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重重點頭,向後退着。
就在他退到湯先生的身邊時,動作敏捷的伸手扼住了湯先生的脖子,手裏的槍口抵在湯先生的太陽穴上。
驚變發生的如此猝不及防,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安德魯在看清楚了厲司丞的那張臉時,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冷厲。
“厲司丞?!”
三個字,每一個都好像是從齒縫間磨出來的,帶着凌厲的殺意,像是要將厲司丞拆骨入腹,挫骨揚灰一般。
厲司丞低聲對湯先生解釋:“我只是爲了救人,希望你配合一下!”
湯先生是個華裔,他的保鏢見狀,槍口齊齊對準了厲司丞。
厲司丞擡眸,一雙沉眸散發着冰冷的幽光,“安德魯,把皇甫晴放下來!”
“厲司丞,你以爲我會被你威脅嗎?”安德魯豁然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向着厲司丞走去。
下邊發生的吵嚷聲讓被關在圓球裏的皇甫晴恢復了些清明。
她趴在圓球的玻璃壁上,掀了掀眼皮,定定的看着劫持湯先生的男人。
他面色肅冷,五官如雕似刻,眼睛裏涌動着殺意。
因爲整個人異常的憤怒,手臂上的肌肉全都鼓了起來,充滿了力量。
皇甫晴很確信自己並非是在做夢,也並非是眼花了。
小哥真的來了!
他來救她了!
巨大的喜悅涌上來,皇甫晴的眼眶越來越酸澀。
漸漸的,眼角邊竟然溼潤了一大片。
似乎是感受到了皇甫晴望過來的目光,厲司丞擡眸,衝她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皇甫晴咬着嘴脣,努力的逼退淚意。
她不能給小哥拖後腿!
不能成爲他的負擔。
安德魯臉色陰沉,他舉起手中的槍,瞄準厲司丞的腦袋,寒聲道:“厲司丞,你最好還是現在就放了湯先生,否則的話……”
他突然擡高手,槍口對準的正是圓球裏的皇甫晴。
因爲圓球是密閉的,一旦安德魯開槍,那麼,皇甫晴就會死於非命。
厲司丞現在以一敵衆,真的是分不出多餘的精力。
不過,他跟洛克說好了,只要他能堅持三十分鐘,國際刑警就會趕來支援他。
厲司丞望着凶神惡煞的安德魯,一字一頓的說道:“安德魯,這位湯先生之所以能夠出現在頂層,就說明他是對你們而言非常重要的客人!一旦客人出了任何危險,我覺得他的屬下雖然會恨我,但更加憎恨的是你這個見死不救的人!”
湯先生的屬下果然有一部分人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安德魯的屬下。
安德魯沒有想到厲司丞竟然如此深諳這些人的心理。
他對湯先生道:“湯先生,厲司丞很奸詐,你千萬不要上當!”
湯先生重哼一聲,“安德魯,我還以爲會在你們這裏得到最大的尊敬,以及保護,現在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湯先生,這些很快就可以解決!你千萬不要上當,否則的話,你我合作的事情不僅僅會受阻,就連關係都將要惡化!”
“從你無視湯先生的安危那一刻起,你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惡化了。”厲司丞語氣很輕,細聽之下,透着幾分的揶揄嘲諷。
安德魯緊抿着脣角,他衝皇甫晴所在的圓球開了一槍。
厲司丞的瞳孔驀然收緊。
皇甫晴尖叫一聲,只覺得靈魂似乎都出竅了。
好容易慢慢恢復了平靜,她發現,子彈竟然擦着她的臉頰射穿了圓球。
而因爲圓球被擊碎,她只要稍稍動一下,子彈擊穿的地方就會出現裂縫。
一旦圓球破碎,她就會從圓球裏掉落下來。
這個圓球爲了吸引下邊的賭徒,讓他們熱血賁張,置於最高處。
在將女人關進來之前,會給她們喂藥,女人不堪藥物折磨,會痛苦的在圓球裏擺出各種各樣的動作。
一旦她從圓球裏墜落下去,非死即傷!
皇甫晴想通了一切,看着安德魯的眼神滿是怨恨。
安德魯似笑非笑的睨着厲司丞。
“厲司丞,你破壞我跟湯先生的合作,現在,我也要讓你痛苦!”
“安德魯,你一定會死的很慘!”皇甫晴咒罵。
“咔嚓——”
玻璃球又發出了一陣碎裂聲,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刺激着每個人的神經。
湯先生抿了下脣,他也沒有想到安德魯竟然會如此奸詐的用皇甫晴做餌,威脅厲司丞。
厲司丞抵在湯先生太陽穴上的槍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他道:“你們如果不想湯先生就這麼死於非命的話,最好想盡一切辦法接住了上邊的這個女人,否則的話,大家一同下地獄!”
他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湯先生的手下紛紛對視了一會兒,其中兩個距離最近的跑到了圓球下邊,一旦皇甫晴掉落下來,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接住皇甫晴。
淚水模糊了皇甫晴的眼睛,她咬着脣道:“小哥,你別擔心我!你照顧好你自己。”
“還真的是感人肺腑!”安德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籌碼因爲他這用力的一擊,有些散落在地上。
“安德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擄走了皇甫晴!”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厲司丞緩緩的勾起嘴角,“等你被抓進國際監獄的時候,我會探望你,到那時候,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安德魯因爲氣怒,呼吸粗重,胸口更是起伏的劇烈。
他死死的逼視着厲司丞,想着要如何儘快解決這一切。
“咔嚓——”
圓球終於不堪重負,碎裂開。
皇甫晴從圓球裏掉落下來,湯先生的兩個手下見狀,急忙伸手將她接住。
然,新的危機又再度出現。
在他們非常確定厲司丞很在乎皇甫晴這個事實時,他們將皇甫晴當成了人質,要厲司丞放下手中的槍。
安德魯不由撫掌,笑的很是奸詐。
“厲司丞,你精明如狐又如何呢?瞧見了嗎?你這算不算是玩火自|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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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是嗎?”
沒有看到厲司丞的臉上露出意料中的惶恐與擔憂,安德魯的眉頭不由皺的更深,眼睛裏也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