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做人最重要的是舍離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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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努力的忽視厲司丞凝在她臉上的目光,努力的讓自己趕快睡着。

 然而,她越是努力,大腦就會變得越興奮。

 牧野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什麼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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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嗓音低低的,很溫柔。

 像是帶着魔力,稍稍驅散了些秦鳶心裏的糟糕情緒。

 她深呼吸,“我們說說話吧。”

 牧野柔笑着:“我之前看了一部不錯的喜劇,要不要一塊看?”

 “好。”

 他將一隻耳機戴在她的耳朵上。

 秦鳶的耳朵長的特別的小巧,尤其是耳脣,薄薄的,特別適合戴珍珠耳釘,顯氣質。

 牧野的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了她的耳朵,瞬間,那小巧的耳朵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抱歉。”

 秦鳶的心狠狠的跳了兩下,啞聲道:“沒什麼。”

 “咯吱——”

 厲司丞的手指用力捏緊,骨節處發出清脆的聲響。

 秦鳶努力的逼着自己忽略他的一切,然而,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他。

 厲司丞那張臉黑的宛若鍋底灰,尤其是那雙眼睛,冷的宛若寒潭。

 她快速的將目光收回,有些慌亂的繼續看着手機屏幕。

 脖子有點酸,牧野擡手,索性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

 秦鳶整個人異常的侷促,就要坐直,卻聽牧野說:“如果你想繼續被他糾纏,每天都花費很多的精力去應付他的話,你就坐直。”

 她望着板着臉孔的他。

 那雙儂麗的眼睛裏,盛滿了太多的複雜。

 牧野依舊還是握住她的手,嘴角上揚。

 秦鳶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告訴自己,他們現在只是前夫前妻的關係。

 是他曾經不要她的!

 也是他用婚姻做籌碼!

 不管他那樣做是不是無奈,終究他褻瀆了他們的婚姻!

 她沒有必要怕他。

 更加沒有必要因爲他這棵歪脖樹而放棄了一整片的森林。

 厲司丞此刻真的快要氣炸了。

 他以爲秦鳶一定會坐直,一定不會靠在牧野的肩膀上,然而……

 這算什麼?

 周文凱清楚的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整個人都異常的惴惴。

 厲司丞忽然站起來。

 周文凱心絃狠狠一抖,用力抓住他的手。

 “我去衛生間。”

 周文凱將信將疑,緩緩的將手鬆開。

 厲司丞真的很努力,才讓自己將心口的這口悶氣給壓下去。

 回來時,秦鳶依舊靠在牧野的肩頭,那畫面,真的很刺目,讓他有種想要摧毀的衝動。

 周文凱的一雙眼睛像是黏在了厲司丞的身上,生怕厲司丞直接衝上去,將兩人分開。

 不過,好在厲司丞沒那麼做。

 當他終於坐下,周文凱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經過數個小時的高空飛行,飛機總算是落了地。

 周文凱問秦鳶:“你們來京城是有什麼事嗎?”

 “嗯。”牧野的神色始終淡淡。

 厲司丞始終脣線緊抿着。

 “親愛的。”

 在經濟艙憋了一肚子悶氣的林芮芮看到厲司丞時,宛若一隻歡快的小鳥,向着厲司丞跑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厲司丞臉色陰沉,周身的氣場更是冷的像是能將人凍成冰雕似的。

 他一臉嫌惡的欲要將手抽離,卻被林芮芮抱的更緊。

 林芮芮笑望着秦鳶,“秦小姐,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向前看,要懂的舍離斷!”

 秦鳶的手緊緊的捏住,回以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這位小姐,我覺得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同樣很重要。”丟了話,秦鳶拉着牧野的手臂,上了車。

 林芮芮看了一眼厲司丞,在他發火之前,對周文凱說道:“周少,我剛剛演的還到位嗎?”

 周文凱摸了摸鼻子,未置可否。

 厲司丞繃着下頜:“以後出門別說你自己是演員!矯揉造作。”

 他甩開林芮芮的手,上了車。

 周文凱嘆氣:“確實有點過了。”

 “但是,我說的也是事實啊!”林芮芮爲自己辯解。

 “演員最重要的就是入戲快,齣戲也快,你剛剛那話,還斷舍離。”周文凱聳聳肩,也上了車。

 牧野讓司機直接開去了京城女子監獄。

 辦理了探視登記後,獄警帶着他們進去。

 很快,白雨詩便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時,白雨詩眸子裏是毫不加掩飾的恨意。

 秦鳶很平靜的坐着,“我已經來了,你真的說話算話?撤銷對我媽的指控?”

 “秦鳶,你可真的是太天真了!”

 秦鳶每每面對白雨詩的時候,都沒有什麼耐性。

 她語氣極沉:“明明知道你是個什麼惡劣的人,我還是來了,並不是蠢,也不是什麼天真!而是,爲了我媽,我想要守護的親人,哪怕只是白跑一趟,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我也不想放棄。”

 白雨詩擰成了結的眉心微微跳了跳。

 “白雨詩,你其實挺可悲的。”秦鳶的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袖管上,“你飛蛾撲火一般,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男人,最後卻賠上了自己的一隻手,還有後半生的美好生活。”

 秦鳶這話很刺耳,白雨詩被氣的五官幾乎變得扭曲。

 “秦鳶,你又好到哪裏了?還不是被厲司丞拋棄了?”

 “嗯!”秦鳶表情很淡。

 白雨詩以爲這樣刺激一通,秦鳶絕對會流產。

 畢竟,她之前好幾次都情緒特別的激動,差點流產。

 只是沒有想到她肚子裏的那個賤種,竟然如此的頑強。

 沒能如願看到她悲痛欲絕的樣子,白雨詩僅剩下的那隻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一口銀牙更是差點被她咬碎。

 秦鳶淡淡的看着她,“白雨詩,我可以放下,但是,你卻沒有!所以,你註定每天都要承受痛苦。”

 “秦鳶——”

 看着秦鳶站起來,白雨詩惱羞成怒,嘶聲喊出秦鳶的名字。

 秦鳶淡漠的看了她最後一眼,“好自爲之吧!”

 在來這裏之前,她其實就已經猜到了白雨詩恨不能她死,又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去看她一次,她就撤銷了對袁靜的指控?

 只是試一次,讓自己不至於後悔罷了。

 “秦鳶!我真的恨你,恨不能你下地獄!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失去一隻手臂,也不會失去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