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柔下意識地看了黎月一眼。
女人的左臂正被繃帶吊在肩膀上,紗布包紮的位置隱隱有血液的痕跡。
她的臉色,也是不自然的慘白。
白芙柔略略地眯了眯眸,心底浮上一絲的冷意。
其實之前就算任倩沒有打那個電話,她也知道厲景川和黎月會發生什麼。
她之所以不允許任倩多說什麼,就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厲景川和黎月發生了什麼。
畢竟現在所有人都以爲她和厲景川相親相愛。
如果大肆宣揚,別人會覺得厲景川和她的感情出現了縫隙,對她也不會絕對地尊重和害怕。
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但現在……
既然任倩將話題轉移到黎月裝病這件事上,她倒是可以在這裏做文章。
畢竟黎月裝病的話……
那厲景川就真的只是單純地帶她去醫院。
沒有人會聯想到他們感情不好的事兒。
想到這裏,白芙柔勾脣,微笑着走進了辦公室:
“任倩,你胡說什麼呢?”
“景川剛剛還跟我解釋呢,說因爲黎小姐受傷了,他還抱了她,怕我誤會。”
女人走進來,在任倩身邊站定,聲音輕柔中帶着陰森:
“我想,黎小姐肯定不會是那種喜歡裝病的人。”
“她裝病裝受傷,很耽誤她工作的。”
“況且,她裝病也沒有好處啊。”
任倩對白芙柔話裏的意思心領神會,於是勾脣輕笑:
“怎麼沒有好處了?”
“剛剛厲總可是全程抱着她從辦公室上了電梯的呢!”
白芙柔嘆了口氣,“被景川抱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我每天都被抱好幾次呢,你別胡說。”
她這麼一說,任倩更火了:
“可是你是厲總的女朋友!”
“黎月她是什麼?她不過就是個和人分手好多年,還死皮賴臉地在人家的公司賴着不走,一邊假裝認真工作,一邊想勾引厲先生複合的人罷了!”
任倩的話,讓小安忍不住地擰起了眉頭。
莫蕭更是衝動地直接衝上去推了任倩一把:
“怎麼說話呢?”
“黎總監她說自己受傷了那就是受傷了!”
“你當她是你家白芙柔,動不動就受傷進醫院!?”
男人的話,讓白芙柔略略地眯了眯眸,眼底滲出一絲冷意來。
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裝病。
但即使這樣,白芙柔還是擺出一副十分柔弱的模樣,淡淡地看了莫蕭一眼,嘆了口氣:
“大家都是一個部門的,不要吵架。”
說完,她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羣,最後將目光落在黎月的身上:
“黎小姐,要不……你把紗布拆下來,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黎月冰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白芙柔後退了一步,擺出了一副被黎月的眼神嚇到了的表情:
“黎小姐如果您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吧……”
“我也不是非要看您受傷的傷口,我是相信您肯定是受傷了的。”
“但是……”
她掃了一眼周圍的圍觀人羣,“事情已經鬧成這樣了,如果您不證明一下的話……可能大家都沒有心思好好工作了。”
黎月勾脣,淡漠地看了白芙柔一眼,“如果我聽了白小姐的話,將傷口展示出來了,最後的結果是我真的受傷了……”
“白小姐可以讓任倩給我寫一封五千字的道歉信,發到全公司所有人的郵箱裏嗎?”
黎月的話說完,任倩冷哼一聲,雙手環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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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沒有受傷,你也要寫一封一萬字的道歉信,發到全公司員工的郵箱裏!”
任倩的話說完,白芙柔就連忙一錘定音,“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白芙柔和任倩兩個人篤定了黎月的手臂上沒有傷口。
甚至,白芙柔還覺得,等黎月將手臂上的紗布摘下來之後,她的手臂上,或許還有厲景川的吻痕呢!
想到厲景川剛剛回到家裏一蹶不振的模樣,白芙柔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原本都應該是她的!
厲景川的力氣也應該用在她身上的!
結果……
“好啊。”
看着白芙柔和任倩胸有成竹的樣子,黎月冷笑一聲,將手臂放到了小安的面前。
女人的手臂一湊過來,小安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擰眉,小心翼翼地看了黎月一眼,壓低了聲音:
“黎總監,真的……要把紗布拆掉嗎?”
包了這麼多層的紗布,還是能聞到血腥味,黎月的傷口肯定很深。
黎月冷笑一聲,淡漠地掃了白芙柔和任倩一眼:
“不把紗布拆掉,怎麼能讓她們看得清楚,我到底受沒受傷,到底是不是在裝病?”
小安抿脣,只能按照黎月的要求,將她手臂上的紗布拆了下來。
血腥味瀰漫開來。
紗布剛拆下來兩層,辦公室內就全都是血液的味道。
任倩一怔,有些慌張地轉頭看向白芙柔。
白芙柔的眼底也閃過一絲的震驚。
怎麼……
怎麼可能!?
厲景川抱着黎月離開,絕對是因爲厲景川的藥效發作了,想用黎月祛火而已!
她的手臂上怎麼真的會有傷口?
還是這麼新鮮的傷口?
就在兩個人心事重重的時候,小安將黎月左臂上的紗布,整個兒地拆了下來。
紗布下面,是黎月瀰漫着血色的傷口。
傷口上撒着黃色的藥粉,藥粉之下,是被縫合的傷口。
小安掃了一眼,確定這道傷口有10釐米長,很深!
光是縫針,就縫了十多針!
任倩傻眼了。
白芙柔也傻眼了。
辦公室裏其他抱着和任倩一樣的想法,覺得厲景川抱着黎月離開並不是去醫院的那些人,都傻眼了。
這道傷痕,是黎月在家裏自己用水果刀割的。
醫生覺得只要包紮了就不會有人查看,還試圖勸她不要傷害自己。
但黎月很清楚……
不這麼割一下,白芙柔和任倩絕對不會放過她。
眼前的這一幕,其實她早就料到了。
“各位看清楚了?”
黎月冷哼一聲,轉過身來,將傷口擺在白芙柔和任倩面前,脣邊帶着冷然的笑意:
“兩位剛剛說什麼來着?”
“任倩,我等着你的道歉信。”
說完,女人吩咐小安幫她將紗布包上。
她轉頭,淡漠地掃了一眼白芙柔蒼白的臉:
“我呢,不是個擅長裝病的女人。”
“我覺得裝病這種事兒,是無能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說完,她還朝着白芙柔眨巴了一下眼睛:
“白小姐,你說是吧?”
白芙柔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
她咬住脣,用故作輕鬆的語調開口:
“當然了。”
“我剛剛也一直在勸說任倩,不要隨便瞎說,污衊您沒有受傷……”
說完,她笑眯眯地看了黎月一眼:
“我會好好監督任倩寫道歉信的,你放心。”
黎月輕笑了一聲,“那最好。”
說完,她轉身整理了一下吊在脖子上的繃帶。
可在動作的過程中,她的衣領扯開,露出了帶着吻痕的鎖骨。
任倩瞬間激動起來。
這絕對是吻痕!
在黎月朝着辦公室走去的時候,她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了黎月的去路:
“黎小姐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脖子和鎖骨上還乾乾淨淨的。”
“怎麼這纔不到24小時,鎖骨上居然多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黎月頓住了腳步。
她回眸,挑眉看了任倩一眼:
“你還想說什麼?”
任倩冷哼一聲,指着黎月脖子上的吻痕:
“早上的時候你脖子上分明沒有這個東西。”
“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工作,只在剛剛受傷了,被厲先生抱走了一段時間……”
“你說,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誰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