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的對話又以這個男人的霸道結束,秦鳶嘆氣,索性也不再跟他多言。
看着她將後背對着自己,厲司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饒有興味的勾起了嘴角。
不管怎樣,她沒有再如以前那樣用冷漠鑄就的鎧甲來面對自己,已經讓他覺得很開心了。
身邊的位置突然陷下去,秦鳶想要轉過去,卻因爲肚子太大,動作太笨拙,整個人像一隻熊貓似的,怎麼都沒有轉過去。
“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
他並沒有碰觸她,真的就只是跟她分享一張牀而已。
vip病房的牀很大,很寬,兩人這般躺在一起,中間還隔着兩拳距離。
秦鳶想要拒絕,他的呼吸卻已經變得綿長起來。
她閉上眼睛,罷了,就當睡在身邊的是一隻狗吧!
在她整個人的氣息都綿軟起來後,厲司丞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盯着她的後腦勺,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心情複雜至極。
盯着看了一會兒,厲司丞的眼眶泛酸,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翌日醒來,秦鳶輕喚:“厲司丞!”
厲司丞掀了掀眼皮,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沒事了,而且,佩蒂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回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情。”
她的表情異常的認真,完全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心情倏然就變得無比的煩亂,厲司丞坐起來,眸光咄咄的逼視着她。
秦鳶的心驀然沉下去,“我只是不希望你將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
厲司丞的眼睛裏騰起陣陣怒意,“你覺得我千里迢迢坐飛機過來,是在浪費時間嗎?”
“我其實知道你想要做什麼。”秦鳶頓了下,“沒有結果的!”
“秦鳶。”厲司丞額角的青筋突跳的厲害,眼神異常的駭人,“我是來看孩子的。”
面對她的咄咄逼人,他只能挑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
雖然知道他這麼說,就是想要賴在她的身邊,可秦鳶的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點說不出的酸。
“不覺得你這個理由很爛?”她的語氣充滿了譏誚。
“我就是來看孩子的!你沒有資格幫孩子們做任何決定。”
說完,厲司丞掀了被子,攜着滿身的冷寒氣息下了牀。
秦鳶感覺一拳落在棉花上,整個人異常的無力。
張媽拿着保溫飯盒過來,膝蓋上髒兮兮的,沾着灰塵。
“張媽,你怎麼了?摔了嗎?”秦鳶問。
張媽眼神閃爍幾下,“沒什麼。”
秦鳶覺得不對勁,又追問幾句,張媽全都糊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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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喫着飯,看都沒有看秦鳶一眼。
兩人間的氣氛很奇怪,張媽時不時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喫過早飯後,厲司丞說道:“張媽,你留在這裏照顧她,我出去一趟。”
秦鳶的心瞬間就懸了起來。
她動了動嘴脣,想要問問他去做什麼,然,話到了嘴邊,又被她給吞了下去。
方纔她言辭鑿鑿的說,讓他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現在若是追問,他肯定又要譏諷她其實心裏還是緊張着他的,甚至很可能說她內心深處更願意他留下陪着她。
厲司丞一直留意觀察着秦鳶的神色,直到他離開,她依舊沒有開口,他用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笑的挺複雜。
直到他離開,秦鳶的腦子裏依舊會閃過他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笑。
“小鳶,你跟少爺怎麼了?又吵架了?”
她沉默着。
“其實,夫人的事情,真的不能全怪少爺。”
這是袁靜死後,張媽第一次提及袁靜。
秦鳶擡眼,眸色複雜的看着她。
“既然你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你中午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喫的東西?”
“有些想喫餃子。”想了想,她又道:“算了,太麻煩了。”
張媽一早過來時,腿上沾着灰塵,應該是太着急了,摔了。
現在她如果回去準備餡料,再包好拿到醫院來,肯定又得着急忙慌。
“麻煩什麼?”張媽嗔她一眼,“這孕婦的口味很怪的,有些時候啊,不全是你想喫!”
她莞爾淺笑,“可這樣就要來回奔波。”
“我現在還有能力照顧你,等到……”張媽眼神黯然下去,默了默,笑着轉了話題:“我現在就回去。”
中午時分,張媽還沒有過來。
秦鳶時不時看看手機,最後還是給張媽打了一通電話。
“張媽,你怎麼還沒有過來?”
“小鳶,我、我好像迷路了。”
秦鳶的呼吸驟然發緊,“你哪裏都不要去,我現在就聯繫厲司丞去找你!”
“好,那你讓少爺快些過來。”
巷子裏,張媽瞪着僞裝成自己的人,掙扎的越發厲害。
“把膠帶撕開。”僞裝成張媽模樣的陳悅吩咐。
張媽怒聲吼道:“你就是個惡魔!害死了夫人,現在竟然又要來害小鳶!”
陳悅勾起嘴角,用力扼住張媽的脖子。
呼吸被奪,張媽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青紫。
“我告訴你,報復從來沒有結束,遊戲也沒有結束!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厲家欠了我姐的!”
這段時間,厲司丞甚至聯繫了一些地下組織,重金懸賞,勢必要找到她。
她當初棋差一招,以爲放棄h國的老窩,能夠得到厲家的那個祕方,結果就是,她現在如同過街老鼠。
既然厲司丞想要逼死她,那麼她也就提起全部的精神,跟厲司丞他們好好來一場生死對決!
“老東西,如果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我現在就弄死你了!給我看好了!”陳悅聲音酷冷的吩咐。
當厲司丞接到秦鳶的電話,聽到她焦急的聲音,他竭盡全部的安撫着她的情緒。
“別擔心,我現在就去接她!”
秦鳶“嗯”了聲。
很快,厲司丞便出現在了那個小巷子裏。
遙遙看到正蹲在地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的陳悅,厲司丞大步向着她走去。
“張媽?”
陳悅灰頭土臉,眼睛裏都是惶恐以及不安。
厲司丞蹲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我從醫院出來後,發現後邊有人在跟着我!其實,從早上出門,就已經有人在跟着我了!”陳悅瑟瑟縮縮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