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捏着手機,“不是說好了……他們和我多住幾天嗎?”
電話那頭的厲景川沉默了片刻,“我父親說,想孩子們了。”
黎月握着手機的手微微一頓。
他們在海城的時候,那麼久的時間,雲嶼和念念一直住在她的天鵝湖公寓。
厲歸墨這個親生的爺爺,一週多的時間,都沒有看雲嶼和念念一眼。
如今,雲嶼和念念不過是在她這邊住了一天,厲歸墨就想孩子們了?
這個理由,厲景川相信,她可不會信。
眼前莫名地浮現出之前顧星晴憤怒離開的樣子來。
黎月閉上了眼睛。
怕是,不是厲歸墨想孩子們了,而是顧星晴想要用孩子們來報復她吧?
也怪她。
剛剛她應該收住情緒的。
可一想到顧星晴這段時間做的事情……
她一忍再忍,她卻得寸進尺,差點將她後半生的職業生涯和顧向東的後半輩子搭進去。
掛斷了厲景川的電話,黎月有些無奈地靠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
見她這幅垂頭喪氣的模樣,左安安擰眉問道。
黎月嘆了口氣,將厲景川電話的內容告訴了她。
“靠!”
左安安直接一拍桌子,“這顧星晴報仇都不帶隔夜的!”
“這纔多久,就開始找你不痛快了!”
黎月聳肩,“找我不痛快倒是沒事兒……”
只是,雲嶼和念念……
他們是她的軟肋。
可現在這根軟肋,卻只能任由顧星晴和厲景川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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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黎月給兩個小傢伙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喫的。
“記住了,明天回去藍灣別墅之後,讓厲景川給你們定製專屬的手環,讓他隨時能掌握你們的動向。”
雲嶼一邊喫着排骨,一邊扁脣,“那樣豈不是不能偷偷跑出來找你了。”
念念也嘆了口氣,“是啊媽咪,我纔不要讓爹地隨時隨地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呢!”
黎月一邊給兩個小傢伙夾菜,一邊嘆氣,“這是爲了你們好。”
“這次顧星晴的計劃沒有得逞,肯定會找別的方式發泄的。”
如今,除了讓厲景川綁定兩個小傢伙之外,她也沒有別的保護他們的辦法。
太過激進,會讓厲景川開始懷疑她和他們的真正關係。
太放鬆,又怕被顧星晴鑽了空子。
如果有什麼辦法,能讓雲嶼和念念離開藍灣別墅,就好了。
“我有辦法。”
飯後,黎月洗碗的時候,她脖子上項鍊吊墜的通訊器被偷偷打開,雲默奶裏奶氣卻一本正經的聲音響起,“媽咪,我之前就說過,我會幫你的。”
說完,小傢伙深呼一口氣,用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宣佈了一個讓黎月欣喜若狂的好消息:
“歐洲有一個面向全世界的天才小少年訓練營,招收的都是在各個方面有天賦的兒童。”
“我之前,以念念的名義,替她報了名。”
“現在那邊已經審覈通過了。”
“念念可以過去進行培訓,同時可以帶一個小夥伴做陪同。”
黎月怔了怔,然後激動地差點跳起來,“也就是說,雲嶼和念念,都可以去這個訓練營?”
“對。”
比起黎月的激動,雲默的聲音就淡定了許多,“給孩子報培訓班,是所有家長都無法抗拒的。”
“不管是顧星晴還是厲歸墨,都沒有理由阻止念念和雲嶼接受這樣優秀的培訓和教育。”
黎月咬住脣,拿着手機將雲默發過來的訓練營資料來來回回地看了一遍。
的確是個很正規的訓練營,其中訓練的內容,也都很有針對性。
女人激動地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雲嶼和念念總是會因爲身份的關係被顧星晴威脅,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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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如果厲景川同意孩子們去培訓班。
那顧星晴手裏,就再也沒有可以威脅她的東西了!
想到這裏,她咬住脣,“雲默,謝謝你。”
“媽咪。”
電話那頭的小傢伙嘆了口氣,“我是你兒子,雲嶼和念念是我的弟弟妹妹。”
“不管是出於一個兒子,還是站在哥哥的立場上。”
“我都希望你能少一些擔憂,他們能多一分的平安。”
黎月吸了口氣,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的時候,雲默懂事地讓人心疼。
可是上天多麼不公平。
最懂事的這個孩子,卻遭遇了最難熬的苦難。
“雲默。”
她緊緊地捏住項鍊的吊墜,“媽咪會把你的病治好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最後傳來雲默帶着笑意的聲音,“媽咪,我相信你。”
黎月又和雲默聊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將電話掛斷。
回到臥室,女人認認真真地將她和雲默的計劃,講給兩個小傢伙聽。
“還是大哥有辦法。”
雲嶼伸了個懶腰,“不知道訓練營裏面有沒有漂亮的小妹妹。”
念念不滿地嘟着嘴白了他一眼,然後伸出小手抱住黎月的胳膊,“媽咪,念念可以去的。”
“但是念念捨不得你呀。”
黎月心裏微微一暖。
她擡手捏了捏念念的小鼻子,“小棉襖,媽咪答應你,等媽咪這邊的事情做完了,一定第一時間去把你們接到媽咪身邊,好不好?”
念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最後,小傢伙湊到黎月的身邊,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媽咪,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記住,念念愛你呀!”
一旁的雲嶼揉了揉肩膀上的雞皮疙瘩,“我也一樣。”
黎月笑着將兩個小傢伙都抱在懷裏。
沒多久,耳邊就傳來了兩道均勻的呼吸聲。
黎月看着窗外的月光,淡淡地嘆了口氣。
按照雲默的安排,念念和雲嶼應該在兩天後出發去訓練營。
她要在兩天的時間內,說服厲景川。
希望一切順利吧。
……
第二天一大早,黎月剛起牀打算給雲嶼和念念做早餐,她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打開房門,門外是拎着早餐的厲景川。
男人看了一眼繫着圍裙的黎月,“我能進去嗎?”
黎月頓了頓,閃身讓他進門。
“厲先生倒也不必來得這麼早。”
女人動作優雅地摘下圍裙,在厲景川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們還沒醒。”
“我知道。”
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了,“我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