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何以爲她做到如此?

發佈時間: 2024-10-14 17: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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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豐寧回到花家後就真的鬧起了拒婚。

 大兒媳凌娓都是懵了,“你再說一遍?”

 花豐寧一想到趙蒹葭坑害了清瑤,清瑤卻什麼都不說,心裏就難受的厲害。

 同樣的,對趙蒹葭更是噁心的厲害。

 “兒子還是那句話,就是出家也娶趙家小姐。”

 大兒媳凌娓都是要背過氣去了,“趙家小姐哪裏就不好了?人家要家勢有家勢,要樣貌有樣貌,你只有娶了她,娘和你妹妹才能跟着你一起飛黃騰達啊!”

 花豐寧有點被震驚到了。

 他知道孃親給他說親是爲了他的前途,卻不想也是爲了孃親和妹妹的前途。

 那他又是什麼,一個利益的鈕釦嗎?

 大兒媳凌娓似想到了什麼,忽然就問,“是不是那個小賤蹄子跟你說了什麼?”

 花豐寧更驚了。

 小什麼的……

 是誰?

 大兒媳凌娓以爲自己是說對了,起身就要往明月院衝。

 “好哇!我就知道她不會如此好心的找你出去,原來是跟你嚼舌根去了,範清遙那個小賤蹄子就是見不得咱們好,她的話你也能信?你等着,我這就去找她!”

 花豐寧趕緊攔住孃親。

 可無論他如何解釋,孃親都是一個字不聽。

 真的是逼急了,他只能咬牙道,“聽聞驛部現在選梁川驛丞,孃親若非要逼兒子迎娶趙家小姐,兒子明日便回驛部應了那差事。”

 驛丞,每個城池均設一人,掌管其驛部事宜。

 既是驛丞就必須恪守所在驛部,哪裏還有回來的餘地?

 大兒媳凌娓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棍,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凳子上。

 她是想要跟趙家結親,可是她更怕自己的兒子一去不回。

 思來想去,大兒媳凌娓只能咬牙拒了和趙家的婚事。

 好在兩家還未曾定親,也不算是有損了女方的名節。

 大兒媳凌娓顧忌着自己的兒子,倒是沒有去找明月院鬧過,只是看着範清遙的眼神卻更加鋒利了,就跟淬了毒的尖刀似的。

 範清遙完全無視,每日照常給外祖母請安,照看着鋪子的事宜,定期給暮煙治療着眼睛,每日忙且充實着。

 各房的鋪子都是一經進入了正軌,收入也是客觀的。

 就是二舅孃家的笑顏,沒事就來範清遙這裏取經。

 畢竟有個啥也不知道的娘,她自然就得幫着分擔鋪子裏的事情。

 範清遙自然是能幫則幫,能教則教的。

 這日,剛送走了笑顏,凝涵就是匆匆進了門。

 “小姐,蘇家那邊有動靜了,我特意在後門接應的,沒有驚動其他人。”說着,將一封信遞了過來。

 範清遙迫不及待地打開信,目色就是沉了。

 她送去幽州的那批貨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

 就在貨物抵達幽州的當天,她的貨物被查出是朝廷的皇糧。

 範清遙皺緊眉頭。

 那批貨是範清遙親自監管着裝進去的,裏面是什麼東西她再清楚不過。

 怎麼就變成皇糧了?

 最讓人費解的是,信上蘇紹西說他已經被摘出去了,這又怎麼可能?

 盜運皇糧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就算此事尚未曾有任何的定論,可別說是蘇紹西能夠明哲保身,只怕就是遠在主城的她都是早早的被請去喫牢飯了。

 驀地,範清遙捏着信的手狠狠地緊了緊。

 百里鳳鳴!

 當初聽聞廉喜說百里鳳鳴前往幽州的時候,她就覺得太過巧合。

 現在看來,定是他在暗中摘出了蘇紹西,又是保住了她在主城的一方太平。

 範清遙趕緊寫了封信,將還在睡覺的踏雪給拍醒。

 踏雪既能聞到赤烏的味道找到百里鳳鳴,就也能將這封信送到廉喜手中。

 睡得都是迷糊了的踏雪,跌跌撞撞地朝着門外走去。

 不多時,許嬤嬤走了進來,“小小姐,再過幾日便是小姐的生辰了,老奴想着要不要趁着這個機會,將其他房的姑奶奶們都是請過來聚聚?”

 範清遙知道許嬤嬤是好心的。

 只是現在大舅娘恨她入骨髓,若是將其請過來,只怕會給孃親和衆人添堵。

 想了想她才道,“無需大費周章,那日我會帶孃親出去。”

 許嬤嬤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地退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踏雪神清氣爽地回來了,可見是在廉喜那喫飽了的。

 範清遙從它的口中拿出信打開,就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幽州皇糧失竊,上百萬的皇糧無從查證。

 更是有上奏的官員表明,此事還牽連了主城的商戶。

 皇上震怒難當,派人徹查此事。

 本來此事委派的是三皇子,結果一向閒散的太子卻親自請命前往。

 皇上雖疑惑,卻還是準了奏。

 廉喜其實知道的並不是很多,卻足夠驗證範清遙的猜測。

 百里鳳鳴應該是知道了那所謂的商戶就是她,爲了出面保她,才隻身前往幽州,甚至是連眼睛都一併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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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清遙面色還算是平靜,心裏卻是似有千軍萬馬在咆哮。

 她下意識地伸手撫摸着藏在衣襟裏的玉佩,指尖在微微顫抖着。

 範清遙無論如何想,都是想不出百里鳳鳴何以爲她捨身赴險,

 可此事既與她有關,她斷不能在他的身後安然自得。

 “凝涵,你且過來。”一個瘋狂的想法,在範清遙的心裏油然而生,而她卻不想給自己退縮的餘地。

 往後幾日,範清遙看似平常,可是在她身邊的人都察覺到了好像哪裏不大對。

 她先是將鋪子進貨的事宜都是教給了暮煙天諭。

 隨後又是將自己關在了房裏裏,除了給暮煙治療眼睛之外,其他的時間均是不分晝夜地趕製着下一批新貨。

 如此渾渾噩噩了幾日,便是就到了農曆七月初一。

 這日,範清遙倒是意外的出現了,因爲今日是孃親的生辰啊。

 在花月憐接下了老夫人和各房送來的禮物時,便是被自己的女兒給帶出了花家。

 這是花月憐回到花家後的第一次出門。

 也是她離開范家之後,第一次踏上主城的街道。

 記憶中的場景早已變了模樣,是要比以前更加的繁華了。

 範清遙見孃親的眼睛又是紅了,趕緊就是握緊了孃親的手。

 走了,逛街去。

 對於以前孃親所經歷過的她不是很清楚,好在她都是提前問過了許嬤嬤。

 知道孃親喜歡喫誰家的糕點,也知道了孃親慣愛誰家的飯菜。

 範清遙看着孃親臉上的笑容多了,她的臉上便是也掛起了淡淡的笑容。

 花月憐看着自家女兒那亭亭玉立的模樣,就是驚得去拍她的臉,“快是別笑了。”

 她都是沒發現自己的月牙長得如此好看了。

 尤其是那笑起來的樣子,更是如花般百媚。

 這如今人多眼雜的,若是被哪個登徒浪子看上了去,她們母女如何抵擋?

 範清遙愣了愣。

 在她的記憶裏,孃親很少笑更是很少說話的。

 孃親整日裏揹着一個破舊的揹簍上山挖草藥和野菜,眉宇間總是掛着解不開的哀愁,嘆氣都是要比喫進肚子裏的糙米多。

 範清遙有些梗地擡起手,捋順着孃親被風吹亂的碎髮,“孃親笑起來纔是最美的。”

 花月憐笑着摸了摸她的面頰,“就屬你嘴巴甜。”

 周圍忽然一陣騷亂。

 有人在大叫,有人在擁擠,更有人在往遠處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