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我必須保全她的尊嚴

發佈時間: 2024-10-19 07: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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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茹的話,讓黎月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

 “或許,在他們眼裏,我纔是養女吧。”

 當初她因爲車禍失蹤,所有人都以爲她死了的時候,楊芸和蘇向東,也從來都沒有祭奠過,惋惜過她。

 甚至,楊芸還會覺得她是不檢點纔會死的。

 這些黎月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擡眸定定地看着程茹:

 “這些天,就辛苦你幫忙照顧雲默雲嶼和念念了。”

 程茹點了點頭,“放心。”

 因爲之前有記者公佈了厲景川深情吻着黎月額頭的照片,現在的厲景川已經成了衆矢之的。

 在來這裏之前,程茹已經自告奮勇地將三個寶貝接到了她的地盤。

 現在,左安安和尹俊辰正在陪着他們。

 很快,探監時間結束了。

 黎月站起身來,深深地給程茹鞠了一躬,便轉身跟着獄警離開了。

 程茹抹了一把眼淚,轉身離開。

 大概是因爲程茹投訴了的原因,重新被帶走的黎月沒有繼續被關押進張文霞他們的監室,而是被關進了一個滿是生鏽和黴味的單人間。

 雖然環境很差,但沒有了那些女人的聒噪,黎月終於能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了。

 她做了個夢。

 夢裏,厲老太太胸口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向外噴濺着血液。

 她微笑着看着黎月:

 “記住你的話。”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棄景川……”

 ……

 藍灣別墅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夜。

 厲景川用了一晚上的時間,調集了全世界所有的偵探專家。

 可兇殺現場佈置地太好了。

 除了黎月和厲老太太之外,只有之前照顧厲老太太的醫生護士的指紋。

 沒有人證。

 所有的物證都指向了黎月。

 十幾個知名偵探分析了一晚上,最後都沒有得出什麼結論來。

 不過,在厲景川準備關掉通話的時候,有個偵探開了口:

 “我看了警方對屍體的檢查。”

 “老人家的牙齒和口腔內,有嚥下堅硬的東西磨損的痕跡。”

 “我想,這段時間內,你們應該不會給她喫很硬的東西……”

 “所以,她可能在兇手行兇的時候,吞下了什麼東西。”

 “只有對屍體進行解剖,才能確定她到底吞下了什麼,或許吞下去的,就是能指明兇手身份的東西。”

 說完,偵探關了通話。

 厲景川閉上了眼睛。

 要……對奶奶進行解剖嗎?

 奶奶是個傳統的人,她一定不希望自己死後的屍體,會被人剖開。

 可如果不解剖,也找不到新的證據,能證明黎月的清白。

 甚至,也有可能就算解剖了,也找不到新的證據……

 男人在書房裏沉默了一整夜。

 他甚至萌生出了去劫獄,帶着黎月遠遠離開的想法。

 可冷靜下來之後,他又知道,這是無法做到的。

 他不能讓黎月一輩子揹着殺人犯的罪名,也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讓奶奶死不瞑目。

 很快,天亮了。

 門外響起了白洛的敲門聲:

 “先生。”

 “葬禮的相關事宜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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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等法醫解剖之後,就可以讓老人家入土爲安了。”

 厲景川沉沉地應了一聲,最後拎着外套起身。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他最終還是決定,聽從那些偵探們的,對奶奶的屍體進行解剖。

 相信奶奶在天之靈,也願意看到黎月的冤屈被洗刷。

 從別墅出來,厲景川直接跟着白洛上了車。

 從藍灣別墅到警局的這一路上,厲景川的黑色瑪莎後面,一直跟着十幾輛記者的車子。

 厲景川主動要求對自己的親奶奶進行解剖的新聞,佔據了榕城所有新新聞的頭版頭條。

 車子到了警局之後,厲景川一下車,就被早就等在門口的厲歸墨和厲明賀攔住了。

 厲歸墨帶着他被打成豬頭的兒子擋住厲景川的去路:

 “身爲受害人家屬,母親唯一的兒子,我拒絕解剖!”

 厲歸墨西裝革履,義正言辭:

 “厲景川,你別妄想在我母親死後,還想侮辱她的屍體!”

 厲景川眯眸,冷冷地看着厲歸墨:

 “解剖是爲了取證,查出真兇。”

 “厲老先生這麼攔着,是什麼居心?”

 厲歸墨冷哼一聲:

 “查出真兇!?”

 他拔高了嗓門,將正臉對準了厲景川身後的一衆攝像機:

 “真兇昨天都已經很清楚了!”

 “就是你昨天抱着吻着額頭的黎月!”

 “一切都證據確鑿!”

 他冰冷地瞪着厲景川,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被厲景川逼問時候的狼狽。

 現在的他,冷漠自信又滿臉的悲憤:

 “厲景川,你到底什麼居心?”

 “黎月殺害了你的親奶奶,你卻抱着黎月親吻。”

 “黎月殺人證據確鑿,你現在卻要對你奶奶進行解剖,想找證據給黎月翻案!”

 “你可是你奶奶從小一手帶大的!她對你有多好,你自己都清楚!”

 他一邊說,一邊憤怒地指着厲景川的鼻子:

 “這麼多年,你奶奶爲你付出了多少?”

 “就因爲我這次帶着明賀回來探親,你奶奶更喜歡明賀這個懂事的孩子,你就害怕我們搶走厲家的家產,對不對?”

 “因爲害怕我們搶走厲家的家產,所以讓你的女人黎月對你奶奶痛下殺手!”

 厲歸墨掉下眼淚來:

 “現在你奶奶死了,你居然還想爲那個女人洗脫罪名。”

 “你配做厲家人嗎?配做厲氏集團的總裁嗎?”

 “對得起厲家的列祖列宗嗎!?”

 他說的慷慨激昂,情緒悲憤,彷彿真的是一個因爲母親去世而憤怒的男人。

 厲景川眯眸看着厲歸墨的臉,眸光冰冷:

 “你果然背後有高人指點。”

 不然的話,以厲歸墨的愚蠢程度,他怎麼能想到用這種方式來警局門口鬧?

 厲歸墨被厲景川說的有些心虛。

 他冷笑着看着厲景川:

 “怎麼,被我說穿你的心事了,都不反駁了?”

 厲景川淡淡地勾脣笑了。

 他擡眸,淡漠地看着在場的衆人:

 “要求解剖,是對我奶奶的死負責。”

 說完,他挑眉看了厲歸墨一眼:

 “厲老先生這麼害怕解剖,是害怕解剖後,真正的兇手不是黎月,對嗎?”

 一句話,讓厲歸墨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咬脣瞪着厲景川:

 “就算解剖了,兇手是黎月就一定是黎月,不會變的!”

 說着,他冷哼一聲,“厲景川,你要是非要對母親進行解剖我也不會硬攔着你,否則你就要說我是心虛。”

 “但身爲母親的兒子,我必須保全她的尊嚴!”

 “所以解剖前,你必須簽下軍令狀,如果老人家解剖後,找不出任何你所謂的證據的話,就必須放棄厲氏集團所有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