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你說這話不覺得窩心嗎？”
“厲司丞，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只要不讓左傾去警局，我們可以當衆道歉！而且，明天我們還要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厲司丞勾起嘴角，笑的很是嘲弄，“牧野，你用登記結婚來威脅我呢？”
“倒也不是威脅，就是跟你說明白利弊而已！”
厲司丞嘴角的那抹嘲弄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他嗓音低沉的說：“你要知道，以皇甫家族在京城的勢力，完全可以幫你們在警局辦理登記結婚。”
牧野被噎住，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那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厲司丞蹙眉沉吟片刻，緩緩道：“先當衆道歉，說明情況。”
“這一點你放心！我既然說了，就一定會讓左傾道歉。”
“我幫你問問我老婆。”
縱然牧野知道厲司丞這樣分明就是在故意刺激他，可爲了不讓左傾去警局，他還是必須得受着。
“好。”
厲司丞先切斷了通話，看向秦鳶，“你打算就這樣放過左傾嗎？”
只要秦鳶說個“不”字，厲司丞絕對追究到底，讓左傾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秦鳶沉吟片刻，方纔說道：“他們明天要登記結婚，既然是一件大喜事，就別折騰了！”
“這可是你說的！但是，這筆賬我會牢牢的記着，一旦日後左傾再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秦鳶抿着脣角重重點頭。
厲司丞打了一通電話，左傾可以不用拘留，但是必須在警員的監督之下，對這一次的事情做出深刻的檢討，並且當衆道歉！
牧野知道這是秦鳶他們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
許是執着了這麼多年，明天終於能夠嫁給牧野，左傾現在反倒不太在意什麼名聲。
他握住牧野的手臂，“我可以當衆道歉！你別擔心什麼。”
“好！”
牧野陪着左傾去了警局，左傾錄製了一段短視頻，發到了網上。
短視頻的轉發很快速，之前那些對秦鳶不利的言論慢慢的減少。
從警局出來後，左傾去了附近的藥房買了些碘伏，雙氧水之類的東西，幫牧野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
“一定很疼吧？”左傾幫他輕輕的吹着，問。
“沒什麼！”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這樣激進了！”
“嗯。”牧野點點頭。
“阿野，你心裏肯定怪着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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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怪着你，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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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討厭左傾，也不憎惡她，只是怎麼都愛不起來。
“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好好學着做一個好妻子！而且，院長也說了，我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牧野笑容寡淡，依舊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左傾紅着眼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淚水潸然滾落。
“你別哭啊！”
“抱歉，我只是想到明天要成爲你的妻子，我真的太開心了！”
牧野心裏無聲的嘆息一聲，“包紮成這樣已經可以了！我先送你回去。”
她用力抱住牧野的手臂，“我不要回精神病院！那裏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我很怕！”
被她抱住的那一刻，牧野真的很想將她用力推開，然而，他生生忍住了。
左傾此刻異常的開心，甚至是興奮。
如果是以前，牧野肯定會不假思索的將她推開！
她就好像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孩子，慢慢的去試探。
從抱着他的手臂，到抱着他的人，最後，她忽然環住了他的脖頸。
牧野心中的那股厭惡突地爆棚，在左傾就要親上來的時候，他完全是下意識的，不掩絲毫嫌惡的將她推開。
左傾一臉受傷，眸光幽幽的看着他。
牧野的一顆心瞬間就被巨大的歉意給填滿。
他嗓音低啞的解釋：“對不起，我可能還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去適應。”
左傾幾乎將自己的嘴脣咬破，凝望了他許久，方纔緩緩開口：“你不需要覺得抱歉！我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我們慢慢來！但是，牧野，你應該不會再突然改變主意了吧？”
車廂內的空氣好像瞬間被抽走。
牧野勉強扯出一抹笑，“好了，如果你不願意回病房，那就先跟我回酒店公寓，行嗎？”
左傾點頭，笑的像個孩子。
回到公寓，左傾有些扭捏的看着牧野。
“怎麼了？”
“我想洗個澡，剛剛出了一身的冷汗。”
“衛浴間應該有浴袍。”
“好的！”
左傾去了衛浴間，看了一眼掛在一旁的浴袍還有浴巾，拿起花灑，對着浴袍跟浴巾好一通噴。
“阿野！”
聽到左傾的喚聲，牧野來到衛浴間門口，“怎麼了？”
“浴袍跟浴巾都溼了，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件乾淨的衣裳啊？”
“溼了？”牧野疑惑的蹙了蹙眉。
“你拿一件你的衣裳給我換一下吧！”
牧野擡手，按了按眉角，去了衣帽間，找了一件自己的襯衣。
“我把襯衣放在門口了。”
左傾滿臉笑意，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得逞的幽光。
她打開門，拿過牧野的襯衣，捧在鼻尖，深深嗅着。
屬於牧野身上的氣息隨着呼吸快速的佔據着肺腑。
這一刻，左傾的臉上露出了病態佔有的笑容。
這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明天終於要徹徹底底的屬於她了！
牧野敲門，“你好了沒有？別待太久，水涼了容易感冒。”
“馬上就好。”左傾快速的將襯衣套在自己身上，並將釦子一點點的扣好。
“咔噠——”
她推門走出來。
襯衣正好到她的大腿，露出來的兩條腿，在光線的映照之下，瑩白如玉。
牧野將目光快速的移開：“彆着涼了！你先休息。”
“阿野！”左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難道我不美嗎？”
左傾的身上有一種特別幹練颯爽的氣質，不同於一般女人的嫵媚，自然也是吸引人的。
只是，牧野沒辦法去強迫自己的那顆心。
“你剛剛在車裏跟我說，你會慢慢適應！”
“我確實這樣說過！”
“那你現在在逃避什麼？”
左傾的一雙眼睛咄咄逼人。
牧野覺得，如果自己不解釋一下，她或許會胡思亂想，於是，他解釋：“明天之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