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修誠即將暈倒的那一瞬,黎月擰起眉,一個箭步衝上去,奪過他手裏的速效救心丸,直接往他嘴巴里面按了一粒。
藥丸按進去之後,凌修誠到底沒有氣暈過去。
他整個人幾乎完全地壓在了凌青荷的身上,渾身顫抖地指着黎月:
“你——!”
“你!”
“你這個不孝女,你把你媽媽送到哪裏去了!?”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我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女人擡起頭,目光定定地看着凌修誠,“我覺得她留在營城不安全,就將她送走了。”
攙扶着凌修誠的凌青荷頓了頓,故作茫然地看了黎月一眼:
“可是我昨天上午看媽媽還好端端地躺在這張牀上啊,你什麼時候把媽媽送走的?”
黎月冷笑起來,“既然你昨天上午看到母親了,那我肯定是下午將她送走的啊。”
凌青荷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原來……昨天厲景川浩浩蕩蕩的車隊,是在幫你將媽媽送走啊。”
“什麼!?”
凌青荷這話一出,凌修誠整個人瞬間像是一顆爆炸了的炸彈:
“昨天是厲景川把如煙送走的!?”
“爸爸,您別生氣,我只是猜測而已。”
凌青荷咬住脣,有些猶豫地看了凌修誠一眼,又看了黎月一眼:
“我只是聽說……厲景川昨天弄了一個好大的車隊,從郊外護送一輛房車離開了營城……”
“我還以爲,厲景川能親自去送的,應該是一種重要的供應材料之類的,還讓人去跟蹤了一下……”
說完,她連忙拿出手機來,將秦牧然的人昨天拍到的,厲景川車隊的影像給凌修誠看:
“您看,這是昨天下午我派出去的人拍到的。”
“等厲景川的人出了城,我們就跟丟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咱們的人調查了很久,到現在也不知道厲景川護送的是什麼重要的文件還是原材料。”
凌青荷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了黎月一眼:
“因爲今天到處都是妹妹和厲景川的新聞,加上妹妹說媽媽被送走的時間……”
“我纔會脫口而出,猜測是厲景川送走了媽媽。”
“但很有可能不是的,妹妹明知道是厲景川在八個月前害得媽媽變成了植物人你,怎麼會……”
凌修誠眯起眸子,轉頭惡狠狠地盯着黎月:
“你說!”
“昨天厲景川帶着他的車隊,送走的是不是你媽媽!?”
黎月眯起眸子來,“是。”
“啪——!”
女人這個字出口,凌修誠直接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黎月的臉上。
凌修誠雖然現在身體很弱,但他到底是個成年的男人,力氣大得很。
他這一巴掌,一點都沒有留情。
黎月被打得後退了幾步,身子撞到了身後的櫃子,脊背狠狠地摔在櫃子上面。
臉上火辣辣的,頭暈目眩,嘴裏一片腥甜。
她睜開眼睛,想定神看着面前的凌修誠,卻連最簡單的集中注意力都做不到。
“黎月!”
南潯衝進來,直接攙扶住黎月,“你沒事吧?”
在南潯的幫助下,黎月強撐着身子,起了兩次,才緩慢地站起身來。
凌修誠看着這個從黎月院子裏面衝進來的陌生男人,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你是誰?”
“我是黎月的朋友。”
南潯擡起頭來,冷笑着看着凌修誠:
“凌老爺還記得我嗎?”
凌修誠擰眉思索了好一會兒,纔將這個男人和當初顧曉柔帶回家的男傭對上號。
他冷笑起來,“你居然和黎月是朋友?”
當初,他不是顧曉柔身邊最貼身的男傭嗎?
凌青荷擰眉,也認出來了面前這個扎着頭髮的男人,就是南潯!
當初顧曉柔帶回黎月的二兒子的時候,順帶帶回來的那個男人!
沒想到,顧曉柔死了,他還活着!
不但活着,還成了黎月的朋友?
想到這裏,她咬住脣,默默地掃了南潯一眼,“你不是以前曉柔的男朋友嗎,現在又和黎月在一起了?”
凌青荷這話,讓凌修誠忍不住地擰起了眉,“他是顧曉柔的男朋友?”
“是啊。”
凌青荷冷笑起來,“當初他就是顧曉柔的男朋友,因爲當初dna檢測報告弄錯了,顧曉柔以爲她是您的孩子,怕您不允許她交男朋友,所以才說南潯是她的傭人。”
說完,她上下打量了黎月一番:
“沒想到妹妹真是好胃口,一邊和厲景川曖昧不清,一邊還在宅子裏面養了一個。”
“沒記錯的話,到今天,距離你上次生孩子,纔剛剛一個月吧?”
“身體喫得消嗎?”
凌青荷這麼一說,凌修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氣得老臉通紅,渾身顫抖着,指着黎月的鼻子罵:
“我們凌家沒有你這種不孝女!”
“不但不孝順,還水性楊花!”
“你喜歡別的男人就算了,你身邊的男人,一個是我們凌家的世仇,快要將凌家害到破產的厲景川,一個是當初顧曉柔的男朋友!”
“你還要不要臉,有沒有點做人的最基本的底線!?”
他一邊說,一邊喘着氣。
這時,凌青荷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故意按下免提鍵。
電話那頭集團祕書的報告聲在房間裏迴盪開來:
“凌副總,不好了!”
“因爲今天凌二小姐的新聞,鬧得好多股東要退股,找到集團來要說法了!”
“他們說,今天凌家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要麼將凌二小姐趕出家門,要麼將股權全都換算成現金返還給他們……”
“否則的話,他們就天天到公司來鬧!”
“還有,公司很多高層現在也軍心渙散,大家不願意接受,自己努力了近一年,都在對抗厲氏集團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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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集團二小姐,卻在和仇人親親我我……”
“凌副總,怎麼辦啊?”
隨着祕書的話,電話那頭還清晰地響着那些股東們不堪入耳的怒罵聲。
這通電話,讓房間裏瞬間安靜了。
凌修誠鬆開凌青荷,轉身坐到椅子上,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他閉上眼睛嘆息了一聲:
“通知下去,我今天晚上,會在你和牧然的婚禮結束之後,宣佈將黎月逐出凌家。”
凌青荷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的喜色!
她抿脣,“可是爸爸,將黎月逐出凌家了……那凌家的那筆凍結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