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到讓他胸臆間怒火橫衝直撞的男聲,墨寒眸子一凜,扭頭看過去。
衆人紛紛低聲議論。
“這個男人我認得他!華國的厲司丞!”
“他怎麼過來了?”
“沒聽說厲司丞跟墨總有什麼交情啊!”
“我打聽到的說是上次啊,墨總不是被帶去警局了嗎?”
“難道說……”
“噓!心裏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千萬別說出來!”
衆人瞭然於心。
墨寒看着厲司丞的目光越發的冷銳,以他爲圓心,冰冷的氣息向着四周快速的蔓延開。
身處暴風中心的羅斯有種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覺,甚至於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厲司丞挑眉,眼神輕蔑不屑的睨着他:“墨總,我難道說的不對?”
“厲司丞,就算你今天費盡心思的帶走了薩米,可是,你們註定不會有安寧的日子!”墨寒一字一頓,字字句句宛若從齒縫間咬出來的。
厲司丞不以爲意,看着他的眼神嘲弄至極:“就憑你?”
墨寒的手用力一攥。
“今日你既然沒有帶着薩米離開,那麼,就休想再有團圓的機會。”
厲司丞挑挑眉尾,“給墨總兩個選擇!”
墨寒眯眸,冷芒迸射,如刀似劍。
“要麼婚禮繼續,你保證以後再也不糾纏鳶鳶!一個月後,宣佈薩米重病去世的消息!要麼現在就把一切都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墨寒爲了一己私慾,做了多麼惡劣的事情!”
![]() |
“你——”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墨寒絕對相信厲司丞這種男人說到做到。
他既然給了他兩個選項,那麼,就絕對不會有第三種。
只不過,墨寒也不是被嚇大的!
當年,墨家反對他與薩米結爲夫妻,他可以不假思索的放棄墨家給予他的一切榮耀,如今,他也可以爲了秦鳶而不顧一切。
男人看男人,終究能夠很精準的窺測出對方的心思。
墨寒看出了厲司丞的決絕。
厲司丞也同樣看出了墨寒的不罷休。
兩個男人就這麼隔着一段距離,一瞬不瞬的凝着對方。
遠處,正用望遠鏡看着這裏的秦鳶很是惴惴。
“岑英,厲司丞不會出事吧?”
“不會。”岑英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都已經安排好了。”
厲司丞與墨寒對視了差不多有一分鐘時間,厲司丞呵了一聲。
大屏幕上,突然播放的是五年前秦鳶接受整容手術時的視頻。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秦鳶的左臉上有好幾處燒傷的地方。
厲司丞在看到這段視頻時,一顆心像是被挖走了似的。
他經歷過爆炸,知道那種被熱浪灼燒的痛。
“這個女人是誰啊?”
“我怎麼覺得這個女人跟墨總的未婚妻薩米不一樣啊?”
有人乾脆好奇的拿出手機,對着大屏幕拍了照片。
“這人不是厲總的妻子嗎?!”
這話宛若巨石入江,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所有人全都齊齊的看向站在墨寒身邊的羅斯,恨不能可以秒變透視眼,看穿頭紗後邊的那張臉!
羅斯此刻異常的緊張,她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墨寒因爲隱忍怒意而用力咬着後槽牙的聲音。
墨寒目眥欲裂,額角青筋高高繃起。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麼隱祕的視頻,厲司丞竟然也能夠找到。
“難怪厲總之前會帶着兩個孩子出現在這裏!這一次更是再次現身!”
“難道就我覺得很恐怖嗎?你看,五年前,墨總明明知道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薩米,卻非要整容醫生將她整成自己的未婚妻,想想都覺得太可怕!”
“可是,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厲總的妻子就變成了墨總的未婚妻呢?”
“別猜測了,猜測也沒用!咱們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
……
教堂內,議論聲此起彼伏。
墨寒期待了這麼多年的婚禮,全都被厲司丞給破壞了。
他的手一點點的攥緊,手背之上青筋虯結。
“厲總,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的一段視頻,便想要將髒水潑到我的身上,不覺得很過分嗎?”
厲司丞冷冷的鎖着強裝鎮定的墨寒,薄脣緩緩輕啓:“你認爲如果我沒有人證,我會將這段視頻公佈出來嗎?”
聞言,墨寒的臉色驟然就變了數變。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額頭上竟是沁出了細密的汗水。
“各位!”厲司丞揚聲。
所有人都異常的興奮。
他們剛剛就已經猜測不止,恨不能立即知道五年前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
現在看厲司丞的樣子,怕是要說出五年前的事情了!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五年前,我的女兒被人抱走,她才做完骨髓移植手術!”
說到此處,厲司丞這個冷酷的男人竟是紅了眼睛,並且,聲音也變得哽咽。
衆人唏噓不已。
“我的妻子秦鳶與匪徒一同身處集裝箱,並被運上了一艘輪船。而那艘輪船上,運送的全都是違禁品!爲了掩飾罪行,這些人竟然在警員搜查的時候,炸了一整艘船!”
“厲司丞!”墨寒咬牙切齒。
“墨寒,我剛剛給了你兩個選項,是你自己非要選第三種!”
墨寒的一雙眼睛宛若淬了毒。
他怒極反笑,“厲司丞,你果然很厲害!難怪!”
厲司丞眯眸。
“不過,我既然選擇了第三個選項,自然不會沒有任何根據的就胡亂選擇!你覺得呢?”
厲司丞心中警鈴大作。
“我說過,就算你破壞了今天的婚禮,你跟薩米也絕對不可能有幸福可言!”
話落,墨寒的手裏竟然多了一枚引爆器。
“不好!教堂裏該不會安裝了炸藥吧?”
有人驚呼一聲。
越是有錢人,越是珍惜生命。
這句話瞬間澆熄了所有人的八卦因子,衆人只想儘快逃離這裏。
墨寒擡手。
他提前安排在門口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關上了教堂大門。
衆人的心都隨着大門砰然關上的聲音而沉了下去。
“墨總,我們可是有些交情的!你不能這麼瘋狂!”
“墨寒,你怎麼這麼混蛋?簡直是黑心腸!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麼能將我們也算計進去?”
“墨寒……”
指責的話語連綿不絕的傳入耳中,墨寒被吵得腦仁疼的厲害,額角的青筋暴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