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相信。”牧野說道。
秦鳶對厲司丞的愛有多深,他親眼目睹。
真正愛一個人,就算對方變醜,變傻,也絕對不會放手。
“聽首歌,放鬆一下!你別忘了,你是個孕婦!”
“嗯!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以及陪伴!”
“我之前說的話,你忘記了?”
“沒有!”秦鳶彎脣笑,“牧野大哥!”
“如果真的想要感謝我的話,就好好的照顧好自己,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將來,讓我做孩子的乾爹!”
“這個是當然了!”
舒緩的樂曲聲中,秦鳶緊繃着的神經也慢慢變得平靜。
牧野一路將車子開得非常平穩,很快便到了江城療養中心。
下了車後,秦鳶步履匆匆。
牧野生怕她因爲太過急於見到厲司丞而不注意腳下。
“你慢點!”
“我現在恨不能可以生出翅膀!”
從沒有一刻,她是如此迫切的想要見到厲司丞。
終於來到病房門外,秦鳶卻是踟躕了。
“怎麼了?”
“我有些怕!”
牧野擰着眉,握住她的手臂,“你怕什麼呢?”
“我……”
“不管他是否認識你,是否變得癡傻,他是厲司丞,不是嗎?”
秦鳶重重點頭,“對,你說的對!他是厲司丞!”
是她深愛的男人,是她的老公,是她孩子的爸爸!
深吸一口氣,鼓足所有的勇氣,推門進去。
聽到聲音,男人緩緩的扭頭看去。
四目相對,秦鳶的淚水就像是開了閘一般。
厲司丞眉心擰出豎紋,一瞬不瞬的看着秦鳶。
秦鳶嘴脣翕張的厲害,好半天方纔顫聲喊出三個字:“厲司丞!”
然而,厲司丞卻沒有料想之中的激動。
牧野眸光暗了暗,難道真的忘記了秦鳶?
他退出去,想要去找大夫問問情況。
秦鳶一步一步的向着厲司丞走去,厲司丞緩緩開口問:“我怎麼了?你是牧野的女朋友?”
這後半句,讓秦鳶瞬間大腦空白。
她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會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縷表情。
“厲司丞,你真的不記得我?”
厲司丞眸光閃爍,“你究竟是誰?爲什麼你看到我的時候,會哭?”
秦鳶的心口,悶得像是被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用力敲打過,她有些缺氧,額頭嗡嗡叫的厲害。
身子前傾,她伸手扶住了牀頭櫃。
厲司丞就那麼看着她,眸子裏沒有緊張,沒有擔憂,有的只剩下費解!
秦鳶強忍住胸臆間的各種情緒,深吸一口氣,“厲司丞,我是你的妻子!”
“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妻子呢?”
“我是你的妻子!你看看你的朋友圈,我們領了證的!”
厲司丞狐疑的看着她。
“這枚戒指你還記得嗎?”
他目光落在她如蔥的手指上,搖頭。
天!
秦鳶仰頭。
老天,爲什麼要讓他們承受這麼多的磨難?
她試圖牽起他的手,奈何,他卻如避蛇蠍的將手藏到了背後。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開心,還是該難受。
之前,她曾信誓旦旦的跟牧野說,不管厲司丞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他還活着,她都能接受!
然而,真的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她發現,好難!
厲司丞蹙着眉峯,“雨詩呢?”
白雨詩……
秦鳶心若刀割,“你記憶之中的白雨詩是誰?”
“我的女朋友!”
嗡——
秦鳶的額頭又是狠狠的跳了一下。
如果他還記得白雨詩是他的女朋友的話,那麼,他現在應該記得三年多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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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你如果還記得白雨詩的話,也應該記得秦鳶吧?”
“秦鳶?”厲司丞很認真的想了想,搖頭。
“你再想想!”
他果然就認真的想着。
“嘶——”
看着他痛苦的按着額頭,秦鳶上前去,抱住他。
“不想了,不想了!”
他掙脫開她的懷抱,跟她保持着安全距離,彷彿她是他眼中的洪水猛獸!
站在門外的牧野清楚的看到這一幕,一顆心也像是浸泡在黃連水裏。
他怕秦鳶無法承受這一切,急忙推門進來。
“秦鳶!”
厲司丞的情緒很激動,額角的青筋高高繃起,他指着門口,厲聲大吼:“牧野,帶着你的女人出去!”
秦鳶嘴巴大張着,明明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說,可她說不出來。
“秦鳶,我們先出去!”牧野抱着秦鳶出去。
來到病房外,秦鳶徹底崩潰。
“你之前說過,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他是厲司丞,只要他活着!”
“但真的很難!”
“不怕!多一點點耐心!”牧野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剛剛我去問過大夫,他之前畢竟遭遇了爆炸,腦部有血塊!估計要等一段時間!”
“但是,他認得你,記得三年前的白雨詩,爲什麼他不記得我?”她的眼睛裏,儲着淚水,滿是哀痛。
“人的大腦是一個很精密神奇的器官!目前看,應該是忘記了跟你有關的所有記憶!”
秦鳶脣角下壓,若有所思。
“你現在別太擔心!當初大夫還說他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結果,他醒了過來!現在他雖然這樣,不過,明天可能就能徹底的好起來,就能記起你了,對吧?”
秦鳶點頭。
“我進去跟他說幾句話!”
“你們……”
“別擔心!我們雖然是死對頭,不過,也不是完全對立!”牧野衝她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推門進去。
聞聲,厲司丞緩緩的扭頭看去。
“厲司丞,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厲司丞搖頭。
“那麼,你還記得現在是哪一年嗎?”
“不知道!我要見雨詩!”
牧野的眸光充滿研判,“這個我幫不了你!但是,有一點,既然你醒了,就儘快把身體養好!厲氏需要你!”
“呵——”
厲司丞嘲諷的嗤了一聲,“我巴不得厲氏能夠毀了!”
“厲司丞!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厲伯父辛苦創建的一切悉數被毀掉?”
“你知不知道,袁靜竟然用厲氏的繼承權來逼迫我跟雨詩分手啊?”
因爲憤怒,他的一張臉赤紅一片,脖頸上的血管也根根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