎?”
他和黎月就算是想辦法將冉冉救出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按照秦家的森嚴戒備的程度,還有秦老太太和沈秋的能力,厲景川一個月內能找回冉冉,都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一千塊,一個月的時間……
連市井的普通人,都不夠生活的吧?
更何況是像他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人了!
男人咬住脣,拼命地給厲景川磕頭:
“厲先生,我求求你了……”
“我……”
厲景川冷冷地踹開他:
“秦牧然,你覺得我是那種可以收留一個傷害過我妻子那麼多的男人的,慈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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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答應你,在找回到冉冉,確定冉冉是我們的孩子之後就將你送出營城,已經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了。”
“不要蹬鼻子上臉。”
說完,男人轉身,抱着黎月大步地離開了。
秦牧然咬脣,還想衝上去,卻被眼疾手快的溫宿南攔住了。
已經很多天沒喫飯的秦牧然根本沒有力氣掙脫一個年輕的修理工。
他只能炎症正地看着厲景川和黎月離開的背影,束手無策。
“厲先生!”
他聲嘶力竭地喊着:
“求求你救我一命啊!”
見厲景川頭也不回,他又開始喊黎月,他知道黎月是個心軟的人:
“黎月!”
“我知道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黎月,我畢竟幫了你養了三個孩子整整六年的時間!”
“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難道一點兒的舊情都不念嗎?”
“黎月!我知道你不是絕情的人!”
“你幫幫我啊!”
聽着身後男人嘶啞的聲音,黎月的雙手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半晌,她掙脫開厲景川抱着她的手臂。
女人轉過頭,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秦牧然:
“我是個念舊情的人,可是你呢?”
“秦牧然,如果你念一點點的舊情,就不應該把我的第二個女兒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