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室裏的空氣安靜了下來。
凌青荷看着眼前的黎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裏已經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這女人怎麼回事?
怎麼忽然這麼聰明瞭?
見凌青荷不說話,黎月淡淡地勾起了脣,“爲什麼不反駁?”
“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我和厲景川的孩子……就是被你和秦牧然掉包的?”
“不不不,怎麼可能……”
凌青荷連忙否認,一邊否認還一邊自嘲地笑了笑:
“我們哪裏有那種本事?”
“你別忘了,你生孩子的那天,剛好我也在生孩子。”
“秦牧然全程都和凌修誠一起守在醫院裏面,不是走廊等,就是到病房裏看我難產。”
“我們哪有那個時間,在一邊難產的同時,一邊掉包你的孩子?”
女人的話,讓黎月的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
也對。
她生產的那天,剛好凌青荷難產。
甚至,她是在知道凌青荷難產進了醫院好幾個小時之後,自己的身體纔有了反應的。
按照這個時間,秦牧然一直和凌修誠在一起,應該是沒有時間管她的事情的。
可是黎月不知道的是……
這一切,都是秦牧然的人安排好了的。
他們先讓凌青荷住院,再給黎月喫的東西里面下了催產素,讓她在他們安排的那個時間裏,將孩子生了出來……
爲的,就是如果以後有人問起來的時候,他們可以說,是他們先進的產房。
見黎月的態度有所鬆動了,凌青荷心裏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黎月,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想爲你做點事,爲自己謀點生計而已。”
“況且,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背景和勢力了,找不找得到你和厲景川的孩子,還是未知數呢……”
黎月擰眉,冷冷地掃了凌青荷一眼,笑了。
“淩氏集團的小公司我不可能給你,因爲淩氏集團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媽媽以前用命拼出來的。”
“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筆足夠讓你們做點小生意的錢。”
說完,她深呼了一口氣站起身離開:
“我累了。”
看着女人被獄警帶走的背影,凌青荷微微地眯起了眸。
等她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剛走到大廳,就撞見了一個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墨鏡和鴨舌帽的女人。
女人迎面走過來,在看到凌青荷的時候,身子微微地頓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凌青荷擰眉,覺得莫名其妙。‘
這一大早,還是個陰天。
外面太陽都沒出來呢,這女人戴着個墨鏡耍帥?
她一邊腹誹着一邊繞過那個女人,準備出門。
可沒想到,在兩個人擦身而過的瞬間,那女人居然一把抓住了凌青荷的手臂。
“青荷。”
女人勾脣,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你被人從凌家趕出來了,所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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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讓凌青荷瞬間臉色慘白。
她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
“簡絮!?”
女人勾脣,摘下墨鏡,露出那雙陰毒的眸,“是我。”
她說着,放開了扣住凌青荷手腕的手:
“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奪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還有,看着你死。”
凌青荷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牆壁還要白。
但即使心裏怕的要死,凌青荷還是眯起眸子冷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以爲,你這次回來,凌御瑾就看得上你這個醜八怪了?”
“你一大早到警局來做什麼?報案?還是來找黎月,對黎月投誠?”
她說着冷笑出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暫時被趕出凌家了,只要我不在了,你再討好一下凌家的現任大小姐黎月,就能讓凌御瑾回心轉意了?”
“簡絮,你回去好好照照鏡子,你這張臉,是個人都會被嚇哭,你覺得凌御瑾會喜歡你嗎?”
“哦,對了。”
凌青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笑眯眯地湊到簡絮的耳邊: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凌御瑾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他女朋友前不久還給他生了個女兒呢。”
女人看着簡絮的臉,壓低了聲音,語調裏全都是嘲諷:
“凌御瑾的現任女友,可是黎月的好閨蜜呢,是黎月介紹他們認識的。”
幾句話,讓簡絮眼底的光芒徹底變得森冷了起來。
凌青荷淡笑着拍了拍簡絮的肩膀: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回來自取其辱的。”
“說什麼喜歡凌御瑾,其實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你貪圖凌家的財產?”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會躲起來六年多了。”
說完,凌青荷大笑着離開:
“簡絮,你六年前鬥不過我,你以爲六年後你就可以了?”
“做夢!”
簡絮站在原地,看着凌青荷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的,全都是怨毒!
這個女人,她早晚要將她碎屍萬段!
等凌青荷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之後,簡絮這才深呼了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怒意,轉身進了警局。
昨晚值班的民警對這個女人印象深刻。
他以爲簡絮還是來探望黎月的,直接遞給了簡絮一張探望的申請書:
“和昨晚一樣,填好了就能看她了。”
可戴着墨鏡的女人卻淡淡地勾起了脣,笑了:
“我不是來探望黎月的。”
“我是來舉報兇手的。”
民警挑眉,“舉報兇手的?”
簡絮點了點頭,拔高了嗓子:
“關於兩天前,在星瀚酒店慕璇被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
“所以,我特地來報案。”
女人的話,讓在場的所有民警都面面相覷。
最後,一個民警打了領導的電話:
“慕璇的案子好像……有進展了。”
半個小時後。
厲氏集團大廈的會議室裏,桌子上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厲景川擰眉將會議停下。
他拿起手機接起來:
“怎麼了?”
電話那頭響起的,是警隊隊長激動的聲音:
“厲先生,我們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殺害慕璇的人不是黎月黎小姐了!”
“真兇居然是秦家二少秦衍寒!”
隊長的話,讓厲景川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他一邊接着電話,一邊擺弄着手裏的鋼筆,“靠什麼確定的,指紋嗎?”
“不是。”
隊長深呼了一口氣,“其實我們警隊除了放了個指紋的假消息之外,爲了受害人的隱私,我們還有一個證據沒公佈。”
“這個重要的證據就是……”
“死者在臨死前,被人強迫過,身上有裂撕傷。”
“有個女人今早帶來了一個從陽臺外面的鐵架內側找到的套子,上面有受害人和兇手的體液。”
厲景川握住手機的手狠狠地頓住了。
他沙啞着嗓子開口,“那你們什麼時候實施抓捕?”
“已經在去抓捕的路上了,等抓到嫌疑人,確定真正的兇手之後,黎小姐就要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