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心事被厲景川點破,秦牧然氣急敗壞地咬住牙,惡狠狠地盯着厲景川:
“黎月的臉根本不是我毀掉的,我對她也沒有那種想法!”
說完,他轉頭看向厲景川身後的黎月,眼底寫滿了慌亂:
“黎月,你別相信厲景川的話!”
“他就是爲了挑撥離間,爲了讓你對我心生嫌隙!”
黎月眯起眸子來。
“厲景川是爲了讓你我心生嫌隙,那你懷裏的凌青荷呢?”
“凌青荷,難道和厲景川是一夥的?”
女人的話,讓秦牧然瞬間更慌了。
他咬住脣,生平第一次緊張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青荷她……她產後抑鬱,被厲景川蠱惑了!”
不行……
不能讓黎月知道當年的真相!
他多年的佈局,不能在這個時候毀於一旦!
想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病房裏已經睡着了的凌修誠。
男人眯起眸子來,一把放開了懷裏的凌青荷,整個人朝着黎月撲過去:
“黎月,你聽我解釋!”
這個時候,厲景川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地接觸到黎月?
在秦牧然走到厲景川身邊的時候,厲景川直接扣住秦牧然的手腕,直接將他的身子向後一推。
厲景川用的力氣本來不大,只是想讓秦牧然離黎月遠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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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牧然被他這麼一推,整個人直接朝着一旁的垃圾桶的方向摔了過去——
“砰砰砰——!”
裝着滿滿的醫用垃圾的垃圾桶倒在了走廊裏面。
垃圾桶裏面的各種玻璃瓶子全都摔在地上,弄出了巨大的聲響!
見秦牧然摔倒了,凌青荷連忙衝上去扶他,一邊扶着,一邊憤怒地擡頭看向厲景川:
“你做什麼?”
“牧然不過是想跟黎月解釋一下,你幹嘛這麼粗魯?”
“這垃圾桶裏面可是醫學廢料!如果裏面有什麼病毒沾到了牧然身上……他身體本來就弱……”
“這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走廊裏巨大的聲音還有凌青荷憤怒地拔高了的嗓門,讓病房裏的凌修誠忍不住地擰起眉頭。
他睜開眼睛,煩躁地看了一眼守在病牀身邊的管家:
“外面怎麼了?”
管家低頭稟報:
“是二小姐和厲景川來了。”
“他們在走廊裏和大小姐還有大姑爺在吵架。”
凌修誠今天原本就被黎月和厲景川弄得一肚子氣!
現在聽到黎月又和厲景川一起,還追到醫院來和凌青荷秦牧然吵架,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冷哼一聲:
“這個不孝女!”
“雖然和凌御瑾不是一個媽媽生出來的,但是叛逆的程度,倒是沒兩樣!”
說着,他從病牀上起身,“扶我出去。”
“我倒想看看,這麼晚了,她帶着厲景川到醫院來做什麼?”
“是不是不把我氣死就不罷休!”
管家沉了眸子,連忙走過去,攙扶着凌修誠下牀。
坐在地上,秦牧然清楚地聽到了病房裏傳來了病牀響動的聲音。
看樣子凌修誠應該已經下牀了。
於是男人嘆了口氣,默默地握住了凌青荷的手:
“青荷,小點聲,別和他們吵架了。”
“爸爸還在休息,千萬別吵到他。”
凌青荷冷笑一聲,擡眼看了黎月一眼:
“我倒是想在乎爸爸,可是有些人,明明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卻一點都不顧及爸爸的感受。”
“這麼晚了,帶着爸爸最恨的人到病房外面鬧事!”
女人的話,讓黎月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來。
她冷冷地勾脣,繞過擋在自己面前的厲景川走到凌青荷和秦牧然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兩個人:
“我來這裏,本意的確是來探望爸爸的。”
“是誰先挑起的事端鬧事的?”
最後,女人將目光落在秦牧然那張慘白的臉上:
“牧然,我只問你一句話,厲景川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秦牧然深呼了一口氣:
“黎月,你更願意相信傷害了你那麼多次,還差點殺了你媽媽的厲景川……”
“也不願意相信曾經救了你和你三個孩子的我,是嗎?”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心裏微微地一疼。
她也想相信秦牧然!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見黎月不回答,秦牧然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在你心裏,果然厲景川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可以相信,可以原諒。”
“我不過是因爲犯了一次錯誤,就再也不足以讓你信任了,是嗎?”
黎月眯眸,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病房的門就“砰”地一聲打開了。
凌修誠冷着臉站在病房門口,目光冰冷地掃了黎月一眼,又看了一眼黎月身後的厲景川。
他冷冷地上揚了脣角:
“牧然,難道你還指望黎月信任你,信任我,信任我們這些她的親人和恩人嗎?”
“她眼裏,只有厲景川,永遠都只有厲景川!”
老人家一邊劇烈地咳嗽着,一邊冷聲開口:
“她心裏但凡有一丁點我這個父親,都不會在明知道我今天身體不好的情況下,帶厲景川到這裏來吵架!”
說着,他擡眸,惡狠狠地盯着黎月的臉:
“你真是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你媽媽的溫柔善良!”
“白天我是怎麼被厲景川掐着脖子,怎麼犯的高血壓的病,你比誰都清楚!”
“但你還是大晚上帶着厲景川過來吵架,不讓我睡個好覺!”
“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是不是我死了,凌家就沒有人管得住你了,你就可以吃裏扒外地和你的厲景川一起雙宿雙飛了?”
他越說越生氣,最後甚至咳出血來: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我們凌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女兒?”
“你眼裏除了厲景川,還容得下其他人嗎?”
“你爸爸都快要被厲景川逼死,掐死了!”
“你還是記掛着你的厲景川!”
見凌修誠咳了血,凌青荷連忙站起身來,去攙扶着他:
“爸,您別動氣,別動氣!”
“我怎麼能不動氣!”
男人伸出手指,顫抖着指着黎月:
“不孝女,你想氣死我!”
看着凌修誠不斷地吐出血來,黎月覺得自己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
她心裏沒有凌家,沒有凌修誠嗎?
如果真的沒有的話,她也不會這麼晚了,在城隍廟祈福一天,腰痠背痛之後,還來這裏探望他。
見黎月呆愣在原地,凌青荷連忙翻了個白眼: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給爸爸道歉?”
“是不是真的要等爸爸氣死了,你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