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
這個男人猴精猴精的,秦鳶生怕他知道了自己失明瞭,會崩心態。
曾經她悲傷至極,患上了失語症的時候,是真的很崩潰。
覺得自己是被這個世界放棄了的人!
兩人走進去,消毒水的味道越來越濃郁。
厲司丞的眉頭也皺成了結,語氣非常不好:“不是說要去喫飯的嗎?爲什麼要帶着我來醫院?”
秦鳶的手捏緊,想給他一巴掌。
就知道他跟鬼一樣精明!
“只是一個常規檢查。”
“秦鳶。”厲司丞突然就想到了什麼。
正好身邊有一個護士經過,厲司丞攔住她,問了一句現在幾點。
秦鳶如遭雷擊。
厲司丞整個人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就那麼僵在那裏。
秦鳶的一顆心用力揪緊。
厲司丞終於動了,他將絲巾扯下來,轉身就走。
因爲走的太快,竟是撞在了塑料座椅上。
“砰——”
他摔倒時發出的巨大聲音,引來不少人紛紛看過來。
雖然厲司丞現在看不到,但是,能想象到他此刻必然像動物園被圍觀的猴子。
緩緩的站起來,他脣角下壓,向着大門口摸索着走去。
秦鳶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不斷出洋相的他,心口悶悶的。
疾步追上去,抓着他的手臂。
“厲司丞,只是一個常規的檢查!你不能諱疾忌醫。”
“我諱疾忌醫?”厲司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走吧,我可以回去。”
“厲司丞!”
縱然他一再傷害她,可秦鳶還是無法將他置於不顧。
或許,她就是賤吧!
秦鳶不管他是否願意,態度強硬的拽着他又往回走去。
厲司丞就要將手臂抽離,秦鳶乾脆直接抱住。
他怕會弄傷了她,是以,竟然被她拽着進了電梯。
大夫爲他開了腦部ct,確實是因爲腦部的那個血塊發生了轉移。
秦鳶猜測着應該是之前跟牧野打架時,他不小心撞上了頭部,才致使血塊轉移。
“他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還是隻是暫時的?”秦鳶問。
“目前還不好說!家屬與病人,都要保持良好的心態,這樣纔有利於恢復。”
秦鳶點頭,拿着藥,準備帶着厲司丞回去。
上了車,厲司丞開口道:“我不想拖累你,你送我回厲家老宅。”
“厲司丞。”秦鳶一直壓抑着的怒火瞬間形成燎原之勢,她死死的瞪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回厲家老宅,誰能照顧你?你的女朋友嗎?”
說完這話後,她整個人都無比的後悔,恨不能將舌頭咬下來。
說什麼不好?
爲什麼要提及他的女朋友?
厲司丞那張宛若布着寒霜的臉上,神色瞬間變得和緩了幾分。
“你喫醋了?”
“你要是再繼續口無遮攔,我真的不管你了。”
厲司丞捏了捏手指。
就算他現在看不到了,可是,能爭取到一個靠近她的機會,縱然卑微,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了。
正巧他的肚子又發出了“咕嚕”聲,秦鳶在開車前,訂了星輝的外賣。
帶着厲司丞回了公寓,大門剛剛關上,門鈴聲響起。
秦鳶開門,竟然吃了一驚。
“念姐?”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給她送外賣的竟然會是溫念。
“怎麼了?不歡迎啊?”
“怎麼可能不歡迎,快些進來。”秦鳶讓開半個身位,溫念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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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正坐在沙發裏的厲司丞身上,她微微顰眉,“你們倆和好了?”
秦鳶承受着巨大心傷的時候,溫念正被何瑞每天折騰的下不了牀。
不過,也或許是以前兩個人太過相敬如賓了,感情一直不溫不火,何瑞突然變得這樣兇狠,反而增進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秦鳶搖搖頭。
她接過溫念手裏的外賣餐盒,擺放好,對厲司丞說道:“不是餓了嗎?”
“我怕摔了。”
秦鳶吐出一口濁氣,扶着厲司丞起來,去了餐廳。
“你先喫,我陪着念姐說幾句話。”
溫念看到這樣的厲司丞,也是一陣陣唏噓不已。
“他又怎麼了?”
秦鳶嘆氣,跟她說了一下厲司丞現在的情況。
溫念咋舌,“還真的是天妒英才。他這種情況,什麼時候能好啊?”
“腦子裏有血塊,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
“小鳶。”溫念突然抓住了秦鳶的手,“你對他,還有感情吧?”
秦鳶眸光閃爍了幾下,笑容多了一抹苦澀。
“不知道?”
“念姐,你怎麼樣?”
“我還老樣子!不過,跟他的感情倒是增進了不少!以前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吵架,現在我們也會吵,不過,完全沒有影響到感情。”
秦鳶莞爾,“那就很好了。”
“你是不知道,他那個人有多麼的變態!”
溫念提及何瑞的時候,眉眼間的幸福怎麼都掩飾不住,一雙眼睛,更是閃閃發光。
看着這樣生動的溫念,秦鳶不由有些恍神。
曾經的自己,應該也如現在的溫念一樣吧?
讓人看着就覺得很幸福。
“他一開始想着這麼折騰我,能讓我懷孕,結果,我這肚子就是不爭氣。”
秦鳶莞爾,“孩子與父母也是講緣分的!只要父母感情好,肯定會來的。”
她的這兩個寶寶就是在她跟厲司丞感情最好的時候來的。
只是,以後不清楚他們會不會怨着她這個媽媽。
“小鳶,你會很幸福的!相信我!”溫念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先走了!”
“嗯,我送你!”
“你這裏我都來過多少次了,閉着眼睛都能摸過來,不用送!你快些喫飯吧。”溫念笑眯眯的跟她說完,便告辭離開。
秦鳶來到飯廳,看到厲司丞還坐的板正,面前的飯菜連動都沒動,她顰眉。
“厲司丞,你不是餓了嗎?爲什麼不喫?”
“等你一起。”
秦鳶捏了捏手指,“都涼了。”
“可以微波加熱。”
“我看你就是怕自己喫會喫到鼻子裏!”
厲司丞緊繃着的嘴角綻開了一抹笑,“可能吧。”
她將重新加熱好的飯菜端上來,將筷子放到厲司丞的手裏。
“你不是說我自己喫會喫到鼻子裏嗎?”厲司丞嗓音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