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偏眸看了眼身邊這個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墨汁的男人。
聯想到他進化妝間的那一句話,隱約想到了什麼,再看着孟昶的時候,眸中多了一絲絲的探究與淡漠。
“我以爲這裏是鳶·訪談,是談公事的地方。”
孟昶不愧是心理學專家,如此大氣的處事方式,讓你完全挑不出錯來。
而最最關鍵的是,她與喬琳娜還不太一樣。
厲司丞竟是被她這含着笑意的解釋給整的擰緊了眉,彷彿自己是一個沒事找事的混蛋般。
秦鳶說道:“好了,錄製時間已經到了。”
清清淺淺的一句話便是輕鬆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孟昶的臉上始終噙着恰到好處的笑容,讓你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
錄製的過程很順利。
秦鳶提出的一些問題,孟昶都能詳細解答。
她最後說了一下在妻子懷孕期間,準爸爸需要做的一切事情。
接着是高級金牌月嫂跟大家簡單講述了一下妻子做月子期間的一些注意事項。
幾個奶爸還跟着金牌月嫂學習了一下如何沖泡奶粉,給寶寶換尿不溼等等。
奶爸們手忙腳亂,滿頭大汗,錄製現場笑料百出。
唯有厲司丞,動作敏銳,竟是絲毫不輸給金牌月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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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月嫂是個實誠人,頻頻誇讚厲司丞。
厲司丞只是淡淡的勾着脣,回了句:“多練習,所有的奶爸都可以變得像我一樣。”
現場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長達一小時的錄製終於結束,孟昶看了眼時間。
“厲太太。”
秦鳶連忙制止:“這裏確實是辦公的地方,只有秦董事長。”
孟昶點頭:“我接下來有一個心理交流論壇活動,所以,下一期的錄製,或許時間上有衝突。”
厲司丞淡漠的打量着孟昶。
這個女人,就好像時刻戴着面具。
不管你如何氣憤,她的臉上始終噙着一抹恰到好處,又不讓人厭煩的微笑。
同樣都是心理大夫,喬琳娜就不太會像孟昶這樣管理自己的情緒。
“這一點我會讓周淼去做協調!今天還是挺感謝孟大夫能來這裏參與錄製節目。”
孟昶笑着點頭,“那我就先去機場了!”
“我讓周淼送您去機場。”
“不用!我開車過來的。”
“好,路上注意安全!”秦鳶示意周淼去送一送,“你跟我來。”
厲司丞任由她拽着自己的手,去了化妝間。
“你是想要幫我卸妝?”
秦鳶冷笑:“你臉怎麼那麼大呢?”
“不高興了?”厲司丞直截了當的開口:“是因爲我對孟昶的態度?”
“對!”
“我之前就說過,你男人很受歡迎!”
“你覺得孟昶是對你另有所圖?”
“難道不是嗎?”
秦鳶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語氣挺嫌棄:“你除了這張臉能看之外,脾氣臭,而且說話還難聽,也就我不嫌棄你!”
幾乎是她每多說一句話,厲司丞的眉心就擰緊一分。
他就那麼看着她,沉着臉,向着她不斷迫近。
“有話好好說!”秦鳶心虛。
“我不是一個自戀的人,她看着我的目光是如何的,我很清楚!”
“我只是覺得,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喬琳娜當初對我也沒有男女之情,可是,後期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秦鳶啞然。
作爲心理大夫,喬琳娜明顯違背了心理大夫的職業準則!
孟昶看着無慾無求,整個人很是清淡,宛若出淤泥不染的蓮花,秦鳶覺得或許是因爲孟昶是一個心理大夫,看得出厲司丞的問題,所以纔會多看他幾眼。
如果僅僅只是因爲這幾眼,就隨意給孟昶扣帽子,她覺得對孟昶非常的不公平。
“我不想跟你爭吵。”厲司丞索性結束這個話題,“反正也就只是幾期錄製節目,我不會跟她有過多的交集。”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她笑着撫平他眉間褶皺,“幫你卸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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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坐下,看了一眼調成靜音的手機。
剛剛秦鳶給他化好妝後,他拍了張自拍發到了朋友圈。
周文凱直接點贊後,在評論區發了一個“人妖”。
傅鑫則稱讚秦鳶的化妝技術很高,可以比得過職業化妝師了。
還有幾個人詢問他們這是打算補拍婚紗照。
看着這些回覆,厲司丞突然有些後悔不應該在朋友圈發這些。
畢竟當初第一次結婚的時候,他們連婚紗照什麼的都沒有。
“鳶鳶?”
她正在幫他擦掉口紅,他突然開口,她探究的看着他。
“嗯?”
“我們哪天挑個時間拍一套婚紗照吧?”
再耽誤下去,就快要入冬了,到時候想要拍出漂亮的婚紗照要麼去國外,要麼就只能在內景。
經歷了這麼多,他好不容易纔挽回她,一點都不想讓她受了委屈。
秦鳶抿了下脣,“怎麼突然想起要拍婚紗照了?”
“就突然想起來的。”
秦鳶默了默,“別說話,幫你擦掉口紅。”
他果然就不說話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異常的灼熱。
“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寶寶,而且,我的事業還處於上升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上。”
在她看來,只要兩個人能夠互相理解包容,這就足夠了。
婚紗照拍的再漂亮,心不在一塊,其實也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厲司丞卻並不這樣認爲。
他覺得既然相愛,就一定應該留下一些值得回憶的東西來。
婚紗照,婚紗,婚禮……
但凡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他都想要雙手捧到她的面前。
“你覺得拍婚紗照,舉辦婚禮這些都是在浪費時間?”
語氣聽不出喜怒。
然,秦鳶很瞭解他,能夠感覺到他正隱忍怒意。
“厲司丞!”她默了默:“我的意思是,現在不適合拍婚紗照,補辦婚禮這些!而且,如果足夠相愛,其實也不在乎這些。”
“可我很在乎!你是不是心裏還惱着我?”
“如果我還惱着你,介懷着曾經所發生的一切,我斷然不可能答應你的求婚!”說着,她的目光在手指上的隕石戒指上掠過,“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