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是魏良打來的,皇甫老爺子還以爲又是魏老又想要跟他視頻了。
魏良喉間像是堵着一團吸了水的棉花,許久都沒有發出一個音。
皇甫老爺子以爲信號不好,看了眼,滿格信號,而且,好像也不太像是斷線了。
“阿良?”
“皇甫老先生,我爺爺病逝了!”
聞言,皇甫老爺子的大腦裏像是炸響了一道雷,好半天,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因爲他的手機通話聲音很大,岑英也清楚的聽到了。
打從皇甫晴跟他回到京城後,已經許久都沒有回江城看望過魏老。
他想着,不管他有多麼的介懷皇甫晴曾經假扮過魏良的女朋友,到底還是跟魏老有過一段緣分,於情於理,都應該去送送他。
隔了好久,皇甫老爺子方纔回了神。
“什麼時候的事情?”
哪怕當時他已經知道了魏老頭病的很嚴重,沒有多長時間了,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失去這個老戰友的準備,此時,親耳聽到這樣的消息,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魏良哽了哽聲音,緩緩道:“今天凌晨五點。”
“我馬上就訂機票去江城!”
“好!”魏良眼角泛紅,通話結束後,手無力的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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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歡歡將他抱住,“別太傷心了!爺爺離開的時候是笑着離開的。”
魏良窩在她的懷中,此時哭的跟一個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似的。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蘇歡歡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撫着他。
當全家人都得知皇甫老爺子已經訂了最早飛江城的機票時,所有人都心情複雜。
厲司丞戲謔的睨了皇甫雲桑一眼,眼神好像在說,能坐飛機去江城的人,還需要衝喜嗎?
皇甫雲桑快要慪死了。
這個臭老頭!
就算裝不下去,就不能在醫院乖乖待上兩天?
他當即就打電話過去,皇甫老爺子厲聲道:“我的老戰友去世了,我能不去送送他嗎?”
皇甫雲桑一怔,隨即問:“誰陪着你一塊過去的?”
“岑英跟晴丫頭!有可能這一次他們跟着一塊過來後,就幫助阿丞在這邊管理厲氏了。”
“行,那你注意身體!”
雖然這時候帶着渡邊美子回m國有些不厚道,但,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誰都懂,皇甫雲桑自然不可能乖乖的等在京城,待到皇甫老爺子從江城回來,再繼續逼婚。
他立即訂了當晚飛m國的飛機,打算帶着渡邊美子偷偷回去。
厲司丞提醒:“那老頭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就算你去了m國,他該逼婚,照樣逼婚。”
皇甫雲桑手臂環抱,“那就讓他再多飛m國兩次。”
反正他纔不會回來。
其實,厲司丞的想法特別的簡單,那便是,只要皇甫雲桑跟渡邊美子留在這裏,那麼,皇甫老爺子就能將注意力多放在他們這一對上,對秦鳶的壓力能少一些。
秦鳶看他一眼,在他望過來時,又趕忙將目光錯開。
厲司丞心中無聲嘆息。
他們之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衝破所有的隔閡?
反覆思慮,皇甫雲桑還是帶着渡邊美子離開了京城。
皇甫老爺子到了江城,直接就去了魏良的家。
全家上下都是一片死寂,他看着牆上那幅黑白照片,眼圈泛紅。
皇甫晴瞬間落淚,她緩緩的走上前去,“魏爺爺!”
蘇歡歡落落大方,對皇甫晴道:“皇甫小姐,爺爺他給你寫了一封信,你現在要看看嗎?”
皇甫晴含淚點頭,並且接過了蘇歡歡手中的信封。
看過後,她整個人哭成了淚人。
岑英在一旁握了一下她的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她一些勇氣跟安慰。
皇甫晴咬着脣,“大叔,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如果知道,她一定會早一點過來。
“魏老是個好人,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哭哭啼啼的!”
岑英的話讓皇甫晴哭的更加厲害了。
皇甫老爺子手裏拿着香,看着魏老的照片,心裏嘟囔着:老魏,你一路走好!
魏老的葬禮沒有大辦,相熟的戰友前來送別後,便結束了。
皇甫晴跟魏良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你最近還好嗎?”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一陣異口同聲後,兩人都很有默契的噤聲不語,空氣之中飄着些尷尬的因子。
“我挺好的。”
過了四五分鐘,魏良深深看了一眼皇甫晴,打破了這份寂靜。
“我也挺好的。”皇甫晴回答。
“他對你好嗎?”
“之前是爲了保護我不想讓我捲進這些恩怨糾葛當中!他對我很好。”
魏良點點頭,“那樣就好!也不枉費我當初做過你一段時間的男朋友。”
皇甫晴的心又是一陣揪痛,“抱歉。”
她當時真的有想過跟魏良好好的,但是,愛情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她真的沒辦法勉強自己。
好在,現在陳悅已經被抓進了重刑監獄,至於她的那些手下,也多數被抓,一切塵埃落定後,她與岑英也終於可以毫無顧慮了。
“你沒必要跟我道歉!當初是我被你吸引,瘋了似的想要對你好!”
皇甫晴勉強扯了扯嘴角,“我覺得你跟蘇小姐挺不錯的。”
“是還挺不錯的!她很善良。”
“她長得也不賴啊!”
“我覺得她很不錯,我覺得很幸福!”魏良笑着說完,衝遠處的蘇歡歡招招手。
蘇歡歡緩步走上前來,魏良握住她的手,“我們現在很幸福,你們也一定要幸福!爺爺的信,你應該已經看了吧?”
皇甫晴點頭。
“爺爺希望你跟岑英好好的,儘早結婚!”
“我們會的!”皇甫晴保證。
從魏老的葬禮回來後,皇甫老爺子就變得很寡言,還多少有點萎。
秦鳶現在住在皇甫老宅,低頭不見擡頭見,更重要的是,她希望厲司丞將注意力多放在皇甫老爺子的身上,所以,就提議讓他多跟他聊聊。
厲司丞眸眼晦暗不明的鎖着她的眼睛,那目光激的秦鳶頭皮都有些發麻。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秦鳶下意識的摸着臉,“我臉上有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