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擰着眉,特別淡定的問:“那些都是需要我簽字的文件?”
白濤快速壓下心中所有的紛雜思緒,走上前去,“是的!”
“通知財務部,一會兒開會。”
“秦副總,您已經連着開了一上午的會,到現在還沒有喫午飯吧?”
秦鳶沒吭聲。
白濤又繼續說下去:“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建議您明天……”
秦鳶臉色陰沉:“白濤,我知道你是出於關心,但是,關乎厲氏穩定,必須現在就召開緊急會議!”
“好,我現在就通知財務部的人回來!”
牧野看了一眼周身氣場極其強大,一雙眼睛透着犀利光芒的秦鳶,心口有些發悶。
哪個女人不想被寵愛,女強人什麼的,其實都是被逼出來的。
他嘆氣,“秦鳶。”
“如果真的有人在大量囤積厲氏的股票,只等着時機成熟,直接將所有的厲氏股票全部都拋出的話,厲氏股價會直接跌停,並且,那時候,就算是再想應對之法,也遲了!”
這是袁靜耗費了幾乎半輩子的心血,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厲氏破產!
之前那個念頭又一次變得強烈,她雙手一點點的握緊,眸光異常的堅定。
牧野說道:“牧氏可以幫到厲氏,你現在真的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而且,厲司丞他……”
“厲氏是厲家的!他是皇甫家的子孫,身上揹負的已經很多!厲氏的事情,理所應當的應該由我來揹負!”
“秦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秦鳶彎了一下脣。
她重新拿起筷子,哪怕胃裏難受,依舊逼着自己喫。
只有喫東西,纔能有好的體力。
“我會幫你!”
“謝謝你!”秦鳶眸光真誠,“有你這個朋友,真的是我的幸運。”
就算她情路坎坷,就算她之前的二十多年沒有感受到什麼人間溫暖,她有這麼多朋友陪伴,也足矣!
秦鳶去開會,做了詳細的應對部署。
下午,到股市收盤,厲氏的股價沒有再跌下去。
她帶着一身的疲憊,回到了厲家。
張媽心疼的不行,接過她的大衣,說道:“少夫人,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您是先喫東西,還是先洗澡?”
“我先泡個澡,晚飯拿到我房間吧!”
“好。”
秦鳶進了浴缸,被溫熱的水包圍着,這才覺得疲憊稍稍減輕。
張媽久也不見她出來,生怕她睡了,敲門進來。
果然,她的頭歪在浴缸邊沿,昏昏沉沉的睡了。
“少夫人!”
秦鳶驟然睜開雙眼,被凍得打了個激靈。
“我給您煮一碗紅糖薑湯,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張媽,很快就能到頭了!”
張媽“啊”了一聲,看着她的目光復雜至極。
秦鳶很早就睡了,折騰了一天,腦子都有些不夠用。
晚上,她又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
那感覺異常的真切,秦鳶數次想要睜開雙眼,不過,總有些貪戀那個溫暖的懷抱,貪戀屬於厲司丞身上的氣息。
翌日醒來,秦鳶依舊還是一臉懵的看着天花板。
她盯着枕頭,一雙眼睛宛若x光機,想要在枕頭上發現些什麼。
一點點的找着,最後,她在枕頭上找到了一根短髮。
屬於厲司丞的短髮!
這一刻,秦鳶的心像是被子彈貫穿。
原來,那並非是什麼感覺真切的夢!
而是,厲司丞確實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肯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幾天,他都在忙什麼?
他又是怎麼避開所有人,溜進了她的房間的?
關鍵是,她已經交代白濤找了幾個保鏢!
秦鳶覺得細思極恐。
這次是厲司丞偷偷溜進了她的房間,那如果是韓墨呢?
她狠狠的打了個激靈,沉着一張臉,下了樓。
張媽笑着跟她打招呼,“少夫人,您的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不少,昨晚睡得好嗎?”
秦鳶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含笑的眼睛,語氣沉沉:“張媽,你實話實說,昨天真的沒有看到誰進了我的房間?”
張媽眸光明顯就變了數變。
她深吸一口氣,特別嘲諷的笑了。
“少夫人,您別生氣啊!我就是……”
能跟在袁靜身邊幾十年,張媽自然猜到了秦鳶已經知道了一切。
“你很可以!”秦鳶語氣沉肅,坐在椅子裏,“讓他來見我!”
張媽又是一聲重嘆,不得不去樓上,叫厲司丞下來。
厲司丞看着板着一張臉,正坐在那兒慢條斯理喫着早飯的小女人,在她的對面坐下。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明明早已經思念氾濫。
厲司丞心口又是狠狠的一陣拉扯,“秦鳶。”
“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因爲韓墨帶走了你的初戀。”
“白雨詩並不是我的初戀。”
他的初戀是秦鳶!
那個五歲的小姑娘!
他曾經爲了救她,拿着石頭,狠狠的砸死了那隻追着她不停狂追的流浪狗。
秦鳶譏諷的扯了一下嘴角,“嗯。”
她的表情分明就是不信!
厲司丞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哀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秦鳶笑着將筷子放下,“厲司丞!”
“秦鳶,我的心裏只有你!”
“不重要了!”
輕輕的四個字,帶着滿滿的無奈。
此時此刻,厲司丞有種感覺,好像秦鳶正在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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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我們是夫妻!”
他緊張的看着她,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會因此錯過她所有的情緒變化。
秦鳶繼續說下去:“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沉默。
她笑,“是坦誠啊!很明顯,我們之間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秦鳶,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抓到韓墨!救出媽!”
“我不懷疑!”
厲司丞緊繃着的下頜線條稍稍舒展開。
“只不過,又有多少是爲了白雨詩,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是我在胡思亂想嗎?”秦鳶覺得眼眶泛酸,“你是皇甫家的子孫,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做任何事情!甚至,我還很支持!只不過,爲什麼要瞞着我關於白雨詩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