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秦鳶錯愕了一瞬。
厲司丞來的這麼快,除非就在附近。
他這又安裝監控,又找保鏢,還守在外面,到底想要做什麼?
黑暗之中,感覺到秦鳶的氣息亂了,張媽忙道:“睡覺吧。”
秦鳶咬着脣,一點睡意也無。
厲司丞明明說好了的,會遠離她的世界,卻還是又強勢闖入,攪亂了她的一顆心。
外面傳來說話聲。
“牧先生回來了?”
牧野嗓音低啞的說了一句:“是,回來了。”
秦鳶嘆氣。
她確實挺渣的,跟前夫糾纏不休,又不斷的給牧野希望。
牧野經過秦鳶的房門口,駐足。
“秦鳶,我回來了。”
沒人應答。
牧野後背貼着牆壁,對着天花板扯出一抹笑。
“我第一次聽到舔狗這個詞的時候,剛剛成立悅動沒有多長時間!網絡部有個小男生,非常喜歡一個姑娘,時刻關注,什麼都恨不能幫她,那姑娘開心了他比她還要開心,不開心了,他想方設法的哄她開心。很多人都說,舔狗通常會舔到一無所有!”
牧野深吸一口氣,“秦鳶,我第一次對你動心,好像就是你給我做專訪的那一次。你是厲司丞不受寵的妻子,我一直覺得能被他如此冷待的妻子,必然長的很難看。”
他說着說着,笑了,因爲喝了酒,酒精上頭,有些頭暈,便順着牆慢慢的滑落下去。
“秦鳶,後來的一次次的接觸中,我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控制不住,想要的也越來越多。這種感覺,每天都折磨着我,說肝腸寸斷,有些過了,但是,每每想起你,總是會覺得心口難受,很堵。”
他整個人就置身在黑暗之中,將心裏的所有一切全部都說了出來。
說的有些口乾舌燥,加上睏倦,他抿了抿脣,靠在秦鳶的門口,睡了。
翌日一早,張媽開門,看到不遠處坐着睡着的牧野,臉色頓時大變。
秦鳶聽到聲音,也是心驚了一下,“張媽,怎麼了?”
“小鳶,牧少睡在你的房間外,這是怎麼了呀!”張媽語速極快的說完,急忙衝了出去,“牧少?”
牧野幽幽睜開眼睛,看到秦鳶竟然從張媽的房間出來,眼神多少變得有些奇怪。
他一面因爲秦鳶昨晚沒有聽到自己的那些表白而竊喜,一面又覺得自己好容易鼓足勇氣跟她表白,她卻沒有聽到而感到惋惜。
秦鳶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牧野,我們必須得好好談談了。”
“江城那邊有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等我回來吧。”牧野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站起來後,步履匆忙且有些凌亂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厲司丞遙遙看到牧野拖着行李箱走出小獨棟,挑了挑眉尾。
這是認清了現實,準備滾蛋了?
他若有所思的眯了下眼睛,開了車門下了車。
昨天厲司丞不放心小獨棟的安全問題,便點開了視頻。
正好就看到牧野坐在秦鳶的房間外,說着表白的話。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牧野,跟以前那個風頭正盛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完全判若兩人。
看到厲司丞時,牧野的瞳眸也竄起了一簇火焰。
“這是被趕出來了?”厲司丞譏諷。
“厲司丞,你跟我相比,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怎麼可能一樣呢?”厲司丞的一顆心明明被刺的很痛,卻依舊笑的宛若一個勝利者,“起碼,秦鳶腹中的是我的孩子,還是兩個!至於你,你求着給我的孩子當爹,秦鳶不也沒有答應?”
這話化作凌厲的巴掌,毫不客氣的甩在牧野的臉上,他的頰邊火辣辣的一片。
“厲司丞,是,秦鳶腹中的是你的孩子,我也確實提出要給孩子當爸爸!但是,我爲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你心裏沒有點數嗎?”
兩個男人,相對而立,眸光相接處,有火花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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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去哪裏?我送你。”
“不必了!”牧野臉色鐵青,“厲司丞,我還是那句話,秦鳶是個好女人,但是,她自從嫁給你之後,卻只有痛苦,你要是能對她好,那就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因爲我這個情敵,不會輕易放手!”
“你簡直找死。”厲司丞明明知道牧野故意說這句話就是在激怒他,刺激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揪住了牧野的領口。
“你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
秦鳶慍怒的聲音傳入耳中,兩人齊齊看去。
“牧野,你不是着急回江城嗎?”秦鳶問。
牧野深呼吸,握住厲司丞的手,用力扯開。
秦鳶又看向厲司丞,沒打算給他留顏面:“你現在這是做什麼?天天蹲在車裏當狗仔嗎?”
厲司丞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還是說,你站在我媽的墓碑前發誓,一定會將陳悅繩之以法不過是空頭支票?”
袁靜的死就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一根刺,厲司丞喉結滾了滾,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厲司丞,我在這裏過的很好,而且,你也找了這麼多的保鏢。”
“可是像昨天晚上那樣,保鏢並不敢碰你!”厲司丞的眸子裏快速的漫開了一抹銳利之色。
牧野一怔,“昨天晚上還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事。”秦鳶道。
“抽筋是小事嗎?”厲司丞的眸光異常的暗,如同深淵寒潭,足以將秦鳶整個人吸入進去。
“昨天只是意外。”秦鳶抿着脣角,語氣特別的不好。
她正想辦法讓牧野離開,厲司丞卻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牧野還怎麼離開?
厲司丞眯了眯眸子,這麼維護牧野嗎?
感受到他的目光,秦鳶偏眸看去,對牧野說道:“你先走吧!”
牧野抓住秦鳶的胳膊,“秦鳶,昨晚你是又抽筋了嗎?”
他心裏的愧疚瞬間被放大數倍。
如果不是他昨晚心情不佳,任性的出去借酒澆愁,秦鳶抽筋的時候,他就會陪在秦鳶的身邊了。
“牧野,你不必自責。”
其實,她纔是那個過分的人。
既然給不了牧野任何迴應,那爲什麼還要心安理得的享受牧野的關懷?
他值得更好的,用他將厲司丞打發走,根本就是一件很愚蠢,很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