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秦鳶輕喚。
張媽表情怔怔的看向秦鳶,想要問些什麼,終究還是將話又吞了回去。
“張媽,你怎麼了?剛剛在想些什麼?”
“沒想什麼!”
她執意不說,秦鳶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兩人像平時那樣,一同下樓。
佩蒂在看到張媽時,嘴角意味深長的上揚了一下。
張媽仿若未見,幫秦鳶將椅子拉開。
“都一塊喫吧。”秦鳶開口。
飯桌上的氣氛並不怎麼太好。
午飯後,秦鳶讓張媽陪着自己去後花園轉轉。
張媽卻藉口有些睏倦,回了房間。
她的反常讓秦鳶更加肯定她確實聽到了孟萍與她剛剛的對話。
佩蒂陪着秦鳶去了後花園。
陽光挺好的,她走了一會兒,便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曬着太陽。
旁邊的鄰居看到她,笑着跟她打招呼,還給她送了香蕉派。
想着張媽很喜歡喫這個,秦鳶便讓佩蒂拿進去。
張媽臉色陰沉的看着佩蒂。
佩蒂勾着嘴角,“秦小姐對你可真的是太好了,香蕉派都留給你。”
這話讓張媽的心口用力拉扯了好幾下。
她初初知道自己患上了老年癡呆後,便一直心情沉重。
後來想通了,也沒有什麼。
只是苦了秦鳶!
畢竟,如果她能好好的,還是健康的,可以幫她照顧兩個孩子。
“小鳶對我好,那是二十幾年的感情!”
佩蒂“嘖”了一聲,沒好氣的將香蕉派放下,“那你就喫吧!反正等你的症狀嚴重了,連飢餓都不知道!純粹是一個廢人。”
“你再說一遍!”
一道慍怒的聲音自身後傳入耳中,佩蒂整個人悚然一驚。
她動作遲緩的轉身,對上秦鳶那雙盈滿怒意的眼睛,臉色驟然就變了。
“我……”佩蒂咬着脣,“抱歉,秦小姐。”
秦鳶明明行動不便,可她向着佩蒂走去的時候,周身氣場大開,還是讓佩蒂有種好像墜入寒潭深淵的惴惴感。
“秦小姐,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
秦鳶來到佩蒂的面前,冷冷的盯着她,“所以,是你告訴張媽的?”
佩蒂沒吭聲。
“道歉!”秦鳶的語氣不容半分商量,聲音振聾發聵。
佩蒂難以置信的看着秦鳶,又看向張媽,“秦小姐,我可以跟你道歉,因爲你畢竟是我服務的對象,但是,她……”
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佩蒂,我最後再說一遍,跟張媽道歉!”
“秦小姐,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只會對你道歉,因爲你是我的服務對象!但是她,我不會!”
秦鳶危險的眯起眼睛,那雙眼睛裏,陰雲快速的翻涌着,讓人看着有些膽寒。
“你確定?”
“當然。”佩蒂不以爲然,“畢竟,她跟我是一樣的。”
“你錯了。”秦鳶的聲音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張媽是我的親人,請你給她起碼的尊重。”
佩蒂的眼珠子瞪得滾圓,看着秦鳶的眼神充滿了控訴。
“道歉!”秦鳶的耐性已經被消耗殆盡。
張媽心頭一熱,嘴脣翕張的厲害。
佩蒂緊攥着雙手,“抱歉。”
“你的父母是這樣教你如何跟別人道歉的嗎?”秦鳶凜着聲音,眼神冷的如同數九寒冬。
“張媽,抱歉。”佩蒂仿若遭受了奇恥大辱,丟了四個字,便跑了出去。
張媽眼圈泛紅,“小鳶。”
秦鳶握住張媽的手,“張媽,你別傷心,我說過,你是我的親人。”
張媽抽泣着,抱住秦鳶。
“好了好了,掉眼淚可是很醜的!”秦鳶安撫着她。
爲了不讓秦鳶擔心,張媽決定要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病。
秦鳶陪着張媽來到醫院時,孟萍整個人都愣住了。
經過更加精密的檢查,孟萍給張媽開了延緩老年癡呆的藥,還給張媽推薦了一些可以動腦子的小遊戲。
兩人回小獨棟的時候,秦鳶的肚子抽痛了一下。
“小鳶,你怎麼了?”張媽滿臉都是擔憂。
不想讓張媽擔心,秦鳶皺眉搖搖頭,“沒什麼。”
“是小傢伙又踢你了?”
“嗯。”秦鳶勉強扯動嘴角。
張媽笑着道:“再過幾個月,這孩子就出生了!”
她一定不會成爲秦鳶的負擔,會幫她照顧好兩個小傢伙,也會伺候好秦鳶的月子。
秦鳶以爲這種抽痛感會很快過去,然,到了傍晚時分,抽痛的感覺越發明顯。
“小鳶,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張媽拿了切好的水果拼盤過來,看到她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水,整個人都慌了。
正好溫念回來,見狀,要帶秦鳶去醫院。
“小鳶,你堅持一下!”溫念安撫着她的情緒。
秦鳶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打溼了額發。
兩人扶着她往外走,保鏢見狀,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去開車!”
秦鳶被火速送去了醫院,經過檢查,情況不太好,已經見血了,需要靜養保胎。
厲司丞來到y國,直奔小獨棟,卻空無一人,立即聯繫了保鏢。
聽聞秦鳶被送去了醫院,他也匆匆趕去。
病房內,秦鳶已經睡沉。
厲司丞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步履輕緩的向着牀邊走去。
“鳶鳶……”
他看着她蒼白的臉,心臟像是被一根藤蔓用力拉緊,扼住。
秦鳶悠悠然睜開眼睛,對上厲司丞那雙泛紅的眼睛時,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秦鳶!”
他昨晚陪秦鳶一晚上,基本沒怎麼休息,聲音有些沙啞。
“你怎麼又來了?”她雖然很驚訝,但,若是細聽,不難聽出她言語間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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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了。”
“厲司丞,你是不是很閒?”
“我並不閒”
相反的,每天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找尋陳悅,處理厲氏的事情。
稍稍空一點時,他滿腦子都是秦鳶的一顰一笑。
秦鳶還欲要再說點什麼,脣上被一根修長手指點住。
她訥訥的看着他,沒好氣的將手移開。
“別動手動腳的……唔……”
脣瓣被他吻住時,秦鳶整個人都是懵的。
用力將他推開,怨惱的瞪着他:“厲司丞,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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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着她的臉,一字一頓的說:“對,我也覺得我有病,而且還是大病!忍不住想你,忍不住想要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