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詩動作緩慢,同時,一雙眼睛怯怯的盯着厲司丞,拆開了那個禮盒。
入目,兩個紅本本,上面清楚的寫着“結婚證”三個大字。
她以爲自己肯定是眼花了,用力閉了下眼睛,緊跟着,又睜開。
確確實實是結婚證!
淚水自白雨詩的眼中滾落,她嘴脣翕張的厲害。
上前去,抱住厲司丞,“阿丞,這是不是在做夢啊?”
厲司丞嘴角上揚,“傻瓜,怎麼可能是在做夢?這就是真的結婚證!”
白雨詩伏在他的肩頭,大聲的哭着:“這些年,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以後,你會幸福的!”他如此說。
白雨詩真的是太過激動,太過喜悅,甚至沒有去求證結婚證的真假,也沒有去問厲司丞是怎麼辦下來的。
“那我們現在是真夫妻了,以後我就能跟你睡在一間房間,還能睡在一張牀上!每每清晨睜開眼睛,我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了!”白雨詩想想這些就激動。
之前秦鳶嘲諷她說的那句話儼然成爲了她心頭的一根刺,她決定,將結婚證發給她看看!
“嗯。”厲司丞眸光晦暗不明。
白雨詩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連帶着頭也不似之前那般昏昏沉沉。
“阿丞,今天這麼好的大喜日子,我們要怎麼慶祝一下?”
“你之前不是說有個朋友是可以做空股票的專家嗎?”
“是!”白雨詩抱着他的手臂,“我現在就去聯繫他,今天晚上安排你們見面!”
“好!”厲司丞從齒縫間擠出一個毫無感情的字眼。
只要掌握了皇甫庸他們聯合阿諾德做空厲氏股價的確鑿證據!
一切就結束了!
白雨詩就要回客房,厲司丞沉聲問:“我們現在都已經是夫妻了,你對我還有什麼隱瞞嗎?”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白雨詩的心咯噔一下。
她偏眸看着下頜緊繃着的男人,連忙道:“怎麼可能!我只是……因爲他是個男的,我怕你會多心。”
厲司丞身子後靠,眸光灼灼的鎖着她那雙泛紅的眼睛,“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嗎?”
白雨詩猶豫片刻,當着他的面,聯繫了皇甫雲墨。
“你說你已經跟厲司丞登記結婚了?”
縱然皇甫雲墨找人查了厲司丞的病歷,也證明他確實失憶了,忘記了秦鳶,甚至忘記了這三年多的所有事情,對袁靜也存着極深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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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素來謹慎小心,聽聞這個消息,並沒有全然相信。
“對!”白雨詩看了眼對面坐着的男人。
厲司丞看似在盯着股票k線圖,實際上,他正全神貫注的留意着白雨詩跟皇甫雲墨的通話內容。
“我會再去確定一下,稍晚一些聯繫你。”
白雨詩沒能當着厲司丞的面約好見面的事情,有些懊惱。
“你這朋友過於神祕啊!”厲司丞似笑非笑的感嘆一句。
“阿丞,他可能是有些驚訝!畢竟,我都不知道!”她將兩個紅本本當成了至寶,整個人仍舊沉浸在剛剛的興奮之中。
“無妨!我向來不喜歡依靠別人,會自己想辦法!”厲司丞眉心幾乎擰成了結,再沒有看白雨詩一眼。
白雨詩咬了咬脣,握着手機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
她回了房間後,厲司丞立即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岑:【已經安排好了!民政局的婚姻登記系統會呈現出你跟白雨詩已經結爲夫妻的信息!等下午的時候就會恢復正常!】
白雨詩回了客房後,對着兩個紅本本拍了照片,發給了秦鳶。
秦鳶還在糾結昨天晚上到底是夢,還是她因爲思念過甚,出現的幻覺。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她拿了起來,臉上的血色完全退了個乾淨。
怎麼會?
怎麼可能!
牧野見狀,心絃狠狠一抖,“秦鳶,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鳶沒回答,只是用力咬着嘴脣。
她咬的很用力,脣瓣上沁出嫣紅的血珠。
牧野奪過她的手機,看清楚結婚證上笑容十分明媚愉悅的兩個人時,大腦也是有一瞬的空白。
“這會不會是假證?”
一句話,將秦鳶從紛亂的思緒之中拖拽回來。
她直勾勾的看着牧野,聲音哽咽的說道:“能送我去民政局嗎?”
“好。”
牧野覺得那位工作人員絕對不會騙秦鳶,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結婚證是假的!
如果結婚證是假的,那是否真的說明,厲司丞一直以來都在假裝失憶?
他假裝失憶的目的或許是想要找到皇甫庸等人的確鑿罪證?
短短時間,他的腦子裏就已經快速的閃過了好多個疑問。
然而,每一個疑問乍然聽起來,又有些像天方夜譚!
雖然牧野已經儘量開的快一些,但,秦鳶還是覺得慢。
“昨天畢竟才下了雪,不能開的太快了!”
秦鳶那張沒有什麼血色的小臉,讓牧野異常的心疼。
車子終於停在了民政局外。
秦鳶開了車門,急忙就要下車,無奈,忘記了解安全帶,她竟是又被拽了回去。
牧野伸手過去,幫她解開安全帶,“慢一點!”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湊在一塊,也不知道在盯着看什麼,一個個的面容異常的驚悚。
秦鳶來到窗口時,這些人的表情都像是見了鬼似的。
“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的婚姻狀態!”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當初第一次跟厲司丞結婚的時候,厲司丞並沒有到民政局,所以,這次兩人辦理離婚,以厲司丞的手段,很可能也不需要她到場。
工作人員挺頭痛。
她退出系統,又重新查詢了一下,還是顯示的厲司丞的妻子是白雨詩,而非秦鳶。
秦鳶心中如同長了草,以至於她的情緒也異常的激動。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幫我查一下?”
“秦小姐,你先不要激動!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以說,厲司丞確實已經跟白雨詩結婚了?”
一句話,她說的很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脣齒間慢慢的磨出來的。
工作人員沉默着。
“所以,我被離婚了,是嗎?”她呢喃自語,笑的很是哀慼。
“秦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