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斂去嘴角的嘲諷弧度,一瞬不瞬的望着洛克,“這麼盡職盡責?”
“陳悅,我現在在給你做筆錄。”
“你知不知道剛剛被抓去,他對我做了什麼?”
洛克的呼吸再度變得紊亂。
他真的沒有辦法冷靜的,以一顆平常心去面對昔日的情人,如今惡貫滿盈的罪犯。
“他要用我來激怒你,要殺了你!他撕碎了我的衣裳,當衆凌辱我!”
洛克的心口用力拉扯了數下,全身的血液也變得冷凝。
“你們只知道我殺人如麻,我冷血至極,卻沒有人知道,我也曾被人圍觀過!知道那種絕望嗎?而你,你卻沒有出現!”
陳悅越說越激動,如果不是手銬拷住了她的手,她現在一定會坐起來,狠狠的扼住洛克的脖頸。
她美好的一生,全都被洛克給毀掉了!
既然他不在乎她,那麼她就在乎自己。
那些曾經見證了她所有屈辱與不堪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洛克感覺胸臆間好像被無數的銀針刺痛着,根本就無法再保持冷靜,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陳悅瘋狂到極點的笑聲。
“洛克警長,您還好嗎?”有一個警員關切詢問。
“你們兩個進去給她做筆錄。”
“是!”
病房的門重新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兩張年輕的面孔。
陳悅眸子猩紅,諷刺:“洛克那個慫包,只是聽了這麼幾句,他就慫了?不敢面對我了?”
兩個警員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怒聲喝道:“你現在都已經成了階下囚了,最好老實一點,認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哪裏!”
陳悅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直接閉上了眼睛。
兩個警員神色異常不耐,詢問了無數個問題,陳悅卻沒有回答一個。
他們肅聲斥責,陳悅不耐的睜開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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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冷的如同數九寒冬,帶着幾分倔強以及冷酷,竟是讓兩個警員的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
“如果想要我配合你們做筆錄,那麼,就讓洛克那個慫貨親自來問。”
一門之隔的洛克早已經聽到了病房內的對話聲,他推門進來。
陳悅的目光越過兩個警員,精準的凝在洛克的身上。
那眸子裏的倔強如同一柄利劍,狠狠的扎進了洛克的胸膛。
洛克緩步走到病牀前,坐下,“你可以開始了。”
“我累了。”陳悅不耐的擠出兩個字。
她不會將自己所遭遇的那些不堪說給別人聽。
洛克擡手,按了按眉角,深呼吸,對兩個警員道:“你們先出去!”
“洛克警長。”
“出去吧。”
兩個警員頷首,走了出去。
“你有沒有發現,洛克警長好像對這個陳悅有點不一樣?”
“確實!感覺他們之間好像早就認識?”
這個念頭涌上腦海,這個警員用力搖了搖頭,覺得有點邪乎。
“你們有沒有發現,洛克警長看着陳悅的時候,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情人?”
“怎麼可能呢?”
又有幾個警員圍了上來,紛紛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過,我聽師傅說,洛克警長以前有一個未婚妻的,後來那個未婚妻被匪徒給挾持了,再然後聽說死了!”
“難道陳悅是那個未婚妻?不是吧?”
大家全都一臉八卦。
一門之隔的病房內,空氣像是被抽走了似的,陳悅冷凝着洛克,“他們猜到了我是你的未婚妻!”
洛克的心口用力拉扯了一下。
“當天,我之所以沒有趕過去,是因爲我臨時有任務!我趕過去的時候,地上只有一灘血。”
陳悅笑的更加自嘲,“所以,在你的心裏,我到底還是比不上你的任務!洛克,我真的很後悔,倘若這個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我絕對要買一粒,哪怕是傾家蕩產!”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不管出於怎樣的心理,既然觸碰了法律,就要爲自己曾經所做過的一切買單!”
“好一個爲曾經所做過的一切買單!”陳悅咬牙,“倘若不是我,你以爲你跟他之間的爭鬥會有止歇?”
“誠然如此,但是,你與我之間的爭鬥也沒有結束!我說了,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你既然做錯了事情,觸碰了法律,那麼,就要有承擔一切的勇氣。”
……
另一邊,厲司丞靠近張媽的時候,張媽滿目都是恐懼。
他耐着性子,安撫着張媽的情緒。
“張媽,我帶你去見鳶鳶好不好?”
張媽眼睛裏的驚恐之色慢慢的被喜悅取代,“小鳶?”
“是的,帶你去見小鳶。”
“好啊!”張媽笑了。
厲司丞立即聯繫了人準備直升機,親自護送張媽去了m國,皇甫雲桑的莊園。
雖然換了環境,不過,秦鳶之前畢竟在這裏住過。
她聽到通稟,眉目間浮上一抹巨大的喜悅之色。
“侄媳婦,能不能慢點?萬一你要是出事,我這兩個侄孫子可會出事啊!”皇甫雲桑笑着提醒。
秦鳶看他一眼,沒吭聲,而是快速的來到了外面。
遲遲沒有看到人,秦鳶的一顆心越懸越高。
“侄媳婦。”皇甫雲桑邁着穩健的步子,嘴角卻勾着玩味的弧度,向着秦鳶緩緩的走來。
秦鳶顰眉,“不是說他們已經到了嗎?”
“是啊!”
“那爲什麼我沒有看到人啊?”
“是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皇甫雲桑笑的挺無奈。
秦鳶眉間褶皺加深,“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誰家的直升機會停在這裏?”
秦鳶表情一愕,這才猛然想起,她真的是太高興了,所以,纔會忽略了這些常識。
她仰頭,正好看到停在房頂上的直升機。
緊跟着映入眼簾的是那張雖然憔悴,依舊難掩俊美的臉。
落日餘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那張如刀削一般俊美的臉孔點綴的更加棱角分明。
秦鳶嘴脣動了動,扶着腰,就要去頂樓平臺。
厲司丞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喊着:“你站在那裏別動,我馬上就下去。”
皇甫雲桑的目光落在這兩人的臉上,嘴角勾起欣慰的弧度。
經歷了這麼多,他們倆應該和好如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