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眼睛怎麼紅了?”
袁靜趕忙解釋:“可能是被蔥薑辣到了眼睛。”
秦鳶給她擰了毛巾,“快些擦擦眼睛。”
“好些了嗎?”
“好多了。”
厲司丞也很快出來了,看到兩碗熱騰騰的面條,心口用力拉扯數下。
袁靜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情緒,不想被秦鳶看出來。
喫過了面條,袁靜將秦鳶的相關證件都偷偷交給了厲司丞。
兩人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卻是都讀懂了彼此的心思。
厲司丞保證:“我會照顧好秦鳶。”
袁靜點頭,“如果你讓鳶鳶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我一定不會饒恕你!”
“如果我讓秦鳶喫一點苦,受一點的委屈,我就千刀萬剮。”
袁靜又用力按了按心口,努力壓着心中的痛與不捨。
厲司丞開着車送秦鳶去了醫院。
剛上高速,厲司丞發現了後邊跟着一輛車,眼眸一緊。
秦鳶一直留意着他的神色,發現他的脣角下壓,似乎遇到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不由看了一眼後視鏡。
“這輛車好像一直跟着我們!”
厲司丞偏眸看她眼,“嗯。”
“有危險嗎?”
“別擔心。”
如果是以前,他輕易就會將這個尾巴甩掉,這一次,他反倒還要利用這個尾巴來幫他完成自己的計劃。
見厲司丞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秦鳶也沒有再往深處想。
很快,他們便到了醫院。
因爲是預約好的,所以,秦鳶直接就跟厲司丞去了醫師辦公室。
大夫幫她開了幾個單子,跟厲司丞交換了一下眼神。
“渴不渴?”厲司丞問。
秦鳶猶豫了片刻,接過他遞過來的水。
喝了一口,便安靜的等着做檢查。
眼皮子有些沉,秦鳶打了個呵欠。
厲司丞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借你肩膀依靠一下。”
秦鳶昨晚其實睡得超級好。
他的懷抱總是讓她覺得特別的溫暖安定,這種感覺,哪怕她刻意的去戒,還是戒不掉。
“好。”
厲司丞低眉看了她一眼,心裏涌上一股複雜。
他真的很想很想一直跟她這樣下去,然而,世事無常,有些事情,不是你希望就能夠達成!
厲司丞在她快要睡沉時,輕輕的晃了晃她,“秦鳶?”
秦鳶瞠了瞠目,“到我了?”
“我抱你進去好了。”厲司丞看了一眼樓梯間方向,一道暗影快速的閃過。
“不用。”秦鳶站起來,搓了搓臉頰。
厲司丞陪着她一塊進去。
半小時後,他帶着秦鳶穿過一道門,從二號檢查室離開。
守在暗處的那個人見秦鳶跟厲司丞遲遲沒有出來,不由心一沉,立即走到檢查室,敲了敲門。
一個女大夫開了門,臉色不怎麼好:“有事嗎?”
“沒什麼?我就是見我家先生跟夫人遲遲沒有出來。”
“他們還得等一會兒呢。”
“不就做個孕檢嗎?”男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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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簡單的孕檢!是篩查,你以爲跟挑一顆大白菜那麼簡單啊?”
男人被懟的不輕,臉色也變了數變。
他越過女大夫,向裏看了眼,瞥見了秦鳶的衣角,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女大夫臉色很是難看,“你往裏看什麼呢?”
“沒什麼!”
而從二號檢查室離開的厲司丞帶着秦鳶直接上了頂樓平臺,坐着直升機離開了這裏。
迷迷糊糊的,秦鳶覺得耳邊很吵。
她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周圍,整個人如遭雷擊。
“醒了?”
一道沉磁的嗓音傳入耳中。
秦鳶擡頭看向厲司丞,“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她看着他的眼神已經不復之前的溫柔,甚至還帶着幾分怨恨。
“抱歉。”
“厲司丞!”秦鳶反覆深呼吸,逼着自己不要亂了陣腳,然而,她根本就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你惱着我,但是,江城這邊有危險,再繼續待下去,我不知道能不能保護你跟孩子們。”
秦鳶攥緊雙手,怨恨的瞪着他,“我以爲你有所改變,結果,你竟然還是這樣!厲司丞,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會慎重考慮,你現在這是做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剛剛上高速就跟在我們後邊的那輛車嗎?”
“我知道!”
“這件事,媽也是同意的。”
秦鳶咬白了嘴脣,“如果現在真的危機四伏,那麼,我們一旦離開,留媽一個人,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你別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在暗中保護。”
“厲司丞。”秦鳶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氣,“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厲司丞的喉結滾了滾,“失望也好過讓你身陷險境的好!”
秦鳶將目光移開,不打算再繼續跟他多說什麼。
下午時分,直升機緩緩的降落。
厲司丞看向秦鳶,“等這件事徹底結束後,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她諷笑一聲,“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他倒也沒有再逼迫她什麼,率先跳下直升機,而後伸手,準備扶着她下來。
然,秦鳶心中氣惱着他,直接拂開他的手,動作蹣跚的下了直升機。
厲司丞滿眼都是哀痛之色,言辭鑿鑿的保證:“我一定會盡快將媽接到這裏,請你相信我。”
秦鳶瞪着他,擡步向着花園別墅走去。
上一次她就是被他關在這裏,名爲保護,實際上在她看來,跟軟禁沒有任何分別。
厲司丞知道秦鳶心裏惱着他,現在如果再湊上去,必然會更加激化矛盾,所以,就只是隔着一段距離,靜靜的跟着。
“小嫂子!”皇甫晴聽到直升機的聲音,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抱着出來看看的心態,跑了出來。
看到秦鳶時,她整個人都很是激動,向着秦鳶飛奔過來。
厲司丞瞳眸一沉,速度極快的衝上前去,在皇甫晴欲要展開手臂給秦鳶來一個大大的熊抱時,將她推開。
皇甫晴一臉受傷的表情,鼓着腮幫子瞪着厲司丞,“小哥,你在做什麼?我身上帶着病毒還是我是洪水猛獸?”
厲司丞寒聲道:“你毛手毛腳的,萬一要是傷到了秦鳶怎麼辦?”
“你有沒有搞錯?小嫂子肚子裏的也是我的小侄子,我怎麼可能沒有分寸啊?”
皇甫晴隨即看向秦鳶,剛想要說點什麼,卻見秦鳶擡步就走,完全無視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