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沒有邀請白芙柔,更沒有邀請白芙柔帶着厲景川一起參加。
她抿脣,剛想開口反駁,厲景川卻直接將一份文件放到了她面前。
“看看。”
黎月低頭,一眼就被文件的標題吸引了。
“國際珠寶大賽?”
“對。”
厲景川身子後仰,淡淡地看着黎月,“今年的大賽在榕城舉辦,就在家門口,所以我希望你參加。”
黎月抿脣,低頭一邊翻着文件,一邊擰眉,“其實我不是很感興趣。”
以前的moon,已經是全球聞名的珠寶設計師了。
她根本不需要參加這種比賽才能證明自己。
她的實力和成績,已經是世界頂尖的了。
“我知道。”
厲景川雙手環胸,眸光淡淡地,“但是你現在不是moon,是黎月。”
“我希望你能用黎月的名字,代表厲氏集團參賽。”
“況且,你不是很想早點爲我賺到一千萬離開這裏嗎?”
“參加這種比賽,是個不錯的獲取曝光度的機會。”
黎月拿着文件的手微微地一滯。
他說的沒錯。
參加國際性的比賽,的確是最快的,爲自己和厲氏集團獲取曝光度的機會。
曝光度越大,賺錢就越容易。
她就能越快地爲厲景川賺錢,完成他們之前的協議。
深呼了一口氣,黎月將文件放下,“好,我參加。”
見她答應了,厲景川微微地舒了口氣,又將自己找了的幾份關於比賽的資料遞給她。
黎月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那些十分初級的資料,雖然心裏有些無奈,但還是道了聲謝謝。
將文件整理好後,她站起身來,“厲先生還有別的事兒嗎?”
她問他有沒有別的事兒,其實是想等着他問她關於孩子的事情。
畢竟雲默已經手術出院一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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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醫院的時候,他也沒有關心過雲默,一共只去探望了雲默一次,還被白芙柔半路喊走了。
但之前畢竟大家都在醫院。
現在雲默已經出院一週了,他就不關心?
厲景川沉默了一會兒,擡眸看了一眼女人瘦削的身子,“你該多喫點了。”
黎月怔了怔。
半晌,她笑了,“厲先生就只能想到這個?”
她還是高估了這個男人的良心。
“我會好好準備比賽的。”
說完,她轉身離開。
厲景川坐在原地,看着黎月離開的背影,微微地眯了眯眸。
“先生,您怎麼不告訴黎月,是您特地邀請了比賽組到榕城來,就是爲了幫她的?”
一旁的白洛看着厲景川的模樣,忍不住地擰眉開口:
“您爲她做了那麼多,卻什麼都不說,她不會知道的。”
“不需要她知道。”
厲景川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藍灣別墅那邊今天有消息嗎?”
“有。”
白洛嘆了口氣:
“醫生說今天雲默少爺的身體恢復地不錯,念念小姐也比昨天更開朗了一點。”
男人點了點頭,“準備一下,晚上參加黎月準備的聚餐。”
白洛沉默了一會兒,才十分爲難地開口,“先生,我覺得這種場合您還是不要去參加了吧?”
“您一個堂堂集團總裁,去參加一個小小的部門聚餐……實在是有失身份……”
“而且,您今晚原本是有安排的,和陳氏集團的陳總……”
“推了。”
厲景川淡漠地打斷白洛的話。
“可是先生……”
白洛還在掙扎,“您……”
男人擡起骨節分明的大手揉了揉眉心:
“設計部是集團唯一一個組織了活動,祝福我兒子康復的部門。”
“我去參加聚餐,有問題?”
白洛沉默了片刻,“沒問題。”
言罷,白洛連忙低下頭開始整理文件,繼續給厲景川彙報工作。
半小時後,工作安排和彙報完畢,離開辦公室前,白洛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沒忍住地開了口:
“其實我覺得……今晚您和白小姐都不應該去……”
黎月請部門的人喫飯,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兒。
如果厲景川和白芙柔去了,員工們不敢放開了玩是小事兒,黎月心裏不舒服,纔是大事兒。
而且,如果白芙柔和黎月今晚都喝多了,萬一吵起來了……
後果不堪設想。
男人的話,讓厲景川微微地眯了眯眸。
他轉頭,眸光森冷地看着白洛的臉:
“你的意思是說,慶祝我兒子手術成功的聚餐,我不應該參加?”
白洛:“……”
他深呼了一口氣,“我多嘴。”
說完,男人便抱着文件,飛快地離開了。
看着白洛離開的背影,厲景川淡淡地眯了眯眸,垂眸繼續工作。
他知道白洛在擔心什麼。
但……
今晚雖然是部門聚餐,但黎月畢竟是個女人。
她的酒量和酒品,他是見識過的。
如果他不在場,他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去和那些人一起喝酒。
即使那些人都是她的員工,他還是放心不下。
況且……
男人擡手,輕輕地撫摸着面前桌子上放着的那份國際珠寶大賽的邀請函,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來。
這場比賽之後,她和厲氏集團的珠寶首飾,會在國際上名聲大噪,她就能更快地爲他賺到錢,更快地離開榕城這個是非之地了。
他能和她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
傍晚五點,準時下班。
黃璐帶着設計部的一衆員工,一邊將寫好的五百字檢討交給黎月,一邊期待着黎月帶他們出去聚餐。
雖然經濟有些拮据,但黎月還是帶他們去了個不錯的地方。
帆船酒店。
是程茹的程氏集團名下的產業。
程茹之前給酒店的經理打過招呼了,黎月帶着衆人一下車,酒店的經理就已經在門口迎接了。
他們被安排在了帆船酒店最奢華昂貴的包廂裏。
黃璐和莫蕭一進門就開始歡呼了起來。
衆人喫東西的喫東西,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黎月坐在角落裏,拿着手機給程茹道謝:
“破費了,謝謝。”
“哪兒的話啊,當初我可是想把這個酒店都送給你的,現在不過是讓你帶着人過來給你打折而已,有什麼好謝的?”
程茹說完,還給黎月發了一張她今天在隔壁城市參加晚宴的照片:
“我這個首飾搭配地怎麼樣?給點意見?”
黎月無奈地笑了笑,開始低着頭認真地給她回覆了起來。
她身邊的黃璐和辦公室的幾個女員工一邊喝飲料,一邊開口八卦:
“還好今天白芙柔那個女人沒來,要是她來了,氣氛肯定都被破壞了。”
“我之前以爲厲總身邊的那個顧星晴就已經很討人厭了,沒想到白芙柔更討人厭。”
“早上她吃藥的樣子太假了,說不定是裝出來的病。”
“是啊,我也覺得是裝病,那演技太拙劣了,厲總怎麼會看不出來?”
女人的話音落下,包廂的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厲景川和白芙柔。
白芙柔挽着男人的手臂,臉色蒼白。
厲景川面色陰冷地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女員工,聲音冷沉:
“你可以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