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探尋的看着她,“怎麼了?”
“剛剛你對左傾說的話,其實,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嗯。”
他只雲淡風輕的丟了這麼一個字,便牽着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秦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上了車,牧野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面色如常的俯身幫秦鳶系安全帶。
從厲司丞的角度看去,他看到牧野的脣幾乎快要貼在秦鳶的頰邊,而秦鳶卻沒有躲避。
這樣親密的一幕讓他瞬間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牧野深夜進了秦鳶的房間,然後沒有出來。
他周身的氣溫急速降低,宛若數九寒冬,足以將人凍成冰雕。
周文凱跟傅鑫兩人都擔心厲司丞直接上去暴揍牧野。
以現在秦鳶跟牧野的關係,一旦打起來,身體上喫虧的肯定是牧野,但是,心理上喫虧的可就是厲司丞了。
他剛剛徒手握刀的行爲已然讓秦鳶對他的怨恨稍稍減輕,若現在衝上去,秦鳶好容易對他生出的那麼一絲絲的心軟,可能又會被重新冰封上。
“阿丞,你現在要想清楚了。”周文凱握住厲司丞的手臂,語氣很沉。
厲司丞沒說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車子緩緩的駛離,厲司丞繃着嘴角道:“回去。”
周文凱長吁了口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感覺最近一段時間,厲司丞的壽命可能會大打折扣,不是爆炸受傷,就是頭部受傷,咳血,手上受傷……再繼續折騰下去,怕是陳悅還沒有被成功抓獲,他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守在她身邊。”
周文凱:“……”
“阿丞,你現在這樣守着也不是個辦法。”傅鑫道。
“怎麼說?”厲司丞捏着自己的手指尖,聲音低沉的問。
“陳悅的事情你難道不管了嗎?”傅鑫永遠是三人當中最冷靜的那個:“還有,你不覺得今天左傾,還有那兩個男人的出現有些古怪嗎?”
厲司丞細想了一下,確實有些古怪。
“去警局。”
“阿丞,你這手上的傷也挺嚴重的,咱先說好了,到了警局,別發火。”周文凱儼然一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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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眯着眼睛,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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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警局外,厲司丞正準備進去,就看到王文斌吹着口哨走出來。
明明一臉的文弱書生樣,偏生身手那般矯捷,此刻,他更是敏銳的捕捉到了王文斌眼底閃過的邪氣。
他眯了下眼睛,快速的攔住了他。
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冰冷的低氣壓讓王文斌心生戒備。
“這位先生,有事?”
厲司丞眉眼疏冷,面色陰沉的問:“你跟左傾是什麼關係?”
“左傾?”王文斌挑挑眉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告訴警員,你之所以會從後邊悄悄潛入小獨棟內,就是因爲你看到了那個y國男人持刀潛入了進去,你怕出什麼危險,所以,纔會跟着潛入進去,嗯?”
在來的路上,厲司丞已經聯繫了洛克,有他在中間疏通,他很輕鬆的就弄清楚了一切。
只不過,王文斌撒謊了,他避開了監控,小心翼翼的潛入小獨棟,可不是因爲那個男人。
因爲,他當時就在車裏,看的清清楚楚,王文斌跟那個挾持秦鳶的y國男人的出現時間隔了很久。
哪怕是謊言被戳穿,王文斌依舊沒有半分的慌亂。
他似笑非笑的睨着面色陰冷的厲司丞,“那麼,你說我跟那位左傾是什麼關係?又或者,你覺得我跟那個y國匪徒是一夥的?”
厲司丞猛地揪住了王文斌的領口,“我警告你,任何人都休想傷害秦鳶一根汗毛。”
“你這麼愛秦鳶?”左傾挑挑眉尾,在感受到厲司丞周身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後,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笑的更加意味深長:“那你爲什麼會讓秦鳶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
這句話就跟鋒利的針刺穿了氣球,厲司丞整個人瞬間就萎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文斌,“你跟左傾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你這樣子,一定很愛秦鳶?”王文斌又生出了八卦心。
“左傾拜託你來找秦鳶的麻煩,然後她再適時出現,讓牧野對她生出愧疚心?”厲司丞一字一頓,語氣異常篤定的說道。
王文斌咋舌,這人可真的是太聰明瞭。
只是通過隻言片語,就已經能夠猜到一切,狠人。
“我叫王文斌,找個地方聊聊?”
厲司丞猶豫了片刻,頷首。
兩人去了警局對面的咖啡廳,王文斌鄭重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叫王文斌,是一名華裔,目前在武館做教練。”
厲司丞挑眉。
他之前讓洛克調查了一下王文斌的資料,他確實沒有撒謊。
“我希望你不要怨恨左小姐。”
“只是接觸了幾次,你就爲左傾求情了?”
厲司丞在猜出左傾的心思後,對左傾就已經動了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的念頭。
“我對她沒有什麼心思,只不過,她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當時覺得她爲了一個男人而動心思,挺可憐的,就想要幫幫她。”
“你難道就不知道秦鳶是個孕婦?”
“知道。”
厲司丞眉宇間的陰霾又加重了數分,看着他的眼神凌厲的宛若刀子一般。
“我當時想的就是不傷害秦鳶的前提下,讓左傾達成所願,雖然我一開始就覺得左傾這個想法挺可笑!一個男人對你心懷愧疚,到底不是愛情,就算你能夠將他捆綁在身邊,也註定得不到幸福,你說對吧?”
厲司丞腦子裏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
他現在如果強行將秦鳶捆綁在自己的身邊,甚至利用她對他的愧疚,是不是也註定無法一輩子。
王文斌還在繼續說着,他說的有些口乾舌燥,喝了一口蘇打水,“那個y國男人是當地的一個小混混,他們老大看好了那套小獨棟,一直在鬧事,逼着屋主將小獨棟便宜賣給他。”
厲司丞點了點頭,“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糊塗事。”
“你該不會是要去找左傾算賬吧?”王文斌對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