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沉的聲音,讓容清和程茹瞬間同時擡起頭來。
眼前擡手擋住車門的,是厲景川的助理,白洛。
而開口的,是站在不遠處的厲景川。
一身黑衣的厲景川嘴上叼着一根香菸,動作優雅地靠在路燈杆上,眸光淡漠地看着容清:
“追女人不是這麼追的。”
說完,他淡漠地掃了一眼臉色已經慘白的程茹,“跟他走,還是跟我走?”
程茹咬脣,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容清,又看了一眼擋住車門的白洛。
片刻後,她直接推開車門,用受傷的手捂住小腹,緩慢地朝着厲景川的方向走過去。
容清擰眉,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伸出手就抓住了程茹的手臂。
可剛抓住,白洛就擰眉扯開了他:
“程小姐已經做出選擇了,容醫生,就彆強迫她了。”
說完,白洛將他的雙臂按在身側。
直到程茹上了厲景川的車,他才終於放開他。
容清雖然力氣比程茹大,但是他畢竟是個清瘦文弱的男人,和白洛這種訓練有素的人比起來,力氣還是相差懸殊。
他雙手被按着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程茹上車。
等車門關上,他才擡起頭,惡狠狠地瞪着厲景川:
“這是我和程茹之間的事情!”
厲景川冷笑一聲,動作優雅地將手裏的香菸摁滅:
“之前凌御瑾說你沒談過戀愛,筠筠是你收養的孩子,我還不太相信。”
“但是現在我信了。”
“如果暴力手段就能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和黎月,江冷和凌果,早就子孫滿堂了。”
說完,他擡腿朝着車門的方向走去:
“回去好好反思吧。”
“白洛,走。”
得到厲景川的命令,白洛這才鬆開了容清的手臂,沉沉地嘆了口氣:
“容醫生,您還是……好好反思一下吧。”
說完,他大步地上了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發動了車子。
看着黑色的車子離開,容清站在原地,眼底全都是挫敗的無奈。
他到底……還是配不上程茹,是嗎?
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讓程茹多看他一眼。
黑色的瑪莎拉蒂車內。
程茹坐在車後座,看着自己已經幾乎被完全掰斷了的右手無名指:
“謝謝你,厲景川。”
如果不是他和白洛及時出現,她今天就算不被容清強行帶走,也會被再掰斷幾根手指。
坐在副駕駛上,厲景川淡漠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車後座的女人:
“厲宅有家庭醫生。”
“要白洛調轉車頭帶你去醫院,還是跟我去厲宅?”
程茹擰眉思索了一會兒:
“去你家吧。”
她不想再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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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容清走的時候,凌御瑾還在醫院裏。
如果不小心遇見了,是不是又要說她水性楊花,勾引她好朋友的老公?
況且,剛剛去的醫院,裏面有很多容清的熟人,一旦遇見了,他們或許會通知容清……
她暫時不想見到容清了。
所以權衡之後,她還是覺得去厲景川家比較好。
反正南潯和黎月都住在厲宅,她去那邊也沒什麼不妥。
程茹的答案讓厲景川十分滿意。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後座的真皮座椅上:
“你剛剛,是想去商場?”
程茹頓了頓,這纔想起來,自己剛剛是打算去買手機的。
於是她擰起眉來:
“厲先生,黎月在家嗎?”
她和厲景川的交情不深,唯一的交集就是黎月,她自然不能讓厲景川給她買手機。
而她現在的樣子,自己去買手機也不現實。
所以她想到了黎月。
“不在。”
厲景川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擡手將手機撥了號遞給她:
“但你可以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家。”
程茹擰眉,剛想接過厲景川遞過來的電話,可電話還沒接通,就被電話那頭的黎月按了掛斷。
再打,還是掛斷。
程茹這下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厲景川會對她這麼熱心。
不但將她從容清手裏救下來,還提議讓她去厲宅找家庭醫生給她治療了。
原來……
是和黎月鬧了矛盾啊。
她看了一眼被掛斷電話的手機,又挑眉看了一眼車後座的厲景川:
“你們又怎麼了?”
沒記錯的話,她早上用容清的手機給黎月打電話的時候,黎月還羞澀地表示了一下,她昨天晚上和厲景川徹夜大戰了。
難道,黎月說的“徹夜大戰”,不是她想象的那種,而是兩個人真的徹夜吵架?
厲景川眯眸,淡漠地掃了程茹一眼:
“你說呢?”
如果不是程茹在聊天記錄裏面問黎月,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仇恨,她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他和黎月,現在應該還在爲凌家和厲家沒有世仇這件事開心呢。
男人冰冷的眼神,讓車內的空氣都冰冷沉寂地讓人喘不過氣。
程茹被他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敢再和厲景川說話,只能輕輕地拍了拍白洛的肩膀,跟白洛借電話。
這次,黎月終於接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一接起電話,還不等程茹說話,就憤怒地開了口:
“厲景川,你有完沒完?”
聽着黎月憤怒的聲音,程茹輕咳了一聲:
“黎月,是我。”
電話那頭的黎月沉默了好一會兒,纔有些尷尬地開口:
“你和厲景川在一起?”
“嗯。”
程茹擰眉,從後視鏡偷偷地看了一眼車後座面色鐵青的男人,然後捂住手機,壓低了聲音:
“說來話長,我現在受傷了,不太想去醫院,厲景川正帶着我回厲宅,要讓厲宅的家庭醫生幫我治療……”
“你什麼時候能回厲宅?”
電話那頭的黎月沉默了片刻:
“我……現在可能回不去。”
“我在車站等凌果。”
今早,在早餐店喫完早餐之後,黎月原本是想去凌御瑾之前給她的那個珠寶設計公司去看看的。
可還沒來得及動身,就意外地接到了凌果的電話。
電話裏的凌果很急,說有重要的東西要給她看,要她到車站等她。
雖然不清楚凌果說的是什麼,但黎月還是第一時間打車到了車站,現在正在車站等她。
程茹微微地擰起眉:
“車站?”
“凌果要去哪?”
車後座女人的話,讓厲景川微微地擰起眉來。
沒記錯的話,今早江冷剛離開營城去連州市辦事。
凌果……是趁着這個時間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