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的氣氛因爲柳萍的突然離開而變得異常的沉悶壓抑。
秦鳶看了一眼眉心幾乎擰出豎紋的季晨,勸說:“學長,女人靠哄!萍姐看着挺大女主的,實際上哪個女人的心裏沒有住着一個需要男人用心呵護的小女孩啊?”
厲司丞不由多看她一眼,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觸上,他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季晨猶豫片刻,“我只怕一旦我哄她,好好跟她說話,她會覺得我是心虛!”
畢竟,之前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他跟她好好說,她就覺得他是做了虧心事。
等他下一次再跟她發生不快時,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可能你沒有給萍姐安全感吧!”秦鳶說了句。
這五年時間,雖然她丟了以前的記憶,但,見識卻是隨着年齡的增長而增長。
她做了不少訪談節目。
還記得有一對夫妻,兩人結婚初期確實發生過爭吵,不過,後來的幾十年,卻沒有如一般夫妻那樣出現七年之癢,也沒有發生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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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爲了印證真假,她與羅斯還特地去跟拍了這對夫妻的日常。
結果讓她們覺得很意外。
這個男人很寬容,也很懂的怎麼熄火,並且,在熄火的同時,給足妻子想要的安全感。
她當時就在感嘆,如果她與墨寒也能如此的話,那真的會很幸福。
偷偷問了男人到底是什麼能讓他做到這種程度的時候,男人很坦誠的告訴她,是因爲愛。
兩個人即便再愛,也會在往後的數年之中慢慢變成親情,如果不是因爲愛,那麼,兩個人在經營婚姻的時候,會感覺非常累。
聽了男人這話,一直猶豫着要不要答應墨寒的求婚的她便一直糾結着。
現在,柳萍跟季晨明顯缺了愛,婚姻定然很難經營下去。
倘若季晨再沒有給柳萍足夠的安全感,那就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如履薄冰。
厲司丞與季晨都不約而同的思忖着秦鳶的這句話。
“我去跟她好好談談!你倆慢慢喫!真的是不好意思,本來想要好好招待你們的!”季晨一臉抱歉。
秦鳶莞爾,“不需要抱歉。”
她隱隱記得,好像她以前沒少麻煩季晨的。
如果能夠幫到他,她也會覺得很開心。
季晨離開後,厲司丞抓着她的手,湊到脣邊親吻一下。
被他那樣灼灼的一雙眼睛鎖着,秦鳶整個人有種好像丟在火爐裏烤炙的感覺。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看我的鳶鳶漂亮,大方,優雅,可愛……”
秦鳶嗔他一眼,“油嘴滑舌。”
然,她的心裏卻是異常的甜蜜。
季晨去了二樓,敲了敲門,沒有聽到應聲。
他推門進去,看到柳萍站在窗前,不停的抹眼淚,心口用力拉扯了一下,緩步走上前去。
聽到腳步聲時,柳萍只是脊背緊繃了一下,並沒有轉過去。
季晨低聲道:“還生氣呢?”
“明天就去辦手續!我給你騰地方,讓你跟那個女主持好雙宿雙棲!”
季晨的眼角狠狠的跳動了兩下,特別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叫秦苑的女主持不是我招進來的,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啊?”
“不是你招進來的?”柳萍瞪着季晨,“你敢發誓,你對小鳶已經放下了嗎?”
季晨語結。
“你不敢!”柳萍感覺心口窒悶的宛若針扎一般。
她按着心口位置,緩了一會兒,“你剛剛看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季晨,人可以撒謊,可是眼睛是不會撒謊的!”
“我之所以那樣,並不是因爲我對秦鳶還念念不忘,放不下!”
“那你說是什麼原因?”
她不介意季晨是否放下了秦鳶,畢竟一開始她就知道季晨對秦鳶的心意,也正因爲這份心意,她纔會對他動了心。
可她就是介懷那個秦苑!
若說長得像,她倒也不會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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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風格相似,或許是因爲人的性格,也或者她看過小鳶的節目。
可連名字都跟小鳶這麼相似,若沒有什麼心思,她是不信的!
季晨脣角下壓:“秦鳶出事,我們每個人都無比的痛心!可就在剛剛看到秦鳶現在的樣子,我追悔莫及,你知道是因爲什麼嗎?”
“什麼?”柳萍周身氣場大開,勢必要跟他把話說清楚了。
“因爲我曾在三年前遇到過她一次。那時候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跟秦鳶非常的像!如果那時候我上去跟她聊聊,或許能夠早一些將她找回來!”
柳萍的瞳孔用力緊縮了一下。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看到秦鳶時的愕然竟然是這樣的。
抿了下脣,她竟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小鳶畢竟丟了五年的記憶,就算你當時上去跟她說話,只怕她也只會將你當成是什麼浪蕩子。”默了默,她說道。
“可我卻很自責!”
“你自責什麼?我剛剛都已經說過了,她丟失了五年的記憶,並且連容貌都變了,你上去,只怕會被她當成是浪蕩子!”
聞言,季晨竟是笑了。
“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
“你傻!”
“對,我傻!”季晨抓住她的手,在他的身上狠狠的拍了兩下,“解氣了嗎?”
柳萍努努嘴:“你以爲我那麼好哄?”
“那這樣呢?”他倏爾捧住她的臉,吻上她的脣。
短暫的愣怔後,柳萍也迴應了他。
待到她全身被吻得虛軟時,季晨才鬆開她。
“你跟誰學的?”
“我們好好的,再也不吵了,好不好?”
“我都說了,我沒有那麼好……唔……”
“哄”字尚且在脣齒間,沒來得及說出口,便是被他再度吻住了脣。
她方纔已經被吻得呼吸艱澀,現在被他又奪去了呼吸,肺腑間窒悶的宛若針扎一般。
然,她卻不想,也不願意鬆開他。
季晨再次鬆開她,眸光咄咄的鎖着她的那雙泛紅的眼睛,“還生氣?”
柳萍羞惱。
兩人結婚後,他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哄”她不生氣。
可心裏卻好像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小鳶跟厲總他們不會惱着我們吧?”柳萍喘息連連,揪着他的衣裳,有些擔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