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厲景川坐在單獨的小牢房裏,眸光淡漠地看着頭頂的天窗。
這時,身後傳來獄警的聲音:
“厲先生,外面有位凌老先生和凌大小姐想要見你。”
男人冷冷地勾脣笑了。
他轉頭看了獄警一眼,“我不見。”
獄警猶豫了一會兒,“可是……他們是凌家人啊。”
“你要是不見他們,等你出去之後,他們會給你使絆子的。”
“你是外地人,不瞭解凌家在營城的勢力……特別是那個凌大小姐,在城裏面作威作福,沒有人敢惹她的!”
厲景川淡淡地垂了眸,“這只是對你們來說而已。”
“等我出去了……”
“誰給誰使絆子,還說不定呢。”
說完,男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聲音淡淡地,“你出去告訴他們,我不會見他們的。”
“或許等哪天他們進來了,我纔會來探望他們。”
獄警無奈地看了一眼這個不知死活的外地人,最後嘆了口氣出了門。
“什麼!?”
外面,凌修誠聽到獄警的話,頓時暴跳如雷!
“厲景川他太囂張了!太囂張了!”
他憤怒地一邊咒罵,一邊抓住一旁警局局長的手:
“一定要給我重判,重判!”
“不能讓他活着走出警局!”
局長面露難色:
“凌先生,我們很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
他朝着遠處關押厲景川的方向看了一眼,“光憑着現在有的證據判斷厲景川故意殺人……怕是不可行。”
“對方找了最好的律師,而且我們這邊的證據,也的確沒有辦法判斷,人到底是不是厲景川殺害的……”
凌修誠氣得老臉通紅,“爲什麼不能判斷?不是證據確鑿?”
“時間。”
局長深呼了一口氣,“根據現場的血跡的乾涸時間以及搶救的時候凌夫人失血的程度來看……”
“凌夫人是在厲景川第一次離開病房之後,第二次進入病房之前,被人襲擊的。”
“雖然時間上只差了十分鐘左右,但是的確是沒有辦法判斷是厲景川做的。”
凌修誠的臉瞬間白了。
凌青荷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警察先生,那能不能是法醫推斷有誤?”
“幾分鐘的時間……不可能這麼精確吧?而且我母親身體不太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這個時間……”
局長擺了擺手,“的確是存在這個可能,但是其他的證據,目前也只能證明厲景川出入過案發現場,和受害人有接觸,其他的的確判斷不出來,沒辦法。”
凌青荷死死地眯起了眸。
厲景川在柳如煙昏迷之前,見到了柳如煙,還聽到了柳如煙說了,殺害她的人就是她凌青荷。
如果厲景川從裏面出來……他少不了地要對付她!
不行,不能讓他出來!
女人咬住脣,眼珠子轉了轉。
最後,她嘆了口氣,挽住凌修誠的手臂:
“父親,看樣子……真的沒有辦法了。”
“可憐媽媽變成了植物人躺在病牀上,真正的兇手卻因爲證據不足只能放出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媽媽太可憐了……”
凌青荷的眼淚,讓凌修誠狠狠地眯起了眸。
他冷哼一聲,“怎麼會沒有辦法?”
既然光明正大地不能解決厲景川,那就玩陰的!
聽說營城新來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幫派老大,叫做江冷。
他今晚就去找江冷,就算花再大的價錢,也要讓厲景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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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爸爸你有辦法,那最好不過了……”
凌青荷嘆了口氣,安撫好了凌修誠,將他送回到凌家大宅之後,又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坐到自己的車上,凌青荷深呼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秦牧然撥過去:
“厲景川那邊,凌家的老不死的,說他可以幫忙解決。”
“你幫我想想辦法,凌家老爺子現在只把我當成女兒,我沒辦法成爲凌夫人。”
電話那頭的秦牧然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地冷笑了起來:
“青荷,你真是越來越重口味了。”
“爲了榮華富貴,連凌修誠這種老頭子都想勾搭?”
電話這邊的凌青荷翻了個白眼:
“不然呢?”
“難道我要回海城去,和顧向東和楊芸這一對窮酸夫妻閤家歡,一起過窮困潦倒的日子?”
“當初他們把我和黎月調換,就是讓我到凌家來享清福的,我怎麼可能輕易回去?”
秦牧然冷笑,“所以你就想勾搭凌修誠?”
“青荷,你以前起碼也算是我的未婚妻,能不能不要這麼不知廉恥?”
說起這個凌青荷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當初不是你揹着我偷偷地救了黎月,我和曉柔的計劃六年前就已經成功了,你我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當時的你和我決裂,還說你要娶真正的凌家大小姐,那現在你娶到了嗎?”
秦牧然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和她已經訂婚了。”
“可惜她肚子裏還懷着厲景川的孩子,你這頂綠帽子,還沒結婚就已經戴上了!”
電話這頭的秦牧然死死地捏住了手機,眸子眯起來,沒說話。
見秦牧然不出聲了,凌青荷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也別太生氣,現在你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怎麼忍心看你戴綠帽子呢?”
“黎月現在還在醫院裏面守着柳如煙,又守了整整一夜,她應該很快就會回到凌家休息了。”
“我傍晚的時候,去用柳如煙的事情做藉口,跟她喝點酒,順便給酒裏面加點料。”
“到時候你就以來安慰她做理由,到凌家來拜訪。”
“今晚你就把她這個生米給煮成了熟飯……”
“等天亮了,就說是黎月酒後亂了心智,把你當成了厲景川。”
“要知道,黎月肚子裏的孩子纔不到兩個月,根本受不了這個,到時候孩子掉了,她誰都不能埋怨,只能埋怨她自己!”
聽着凌青荷的話,秦牧然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來,“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了?”
以前凌青荷可是根本不願意幫他和黎月製造機會的。
凌青荷沉默了一瞬,笑了:
“殺害柳如煙的事情,我做的不成功,厲景川就快要因爲證據不足放出來了。”
“到時候,我還是需要你來保護我。”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垂眸盯着手裏的小瓶子,眼裏閃過一絲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