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擰眉看着阿左，眼裏全都是戒備，“你什麼時候和黎月認識的？”
“什麼時候被她洗腦了？”
阿左是傑哥的朋友，從小和他們是一個村一起長大的，按理說，阿左和阿右應該站在傑哥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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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現在他們不但在她潑黎月的時候幫助黎月……
還向着黎月說話，說她說的都是真的？
“我們沒有被洗腦。”
阿左嘆了口氣，擡眸定定地看着程茹的臉，“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村人。”
“我和阿右，什麼時候說過謊話？”
程茹咬住了下脣。
的確。
阿左和阿右是村裏最老實的一家人收養的孩子。
他們兩個樸實憨厚，從小就不會騙人，不會撒謊，每次都是唐傑和其他孩子戲耍的對象。
曾經程茹也被他們的耿直和直率逗笑過很多次。
可眼下……
她咬住脣，“你們小時候不會撒謊，不代表現在也不會撒謊。”
不管別人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傑哥會背叛她！
他明明是排除了萬難才從國外回到她身邊的。
明明他們過不了多久就要結婚，就要幸福了！
女人的話，讓正拿着紙巾在給阿右擦咖啡漬的黎月微微地頓了頓。
“所以，你寧願相信從來不撒謊的人會撒謊，也不願意相信撒謊成性的人會騙你，對嗎？”
她的話，讓程茹的臉色頓時白了下來。
程茹咬脣，“你閉嘴！”
“我和阿左說話的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雖然她纔剛剛繼承程家的家產沒多久，但是她現在畢竟是程家唯一的繼承人，是億萬富婆。
輪得到黎月這麼和她說話？
阿左擰眉掃了程茹一眼，冷笑：
“有錢了就是不一樣。”
“但是……”
他深呼了一口氣，直接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來放在程茹面前：
“你看。”
照片上，是唐傑和另一個女人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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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嬌羞地趴在唐傑的肩膀上，唐傑緊緊地摟着她，兩個人甜蜜地宛如一對校園戀人。
程茹只覺得“轟”地一聲，整個腦袋瞬間炸開了。
阿右眼疾手快地攙扶住了即將摔倒的程茹。
阿左則是冷面無情地繼續點開手機，找到了其他的照片。
照片裏的背景是國外。
每一張照片裏，都有唐傑和那個女人。
偶爾，照片裏還會有一個可愛的，看起來只有兩三歲的小男孩。
過了許久，阿左將整個相冊翻完，擡眸淡淡地看着程茹的臉：
“這些都是這六年來，唐傑給我們發的照片。”
“之前他根本沒打算回來，也沒打算重新和你在一起，所以就在國外娶妻生子了……”
說完，他嘆了口氣，“後來，他聽說你的家人都過世了，給你留下了鉅額財產……”
程茹整個人晃了晃，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她滿臉寫着難以置信，“不……不可能的！”
她的傑哥，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是她這一生的信仰！
傑哥說過，他在國外，是被人強迫做苦工的。
傑哥還說過，在國外的這流年裏，他幾次都被逼迫地想死，如果不是因爲想着她念着她，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說，是想見到她的信念，支撐着他活着回來的。
可是……
如果傑哥說的是真的，傑哥真的沒有騙她，那麼阿左給她看的這些照片該怎麼解釋……
難道是合成的照片嗎？
程茹咬住脣，將手機奪過來，仔仔細細地觀察。
她自己本來就是個新聞記者，一張照片是不是合成的，她仔細看總能看出端倪來。
可程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將那些照片都看了一遍。
沒有。
沒有任何合成的痕跡。
“照片都是真的，你就算再看，也看不出花來的。”
看出了程茹的意圖，黎月嘆了口氣，心底一陣感慨。
曾經的她，是不是也這樣，無條件地相信厲景川？
在戀愛中的女人，總覺得自己的另一半是最好最完美的。
可事實上……
程茹臉色煞白地擡起頭看着黎月，眼眶發紅。
但她還是極力地忍着眼淚，“不會的……”
“會不會，你很快就知道了。”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程茹的面前，“我們打個賭？”
程茹咬住脣看她：“賭什麼？”
“賭我三天之內，能讓你看穿唐傑的真面目。”
“但是從你剛剛的舉動來看，你早就不把我當朋友了。”
女人目光冰冷，“既然程小姐不把我當朋友，那我也就不和程小姐客氣了。”
“如果我給你的理由證據足夠讓你信服的話……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程茹沉默了半晌，最後沉沉地點了點頭：
“好。”
她坐到黎月面前，剛想詢問黎月是什麼要求，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唐傑打來的。
程茹看了黎月一眼，倒是沒有迴避，直接當着黎月的面接了電話。
“嗯，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程茹深呼了一口氣，看了黎月一眼：
“他在商場等我，我們約好了今天去量手尾，定做戒指。”
黎月優雅地站起身來，“我陪着你去。”
聽到黎月要去見唐傑，阿左和阿右瞬間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左一右地守在她身側，“我們保護您。”
他們之所以願意在程茹面前拆穿唐傑，很大的原因是，他們已經知道了，唐傑幾次想要謀害黎月的事實。
既然他們保護不了雲嶼老大，那就要替雲嶼老大，保護他的家人。
黎月白了他們一眼，“你們跟着我去見唐傑，生怕唐傑不知道你們已經叛變了是嗎？”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但是……”
“不必擔心。”
女人擡眸掃了一眼咖啡廳外面遠遠地守着的兩個黑衣人，“有人保護我。”
那兩個人，是凌果拜託江冷安排下來保護她的。
江冷的手下，黎月倒是信得過。
見她這麼說了，阿左和阿右只能嘆了口氣，任由黎月離開。
等黎月和程茹一起離開咖啡廳，上了去商場的車，那兩個一直守在外面的黑衣人便開車跟了上去。
“先生。”
其中一個黑衣人坐在副駕駛，拿出手機來，給厲景川撥了過去：
“黎小姐和程茹小姐一起離開了……”
“她們一起去商場和唐傑匯合去選戒指。”
空曠森寒的辦公室裏，厲景川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眸色微微地眯了起來。
黎月不是一直說，唐傑是他派過去，要謀害她的嗎？
怎麼忽然和程茹唐傑關係這麼要好了？
放下電話，男人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站起身來：
“今天的會議全部取消。”
“白洛，備車，去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