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看着秦牧然發過來的這張照片,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她是珠寶設計師,對這種首飾類的東西,一向過目不忘。
當時秦再醒給她這枚翠玉扳指的時候,她雖然只是手裏摸了一把,並沒有仔細研究過……
但,她總覺得不對勁。
這翠玉扳指,雖然在燈光下的材質和那一枚一模一樣,但這花紋,還有紋路的走向,都不太對……
黎月擰眉,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像。
她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便仔細看了一遍,再想象一下這枚翠玉扳指在自己手裏當時的感覺……
怎麼都不對勁。
女人抿脣,忍不住地給秦牧然回覆:
“牧然,你確定是這一枚嗎?總覺得哪裏不一樣。”
電話那頭,秦牧然擰眉,垂眸看了一眼擺在面前桌子上的扳指。
哪裏不一樣?
那天秦再醒給黎月的,不就是這麼一枚雕着龍鳳紋的翠玉扳指嗎?
但,爲了讓黎月出來見他,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繼續回覆:
“可能是我拍照技術太爛了,拍的不一樣了。”
“我們約個時間出來吧,我親自給你,你就知道了。”
躺在牀上,黎月看着秦牧然的回覆,默默地擰起了眉頭:
“好。”
“那就三天後,好運閣見。”
發完這條消息,秦牧然將手機放下,擡眼看了一眼面前正拿着電腦定位信號區域的助理:
“查到她的信號從哪裏發出來的了?”
助理滿頭大汗地搖頭,“秦先生,我不是不想給您查……”
“但是……真的查不到。”
他一邊說着,一邊心虛地指了指電腦屏幕:
“黎月小姐的手機信號,顯示是從……榕城的藍灣別墅傳輸過來的。”
“可是您也知道,她現在人並沒有離開營城。”
“而且……榕城的藍灣別墅,已經早就變成一片廢墟了……”
助理的話,讓秦牧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廢物!”
言罷,男人轉身坐回到沙發上,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將黎月的信號發射源轉移到榕城的藍灣別墅……
這種工作,絕對不會是黎月本人能做得出來的。
他想到了雲默。
那個總是抱着電腦一言不發,但卻對黑客技術瞭如指掌,在營城打遍無敵手的小傢伙。
秦牧然眯眸,當年他幫助黎月將三個孩子生出來撫養長大,原本是想在控制住黎月之後,手裏再捏上三個把柄。
畢竟,母親是凌家大小姐,父親是厲家家主……
這樣的三個小把柄,不管是用在凌家還是厲家,都可以讓他獲益匪淺。
可他怎麼能想到,六年後,他居然在這三個小東西之一的雲默身上栽了跟頭!
男人深呼了一口氣,疲憊地開口:
“給我多帶些人手,三天後到好運閣附近埋伏。”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找到黎月的藏身之所。
這樣,他才能讓秦衍寒或者凌青荷對黎月的住所進行伏擊。
到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黎月接回刀片秦家老宅,然後故技重施,讓她看到他爲她所做的付出,讓她忍不住地心軟答應早點訂婚!
現在顧曉柔已死,黎月的身份早晚會被凌家發現。
他必須在黎月被凌家認回去之前,把黎月這個名字釘在他的戶口本上!
“大少爺。”
秦牧然的命令下達後,助理沉默了一會兒,才忍不住地開口回答:
“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人手了……”
“半個月前,您一氣之下,將幾乎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搜捕和追殺厲景川了……”
“如果要加派人手跟您去埋伏黎月的話,就要把去找厲景川的人抽調回來……”
秦牧然擰起了眉頭,“不行。”
“厲景川他絕對還活着。”
“厲家不發喪,他的人一天不扯出營城,就證明他一天還在營城,好好地活着!”
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尋找厲景川的人手抽調回來!
想到這裏,他猛地擡起頭來,“之前派去跟蹤監視凌御瑾的呢?”
“他……最近一直挺清閒的。”
“這次回到營城之後,他帶着他兒子搬離了凌家大宅,住進了城南的天鵝湖別院裏。”
秦牧然眯眸,“沒有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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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助理清了清嗓子:
“以往的凌家大少,是每天都和那個學中草藥的醫生容清連在一起的,坊間傳聞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但這幾天,凌大少開始頻繁地和一個喜歡穿紅衣的女人在網上通信來往。”
“今天他甚至親自驅車去了城北的茶園居去找這個紅衣女人……”
“我們查過了,這個紅衣女人,是凌大少在帶着凌若寒去榕城旅行的時候遇見的,他們離開榕城之後,這女人就到了營城找他,還特地買下了茶園居……”
助理的話,讓原本就十分心煩的秦牧然更煩了。
他站起身,一腳將助理踹翻:
“追個女人就異常了?你腦袋裏長的全都是腫瘤嗎?”
說完,他長舒了一口氣,坐回到輪椅裏:
“就把跟蹤凌御瑾的人手抽調回來做準備,三天後跟我去好運閣埋伏!”
助理震驚地看着秦牧然的腿,嘴巴都開始哆嗦了起來:
“好……好的!”
說完,他屁滾尿流地離開了秦宅的偏院。
看着助理的模樣,秦牧然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這個殘疾人的身份他還有用,他早就站起來了!
身爲一個正常人,誰願意每天都坐在輪椅裏生活!?
還不都是爲了……
男人眯起眸子。
還不都是爲了,讓秦家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凌家和厲家吞併?
……
天鵝湖別院。
從茶園居回來,吃了晚飯後,厲景川怎麼都睡不着。
在電話安排了白洛接下來的行動,又聯繫江冷敘舊,最後和三個孩子通了視頻電話之後,厲景川還是睡不着。
他索性披上衣服在宅子裏面閒逛。
這是一棟古香古色的宅子,卻被取了一個天鵝湖這樣西式的名字。
院子裏,容清正藉着月光在和筠筠一起收拾草藥。
見他出來了,容清笑了笑,“雖然睡了半個月,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但還是要早點休息。”
厲景川笑了笑,起身在他身邊坐下,“你和凌御瑾認識很久了?”
容清低着頭,聲音溫潤如玉,“凌家之前研究製藥,我祖輩都是中醫,專門研究藥草,所以打小就認識。”
提起凌家研究製藥……
厲景川就不由地想起了奶奶和姑姑。
據說,當年凌家就是用各種毒藥才……
想到這個,他就眯起了眸,眼底多了一絲的殺氣。
如果不是黎月介意他將凌家的仇恨看得太重,他真的想現在就……
這時,外面傳來了汽車停下的聲音。
厲景川擰眉,“這麼晚了,誰會來這裏?”
容清低着頭,一邊撿着草藥一邊開口:
“可能還是凌太太吧,她不是御瑾的親生母親,自從御瑾搬到這邊來住,她就總覺得是她的原因,總是過來看他。”
凌太太?
厲景川眯眸,起身就朝着前院走去。
容清勾脣,剛想說什麼,卻猛地擡起了頭。
“筠筠,攔住他!”
不能讓厲景川看到凌太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