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
黎月咬住脣,擡眸憤怒地瞪着厲景川的臉,“肖蓉醫生現在在哪,在照顧誰,你難道不清楚嗎?”
男人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我當然知道。”
他將白芙柔好好地護在懷裏,“我會給雲默換一個和肖蓉醫生差不多的醫生。”
“現在芙柔的身體更重要一點。”
說完,男人直接摟着白芙柔轉身,“黎月,別忘了你剛剛說過的話。”
“夾着尾巴做人。”
黎月站在原地,瞪着男人的背影,雙手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厲景川這個男人,總是能刷新她認知的下限!
每當她覺得他已經很過分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會做出更過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來刷新她的眼界!
雲默也是他的兒子!
爲什麼在他眼裏,一個重病的親生兒子,會比不過一個剛認識不到三天的新歡?
她想不明白,想不通!
“黎總監。”
黃璐嘆了口氣,輕輕地攙扶住黎月的身子,聲音裏帶着心疼,“我一直都只知道你有個重病的孩子,但是沒想到……”
沒想到孩子居然是厲景川的,更沒想到,他們的集團總裁厲景川,富可敵國家財萬貫,卻不願意出錢給親生兒子治病。
不但不管親生兒子的死活,甚至還要奪走親生兒子的貼身醫生,給一個看起來沒怎麼生病的白芙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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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
刷新了她對厲景川的認識。
黃璐的話,讓黎月回過神來。
她嘆了口氣,輕輕地抓住了黃璐的手,又擡頭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程舟,“別說出去。”
不是爲了厲景川留面子,而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和孩子們,過得有多麼慘,多麼可憐。
她這輩子,最不想得到的,就是別人的憐憫。
黃璐咬脣看了程舟一眼。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得到他們的允諾之後,黎月才苦笑了一聲,“讓你們看笑話了。”
說完,這才帶着這兩個人進了電梯。
“黎總監,你說,這白芙柔是不是故意的?”
電梯裏,黃璐擰眉,終於忍不住開口,“剛剛在餐廳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徐阿姨打電話找白芙柔告狀的時候,打的是視頻通話。”
“白芙柔肯定知道那個徐阿姨是和我們鬧矛盾的,但她還是要讓厲總給她的傭人解決問題。”
“然後其實她也不幫自己的傭人,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那個徐阿姨身上,再裝一把可憐,不但踹了徐阿姨這個之前一直伺候她的傭人,還顯得她自己深明大義……”
“最重要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程舟推了推眼鏡,“搶走了黎總監兒子的專屬醫生。”
黃璐一拍腦門,“對!”
“還有這個!”
“她肯定就是故意的,就是爲了讓你生氣!”
黎月眯了眯眸,“嗯。”
其實這些,她早就已經想到了。
這一切不會只是巧合。
白芙柔應該是在將價值五百塊的衣服當成五萬塊的送給徐燕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一層了吧?
不然的話,爲什麼她又讓徐燕找厲景川主持公道,又不爲徐燕說一句話?
明擺着是想將事情鬧到厲景川面前,然後理直氣壯地趕走徐燕,順便給自己營造一個善良溫柔的形象。
只不過,剛巧這徐燕撞上的人是他們,給了她更好的發揮空間而已。
這白芙柔,手段很高。
三個人乘着電梯到了小安的病房的時候,小安已經喫完飯了。
莫蕭拎着喫完了的外賣盒,剛扔到走廊的垃圾桶裏,就看到三個人下了電梯。
他擰眉看了黎月一眼,“我還打算上去找你們呢。”
“這麼快回來了?”
“事情解決了嗎?”
黎月收斂起情緒,朝着他笑了笑,“算是解決了。”
“不但沒有賠錢,那個傭人還被開除了。”
莫蕭驚訝地挑了挑眉。
半晌,才冷笑一聲,“厲景川總算是幹了點人能幹出來的事兒了。”
他這話一出,黃璐和程舟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你留在這裏照顧小安,醫藥費算我的,有什麼事情,隨時喊我。”
莫蕭頓了頓,點頭,“好。”
言罷,黎月又進了病房安慰了小安一會兒,這才帶着黃璐和程舟離開。
回到公司,黎月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她本來就打算將工作的進度加快,之前在醫院裏厲景川的態度,讓她不得不更加努力。
化悲憤爲動力,早點完成工作,也能早點完成協議,早點帶着雲默和念念離開。
因爲小安和莫蕭不在,黎月手裏就只剩下了程舟一個助理了,黃璐也熱心地過來幫忙。
一整個下午,三個人都在黎月的辦公室裏,反覆地研討商量這次的項目應該選用什麼樣的主題。
這一忙,就到了傍晚。
眼看着下班的時間快到了,眼前的兩個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黃璐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拿着黎月和程舟的杯子打算出去給這兩個人續上咖啡。
結果一出門,就遇見了一個她許久沒見到的人。
“程茹!?”
“是我。”
門外,程茹溫柔地笑了笑,朝着黎月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黎月在嗎?”
黃璐連忙點頭,“在在在!”
說完,她一把打開辦公室的門,“黎總監,看看誰來了!”
忙碌中的黎月擡起頭來。
“你怎麼來了?”
她有些意外,昨天唐傑被繩之以法之後,程茹暈倒住了院。
雖然她後面因爲司錦城的話跑去找厲景川了,但後續她也打聽過程茹的消息。
醫院那邊說程茹的身體和精神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需要進行身體和心臟的雙重干預治療,起碼要治療兩週以上。
她原本今天是打算去醫院探望程茹的,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黎月忙到幾乎忘記了,自己原本是打算去找程茹的這件事。
沒想到程茹居然自己找過來了。
“想邀請你參加我的訂婚典禮。”
程茹看着黎月,“雖然唐傑進去了,但是我很早就把請柬都發出去了,場地也都訂好了,忽然取消了,太浪費了,所以我想如期舉辦,熱鬧熱鬧。”
“而且,我也有個重要的事情想要宣佈。”
說完,她笑了起來,“這是我自己一個人舉辦這麼大型的典禮,又是一個沒有新郎的訂婚典禮,我自己一個人,怕是應付不過來。”
“我在榕城除了阿左和阿右,就只有你這一個朋友了。”
“他們兩個呆呆憨憨的,又是男人,我總不能讓他們幫我。”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