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瑾這幅態度堅定的模樣,讓黎月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深呼了一口氣,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凌御瑾有多喜歡程茹,黎月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
曾經幾次,凌御瑾在和程茹吵架之後,都會傷心欲絕地來拿着酒來找黎月問她應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的黎月還懷着孕,不能陪着凌御瑾一起喝酒,只能輕聲地安慰他,不要太心急,程茹是喜歡他的。
曾幾何時,程茹也曾經是凌御瑾的一切。
凌御瑾甚至在喝醉的時候偷偷告訴黎月,爲了程茹,他甚至想放棄自己對凌若寒的承諾。
因爲他打樣了凌若寒,要找到凌若寒的親生母親,和她結婚。
否則的話,就算他不娶凌若寒的親生母親,也要等凌若寒成年以後再娶。
那個時候,凌御瑾在和程茹吵完架的時候,曾經一邊喝着酒一邊無奈地告訴黎月,他想違背自己對孩子的誓言。
他真的不想失去程茹這個好女人……
可現在,失去了記憶的凌御瑾卻冷笑着看着黎月說,他是不可能和程茹在一起的。
他知不知道,如果他以後恢復記憶了,會恨現在的自己?
見黎月不說話了,凌御瑾裏冷哼一聲,輕輕地將簡絮抱在懷裏,低聲安慰了起來:
“絮絮,放心,沒事了。”
“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別人都說我和程茹在一起過,都說我和程茹最適合。”
“但我不這麼覺得,在我眼裏,程茹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男人的話,讓簡絮的眼底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得意。
她勾脣,終於看着凌御瑾破涕爲笑。
女人伸出雙臂抱住凌御瑾精壯的腰:
“嗯,御瑾,我相信你。”
“只要你還喜歡我,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不在乎別人怎麼挑撥……”
“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兩個人的對話肉麻得江冷直擰眉。
他冷漠地掃了一眼凌御瑾和簡絮,又掃了一眼凌果受傷的右手,脣邊揚起一抹冷意來:
“兩位,我來這裏,可不是看你們恩愛的。”
說完,他正色地看向凌御瑾:
“我女朋友的手,被你未婚妻陷害燙傷了。”
“凌大少,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說法?”
男人的話,讓凌御瑾終於從簡絮的溫柔裏回過神來。
他深呼了一口氣,冰冷地看了一眼凌果,又看了一眼黎月,脣角揚起一抹冷意來:
“我覺得,這件事,江冷先生您與其找我算賬,不如找黎月和程茹算賬。”
凌御瑾緊緊地將簡絮抱在懷裏,出口的聲音冰冷至極:
“之前我還不清楚,爲什麼江冷先生和黎月兩個人,會帶着兩個裝扮地嚴嚴實實的女人來做隨從。”
“剛剛你們都離開,只剩下我和程茹在一起的時候,我倒是明白了。”
“你們早就知道絮絮心思縝密,會猜測到你們身後站着的兩個人,一個是凌果一個是程茹,所以你們故意誤導了絮絮,讓她以爲黎月身後站着的那個是程茹。”
“她對程茹原本就有意見,現在程茹喬裝打扮混進凌家大宅,絮絮心裏有意見也是正常的。”
“你們趁着絮絮對凌果下手,故意將我和程茹兩個人留在會客廳,就是爲了給我們製造獨處的時光。”
說着,他眸光冰冷地看了凌果一眼,又看了黎月一眼:
“兩位設計這些事情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能猜得到凌果小姐身上會發生什麼。”
“但你們還是讓凌果小姐以身犯險。”
“所以,凌果小姐受傷的事情,絮絮雖然有責任,但也不是全責。”
最後,他盯着黎月的臉,一字一頓:
“這件事中,身爲主謀的黎月,起碼要負一半的責任。”
黎月眯眸,擡眼和凌御瑾對視。
男人的目光依然冷漠淡定,但是看向黎月的眼神裏,不再有哥哥對妹妹的寵愛。
更多的,是堪比對仇人一樣的恨意。
江冷雙手環胸:
“如果我說,我不在乎那些彎彎繞繞呢?”
“在凌果剛剛到竈臺邊拿水的時候,是簡絮將她推上去的。”
“所以我只想知道,你要怎麼懲罰簡絮,能讓我消火?”
“我怎麼會懲罰我最愛的人呢?”
凌御瑾勾脣冷笑着放開懷裏的女人,緩步地走上前去。
“滋啦——!”
男人直接將自己的右手手掌,學着之前凌果的姿勢,直接按在了燒着滾燙熱水的水壺上。
他掌心的皮膚在接觸到高溫的金屬壺面的時候,發出一陣陣燒焦的味道。
眼前的畫面,讓黎月的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一般地難受!
她咬住脣,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凌御瑾右邊的手臂:
“你瘋了!?”
“我沒瘋。”
凌御瑾冷冷地甩開黎月,那隻手卻絲毫沒有離開那個水壺半分:
“江冷先生現在滿意了嗎?”
“如果不滿意的話,我還有另一隻手。”
他很清楚,江冷是現在營城最大幫派的老大。
只要他一發話,所有混幫派的人,都會處處針對簡絮。
簡絮一個弱女子,根本沒有抵擋的能力。
就算他能保護她一時,也不可能保護她一世。
幫派的人無孔不入,他不可能讓他心愛的女人落入這樣的境地。
但,他也知道,今天凌果的手掌受傷了,如果簡絮不受傷的話,這件事江冷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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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讓簡絮受傷。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右手其實很有用,但他還是選擇了用自己的手掌,去替簡絮贖罪。
眼前的畫面,震得凌果的臉色慘白。
剛剛她的手只是抓到了壺面一下,就疼成這樣了。
凌御瑾的手放在上面,起碼已經十幾秒了!
可是他卻還是紋絲不動,眸光堅定,彷彿那個被燙傷的手,不是他的。
看着這樣的凌御瑾,江冷擰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凌果就用左手抓了抓他的手臂,搖頭示意他算了吧。
見凌果都開始爲凌御瑾求情了,江冷也不能再繼續爲難他。
男人淡漠地看了凌御瑾一眼:
“行了,再放一會兒都熟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出門:
“凌御瑾,你是條漢子。”
剛走出後廚的門,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外角落裏程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