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牧野覺得自己的一雙手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身上的汗水早已經將衣裳浸溼,風一來,全身都像是泡在冷水裏一般。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時,有直升機的轟鳴聲傳來。
他喜極而泣,聲音艱澀而又沙啞:“左傾,你聽到了沒有?有人來救我們了!”
左傾滿眼激動的看着不停靠近他們的直升機。
直升機不斷靠近他們,軟梯丟下來,一個人從機艙出來,動作利落的將繩釦環在左傾的腰上。
他衝駕駛員比了一個手勢。
直升機不停的升高,牧野確認左傾沒有危險後,懸着的那顆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他鬆了口氣,仰躺在地上,看着天上那些好像蒙塵的星子。
有腳步聲傳入耳中,他看着厲司丞與秦鳶步履匆匆的向着他走來,動作慢慢的坐起來。
“左傾沒事了!”秦鳶說道。
他們剛剛在上山的時候,親眼看到直升機拖着左傾飛起,應該會在安全的地方將她放下。
牧野看向秦鳶,想到之前答應過左傾的種種,他對厲司丞說道:“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有幾句話要跟秦鳶說。”
厲司丞眉間褶皺加深,眸光冷的跟這山上的風一般銳利。
氣氛變得逼仄,秦鳶扭頭看向厲司丞。
厲司丞只能斂去眸中的各種情緒,離的遠一些。
“我差不多能猜到你想要跟我說什麼。”秦鳶擠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我真的很感謝一直以來你爲我付出的一切!”
牧野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碎石劃破的手,笑的挺苦澀,也挺無奈。
“左傾剛剛跟我說,她爲了我,付出一切,如同飛蛾撲火!就好像我,一直以來,總是默默的守護着你的一切,說實話,挺累!”
有些時候,看着她爲了厲司丞而牽動心神,傷心至極,他也很不解。
到底是怎樣的徹骨愛情,才能讓她對一個曾經重重傷害過她的人念念不忘。
就在剛纔,當左傾墜落下去時,他似乎有些想明白了。
太過執着於曾經,真的很蠢。
如果左傾能夠放下,她現在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狀態。
“牧野!祝你幸福!”
除了這樣蒼白且冠冕堂皇的字眼,她真的不知道該跟牧野說些什麼。
牧野笑的苦澀至極,“我也希望我能幸福!”
秦鳶衝他彎出一抹最美的弧度,“牧野,我先走了!你們的婚禮,我覺得左傾也肯定是不會願意邀請我的!我就不去了,今天晚上在這裏,提前給你送上祝福!以後,我們不要聯繫了。”
她說着,拿出手機,當着他的面,將他的號碼拉黑。
那個“不”字就在脣邊,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卻被牧野生生吞入腹中。
他答應過左傾,並且,兩家父母都已經知道了他們明天就要登記結婚這件事!
確實是不適合再跟秦鳶有任何的牽扯!
看着秦鳶的背影,牧野喉結滾了滾,喊道:“秦鳶!你也要幸福啊!”
秦鳶衝他招了招手。
他目送秦鳶向着厲司丞走去。
眼睜睜看着厲司丞握住她的手,攏在掌心裏,輕輕的呵了幾口熱氣。
秦鳶!
就此別過!
感受到他凝在她背上的目光,秦鳶捏緊指尖。
厲司丞低眉看她眼,“不捨?”
秦鳶瞪他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看你似乎不捨得跟他斷乾淨,問一句罷了!我挺大方的,你不用有所顧慮。”
秦鳶用力掐着他的胳膊,眼神兇狠:“厲司丞,你是不是欠揍?”
“哎呦,誰家的河東獅啊!”
話音堪落,小腿上又被她踹了一下。
他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卻被她拍開。
“好了,我不逗你了,好不好?”
秦鳶深吸一口氣,神色非常嚴肅的看着他,“厲司丞,我跟牧野從來就沒有什麼!不管那時候去y國,還是什麼,我與他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厲司丞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連忙哄着她。
“啊!”
突然被他抱起來,秦鳶呼吸發緊,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他的脖頸。
厲司丞很滿意她的反應,嘴角勾起,眼神邪魅的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抱着我!之前揹着你的時候,你說你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那今天就抱着你!”
“厲司丞,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有些時候很騷氣?”
厲司丞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只對你一個人發騷!”
“你!!”
他嘴角笑意加深:“當然,我也不介意你對着我一個人騷一……啊!”
話沒有說完,胳膊上傳來劇痛。
若非他很善於忍耐,定然會將秦鳶直接丟到地上去。
秦鳶惡聲惡氣的警告:“厲司丞,以後你要還是這樣動不動嘴上就沒有把門的,你看我還理不理你了?”
對於厲司丞來說,今天晚上是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
他一直很介懷的牧野,終於跟秦鳶一刀兩斷。
往後,他就再也不用擔心這個牧野時不時的跑到她的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秦鳶藉着山頂昏暗的光線,望着嘴角上揚,明顯非常開心的男人,挑眉笑笑。
心機男!
牧野在山上待了一會兒,下了山。
左傾在警方的陪同下等在山腳下。
看到他平安下了山,左傾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去,“你沒事吧?”
“我沒事!”
牧野想着既然兩人很快就要登記結婚了,那就多拿出一點點的耐性對她。
“阿野!”左傾吞吐着,“警方說要我去警局協助調查,我有些害怕!”
“是這樣的,牧先生,左女士涉嫌妨礙公共治安罪!並且,網上的水軍言論,也跟她有關,我們現在必須帶她回警局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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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傾抓着牧野的手,緊抿着脣。
牧野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來協調!”
左傾點頭。
牧野聯繫了厲司丞。
“我老婆把你拉黑了,你就來煩我?”
“如果你不介意我用別人的手機號聯繫秦鳶的話,我無所謂!”
“說。”厲司丞的眼睛裏快速的劃過一抹冷色,臉色亦是沉的厲害。
“警方要帶左傾回警局協助調查,能不能讓秦鳶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