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的話,像是一個炸彈,直接扔進了會場裏面。
會場裏直接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有的人甚至直接尖叫了起來。
這程家大小姐是瘋了嗎?
程家的資產,可是程家人幾輩子攢下來的!
雖然現在程家只剩下程茹這麼一個人了,但這麼多的資產,也不能這麼隨隨便便送人吧!?
這可是幾百億!
不是幾百塊!
黃璐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程茹一直神神祕祕地說今晚要宣佈的重磅消息,居然是這個!?
的確是……
夠重磅的。
站在舞臺上,黎月只感覺腦袋轟轟隆隆的。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看着面前眉飛色舞地講述財產贈送原因的程茹,忽然她就明白了,爲什麼之前程茹說,要讓她今晚成爲榕城最閃耀的女人。
一下子獲贈百億資產,的確是很閃耀。
但……
黎月擰眉,打斷程茹的話,“我不接受。”
她的話,讓會場裏再次炸開了鍋。
程家大小姐直接將百億資產都贈予舞臺上的那個女人,就已經很讓人震驚了。
可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女人……居然不接受!
但是,相對於舞臺下衆人的震驚,程茹對黎月的反應卻好像並不意外。
她擡眸認真地看了黎月一眼,“我知道你覺得這些貴重,但是我不覺得貴重。”
說完,女人拿着話筒目視前方,“對於我來說,百億資產,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我這位朋友對我的情誼,遠比這百億的資產要珍貴的多。”
“她幾次救我於水火,提醒我要看清楚唐傑是個人渣。”
“但是我不但一直都不相信她,甚至還質疑過她。”
“直到昨天,我才發現,我一直錯怪了她,也終於知道,其實她不光是拯救了我的愛情,還拯救了我的生命。”
“和生命比起來,再多的錢,也都是身外之物。”
“我不缺錢,可我的朋友缺錢。”
“所以,我願意將所有的資產都贈予她!”
說完,程茹轉眸看了黎月一眼,壓低了聲音,“你兒子治病不是需要錢嗎?”
“你別拒絕我,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難道你寧願在厲景川的公司拼死拼活工作,承受他和他新女朋友的欺負,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程茹的話,讓黎月的心臟,狠狠地一滯。
原來……
程茹是知道了她現在的情況,才弄出了今天的這一出。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奪過程茹手裏的話筒,“我很願意看到程茹小姐重獲新生。”
“但是這上百億的資產,我不接受。”
說完,她轉眸看了程茹一眼,“我現在的確是缺錢,但……我最多隻接受一百萬的謝禮。”
她不能否認,程茹提出來的,是個比她留在厲景川身邊更好的主意。
一百萬的謝禮,她覺得她擔得起。
況且,她也不會讓程茹白出這份錢。
程家的產業,也有一部分是珠寶生意方面的。
她完全可以將給厲景川準備的方案,免費送給程茹。
只要她盡心盡力地做了,她相信,其實是可以和程茹給她的錢等價的。
這樣一來,一方面會讓程茹覺得還了她的恩情,讓人看到了程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另一方面,她不必繼續留在厲氏集團看厲景川的臉色,一舉兩得。
程茹擰起了眉頭,“可是……”
黎月朝着她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程茹,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一分錢都不會要。”
女人的話,讓程茹默默地咬住了脣。
其實……
她是打算將程氏集團所有的資產都贈送給黎月,然後自己自生自滅的……
可黎月又是個冷靜自持的女人。
如果她眼下不答應黎月的要求,她可能真的會一分錢的謝禮都不要。
程茹咬脣,沉默了許久,才終於深呼了一口氣,笑了,“既然黎月覺得程家的所有的資產太貴重了,只要一百萬的話,那我今晚就先贈送她一百萬好了。”
“之後……之後再說。”
說完,她轉眸看了一眼早就等在後臺的律師,“不必起草贈予合同了,寫個贈予的合同就可以了。”
律師點頭,沒多久就將合同打印出來,送了上來。
在臺下所有人的目光中,程茹深呼了一口氣,直接拉着黎月走到了桌子前面,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後,她將鋼筆遞給黎月,“該你了。”
黎月握着鋼筆,看着眼前的這份合同,沉沉地舒了口氣。
只要簽下這份協議,她就接受了程茹一百萬的資助了。
從此以後,她可以安心地從厲氏集團辭職回家,一邊照顧雲默唸念,一邊給程茹的公司做設計。
不必再看到厲景川那張討厭的臉,也不必再看到白芙柔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演戲。
一切都要結束了。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將鋼筆放到簽名欄——
“等等。”
黎月的“黎”字剛寫下一筆,一道冷沉的男聲便在會場中響了起來。
男人的聲音,讓黎月的手上狠狠地一頓,字直接寫花了。
程茹擡起頭來,“厲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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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記得她今晚有邀請厲景川過來。
“是我。”
厲景川勾脣,動作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兩位,想簽訂這一百萬的協議,也要看看,程小姐的賬戶上,拿不拿得出一百萬吧?”
程茹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她嘲諷地看着厲景川的臉,“厲先生在開什麼玩笑呢?”
“我是程家的最後一個人,程氏集團的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我身後有價值百億的程氏集團做後盾,你現在說我拿不出一百萬?”
“你不覺得你很好笑嗎?”
面對程茹的嘲笑,厲景川十分淡定,他勾脣輕笑,“程小姐不如現在看看程氏集團的股票,再來判斷,到底是誰好笑?”
程茹擰眉,連忙拿出手機來。
雖然她不瞭解股票的具體運作,但是程氏集團那斷崖式下跌的價格還是讓她整個人狠狠地頓住了。
這時,白洛拿出投影儀,在舞臺上投影下現在程氏集團的實時股票動態。
厲景川優雅地坐在舞臺下的沙發上,身子後仰,雙腿優雅地交疊着,“程小姐知道,這股票的走向,意味着什麼嗎?”
說完,他將墨眸從程茹那張慘白的臉上移開,轉而投到黎月的臉上,“黎月,你明白嗎?”
站在舞臺上,黎月的雙手死死地捏緊了。
大屏幕上的走向很明顯。
程氏集團的股票,從頂峯跌落到谷底,差不多隻用了十分鐘。
而十分鐘前,剛好是程茹宣佈要將程氏集團送給她的時候。
也就是說,從程茹說要將程氏集團送給她的那一瞬間開始,就有人在暗中用最快的速度將程氏集團的股票做空,讓程氏集團的股價暴跌。
可程氏集團也是個不小的集團,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麼大的一個公司搞成這樣,對方需要擁有絕對的財力勢力和實力。
在榕城,能有這樣能力的人,只有兩個。
厲景川,司錦城。
想到這裏,黎月將視線轉向了臺下的司錦城。
司錦城正拿着紅酒杯,在和穿着豔麗的女人調笑。
顯然,做這件事的,不是司錦城。
那就只能是厲景川。
她垂眸,看着那個如帝王一般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心臟像是掉進了萬年冰窟。
他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
一旦程茹真的給了她錢,她就不會因爲缺錢而留在厲氏集團,任由他和他的白小姐欺辱。
他想逼着她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