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恍然徹悟的眼神:“難道晴姐你有了?!”
一旁的渡邊美子眼角狠狠的抽跳兩下。
攤上小魚兒這樣古靈精怪的女兒,真的是時刻讓人尷尬。
皇甫晴卻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小魚兒。
她眉目間一片溫柔笑意,俯身,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頂,“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小魚兒“哎呀”一聲,聲音如雷:“你告訴老爸了嗎?”
“還沒有!”
“我知道,保密嘛!”
渡邊美子笑着對皇甫晴說道:“我讓人幫你將安胎藥給熬上。”
“謝謝啦!”
渡邊美子剛剛準備離開,就又聽到小魚兒讓她尷尬到恨不能地上可以裂開一道縫隙的話語。
“晴姐,是三堂叔爺不行嗎?爲啥三堂奶她至今沒有懷孕啊?”
看到渡邊美子腳步停了一下,皇甫晴板着一張臉:“以後這樣的話少說!”
“爲什麼?在江城的時候,也沒有少說,你怎麼都不管?”
“這裏又不是咱們家。”
小魚兒眨着眼睛,望了一眼還沒有走遠的渡邊美子,“哦哦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三堂奶臉皮薄,對吧?”
皇甫晴扶額。
她真的是受不了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噓——”
渡邊美子頰邊火辣辣的一片,急忙加快了腳步,生怕稍稍慢一點會聽到更多讓她尷尬的能摳出一棟別墅的話來。
……
另一邊,江城。
當秦鳶跟厲司丞下了飛機,雙腳踏在這片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土地上時,她眉心擰了擰,腦子裏恍然閃過了幾段凌亂的畫面。
厲司丞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臉上,自是將她臉上所有的情緒都盡收眼底。
“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
秦鳶攬着他的手臂,“確實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這裏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厲司丞勾起脣角,“對!”
她四下看了看,神色莫名。
白濤提前接到了電話,聽說他們要來江城,親自開車過來接機。
雖然他早已經從視頻得知秦鳶變了樣貌,可親眼看到,還是有些喫驚。
秦鳶挺詫異的看着他,厲司丞捏了捏她的手,“白濤,我的特助!你們曾經還在一個辦公室辦公!有一次你收到了一個快遞……”
她感覺這些好像有些熟悉,卻又好像不太熟悉,只能衝他勉強扯出一抹笑。
厲司丞也不氣餒。
他相信,水滴石穿,只要他一直不停的努力,一定能夠喚回秦鳶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些記憶。
他們先去了厲氏。
當秦鳶站在這棟高聳入雲的建築時,腦子裏快速的閃過許多的片段。
厲司丞握着她的手,“我們進去!一會兒如果覺得不適,你一定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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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厲氏這些年換了不少新員工。
加上厲司丞在五年前就去了京城,將一切都交給了岑英去管理,在座的不少人都沒有認出厲司丞跟秦鳶。
“白特助,這是咱們公司的新合作商嗎?”一個新人問。
白濤瞟了一眼厲司丞,卻見他一臉不以爲意,連忙介紹道:“這是厲總,這是……”
“好了,都忙吧!”厲司丞打斷他。
白濤蹙了蹙眉,瞬間就猜到厲司丞是不想刺激秦鳶,便是點點頭,引着他們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裏跟六年前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秦鳶進來後,額角如同針扎一般,她擡手,按了按眉心。
厲司丞握住她的手,對白濤說道:“倒杯水過來。”
白濤離開後,他又對秦鳶溫聲道:“先坐一會兒!”
“好!”秦鳶繼續打量着這間有些熟悉的辦公室。
“厲總,水!”白濤將水杯遞給他。
“你先出去!”
白濤離開後,厲司丞將她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如果你覺得很痛苦,我們就順其自然!”
秦鳶握着水杯,眉心顰起,一字一頓,非常堅定的說道:“你能體會那種大腦完全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無助感嗎?”
她的聲音在顫抖,厲司丞卻是心在揪痛。
他望着她泛紅的眼睛,啞聲問:“鳶鳶,你恨我嗎?”
她的眼睛裏多了一抹迷茫,“我不恨你!”
聽聞這話,厲司丞喉間哽咽至極,他牽着她的手湊在脣邊親吻了好幾下。
“鳶鳶,一直以來,我幾乎每天晚上都被五年前的噩夢折磨,我很怕你會恨我!因爲我當年的疏忽大意,因爲我的決定,讓左傾鑽了空子,害得你現在變成了另一個人!更甚至,讓你我分別這麼多年”
他微頓了一下,繼續說下去:“你說你不恨我,真的讓我很開心!”
秦鳶衝他彎了一下脣,“當年的事情,畢竟不是你可以預見的!我們都是爲了保護婷雨!”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謝謝你!鳶鳶,還有……”
她輕眨一下眼睛,眸中都是困惑。
厲司丞捧着她的臉頰,忽然欺身靠近,吻上她的脣。
這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秦鳶的大腦空白一片,竟是任由他撬開了她的齒關,恣意掠奪她的氣息。
直到她肺腑間的空氣快要被掠奪殆盡,厲司丞才終於依依不捨的鬆開她。
她小臉酡紅一片,喘的很厲害。
厲司丞擡手,動作輕柔的蹭去她脣上沾着的瑩潤水漬。
秦鳶抿脣。
他喉結滾了滾,呼吸也變得更加紊亂。
感受到他越發灼熱的目光,秦鳶啞聲道:“這裏好像有點熱,去別的地方轉轉。”
他嘴角輕輕掀了一下,“好!”
秦鳶將水杯放下,準備出去。
厲司丞抓住她的手,趁着她失神,將手指一根根的塞進她的指縫間。
秦鳶偏眸看去,他衝她彎出一個溫柔和煦的弧度。
兩人一同去了岑英的辦公室。
那種熟悉感讓秦鳶頭痛了起來。
“沒事吧?”厲司丞不由分說,抱着她就要離開。
她抓着他的衣裳:“不要離開。”
“嗯?”
她按着額角,努力的去回憶。
那些不好的記憶快速的冒出來,她望着他,不確定的問:“是不是在這間辦公室裏,我們簽了一份什麼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