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歸墨的話，讓坐在輪椅裏的厲景川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
他擡眸看着面前這個一臉囂張的中年男人：
“難道你以爲，不是嗎？”
他優雅地靠在輪椅上，脣邊帶着輕笑：
“白洛。”
白洛連忙起身，大步地走上了舞臺。
他將筆記本電腦打開，藉着之前雲嶼安放的投影儀開始投影。
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大串的文字記錄和影像資料。
厲景川勾脣，緩慢地搖着輪椅上了舞臺。
不知道爲什麼，衆人總有種錯覺，這個男人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但……
卻更像是一個王者，坐在他的王位上。
男人優雅地出現在舞臺上。
他冷笑着睥睨着臺下的厲歸墨：
“既然厲老先生要求清理門戶，說我們厲家容不下渣男，那我倒是要從頭開始算一下了。”
他勾脣，冷漠地看着厲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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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所以我是個從生下來就沒有媽媽的人。”
“厲歸墨先生以我害死了我的母親爲由，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照顧過我，沒有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任何責任。”
“我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
“這些年來，我一直不願意去調查厲老先生在外面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他說他在環遊世界，我就相信他在環遊世界。”
“我和他從來不親密，更不像是正常的父子，所以他不關心我，我也不關心他。”
“直到——”
男人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直到前不久我大病一場，差點醒不過來。”
“這個時候厲老先生大概覺得我不行了，厲氏集團的資產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就連忙帶着他的現任妻子和兒子回來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一直號稱在外面環遊世界的父親，居然環遊到了別的女人身邊這麼多年，還環遊出來了一個兒子。”
厲景川的話說得冷漠地沒有一絲絲的情感。
厲歸墨張文霞和厲明賀一家三口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男人點開資料，眸光淡淡：
“於是我就好奇，這位張文霞女士，是什麼時候和厲先生勾搭在一起的。”
“讓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厲景川打開幾張照片。
照片上，還年輕的厲歸墨正攬着年輕的張文霞，站在海邊笑着拍照。
照片一張一張，甚至還有厲歸墨親吻張文霞的畫面。
最後一張，顯示出了拍照的日期。
是三十二年前。
厲景川勾脣看向臺下的衆人，“大家知道我今年多大嗎？”
“我今年三十歲。”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所以說，厲歸墨是在厲景川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和這位張文霞搞在一起了？
厲歸墨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絳紫色。
連厲老太太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段時間，她只是生氣厲歸墨和這個叫做張文霞的女人揹着她結婚了，還生下了一個不長進的兒子。
連她也沒想到，厲歸墨居然在三十二年前就和張文霞在一起了！
那個時候，厲景川別說出生了，他媽媽都沒有懷上他！
厲老太太覺得自己的血壓蹭蹭蹭地在往上飆。
三十二年前，那不是厲歸墨和墨瀾感情最好的時候嗎？
厲歸墨原本不叫厲歸墨，是因爲當時和墨瀾感情太好了，才特地去改了名字叫厲歸墨，寓意是她這輩子都是墨瀾的男人，只愛墨瀾一個。
可現在大屏幕上的這些照片……
簡直諷刺！
現場有年紀大的人，也都回憶起來了，三十二年前，厲歸墨和墨瀾的感情有多好。
當時的他們，簡直是榕城的模仿情侶！
他們一直恩恩愛愛，直到最後墨瀾因爲難產死在了手術臺上，厲歸墨從此以後不再經營厲氏集團，一個人遠走天涯，環遊世界療情傷。
可現在看來……
他哪裏是在療情傷，分明是去跟這個張文霞快活了！
周圍的議論聲開始一邊倒地指責厲歸墨。
厲歸墨一家三口站在原地，臉上的顏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們怎麼能想到，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厲景川已經將三十二年前的照片都挖出來了！
而此刻，臉色最難看的，要數張文霞了。
她咬住脣，身子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厲景川既然連三十二年前的事情都能調查出來……
會不會也查出來，他媽媽墨瀾的死……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瞬間就慘白如紙。
看到她的反應，厲歸墨抿脣，連忙伸出手臂攬住張文霞的肩膀。
兩個人提心吊膽地看着臺上的厲景川，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墨瀾去世這件事說出來。
偏偏他們身邊的厲明賀不消停：
“這些照片也證明不了什麼。”
“厲景川，你自己不也是在黎月懷孕的時候，出軌了顧曉柔，讓顧曉柔懷孕了嗎？”
“父親起碼沒有像你一樣，因爲出軌了，就要殺了原配吧！？”
現場的議論聲猛地停了下來。
一片寂靜的空氣中，有人低聲開口：
“其實厲歸墨的太太墨瀾的死，也挺奇怪的。”
“平時身體很好的一個人，懷着孕的時候還每天做運動，就爲了好好地將孩子生下來……”
“結果卻死在了產房裏……”
一句話，讓現場的氣氛再次像是被點燃了起來。
衆人都開始壓低了聲音回憶起來了當初墨瀾懷孕的時候。
厲歸墨咬牙瞪着厲明賀，恨得牙癢癢，但又不能大聲呵斥他。
他怕別人說他做賊心虛。
坐在輪椅上，厲景川眯眸看着厲歸墨和張文霞兩個人的反應，心裏其實已經清楚，母親的死，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係。
只是……
他還缺最關鍵的證據。
他手上現有的證據，不足以將他們兩個一起送進監獄。
但他願意等。
男人深呼了一口氣，轉眸看了厲明賀一眼：
“這些證據的確是不能證明厲歸墨和張文霞殺害了我的母親。”
“但，我拿出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們。”
“想要指責我出軌，指責我設計陷害顧黎月……”
“也請你們拿出這樣的證據來。”
“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將在場的每一個造謠的人都送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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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會場中的議論聲終於戛然而止。
厲明賀眯了眯眸，“既然你說只有拿出證據來，才能證明你出軌了。”
“那凌小伽呢？”
“這個孩子怎麼解釋？他是不是你出軌的最有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