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喬剛回到病房,高翠琴便哭着撲上來。
“小喬,鬆鬆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千萬不要怪你哥哥。”
“媽媽,我知道……我怎麼會怪哥哥。”雨小喬現在只心疼哥哥,哥哥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今天幸虧曹川了!若不是曹川及時趕來,小喬就危險了!”李成山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
雨小喬瞪向李成山,正是因爲李成山,哥哥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李成山趕緊逃避開雨小喬的視線,訕訕笑了兩聲,繼續幫曹川說好話,“小喬啊,曹川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要好好謝謝曹川。”
“是啊小喬,今天真的要謝謝曹川。不然……媽媽都不知道拿你哥哥怎麼辦,你也危險了……”高翠琴聲音哽咽。
曹川一笑,“阿姨,鬆鬆剛纔只是太害怕了,知道自己闖了禍,傷害了妹妹,不知道怎麼辦,纔會一直抓緊不放。”
“曹川,沒想到,你竟然能瞭解鬆鬆的心理。”高翠琴感激地望着曹川,現在完全當曹川是一家人的大恩人。
曹川溫柔地望着雨小喬,眼神裏流露着深深情意,“我決定和小喬一輩子在一起,當然要多多瞭解鬆鬆的情況,所以這段時間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籍。”
高翠琴眼底一亮,更加喜歡曹川了!她就是需要一個,能對雨青松好的女婿。
李成山也對曹川讚不絕口起來,“小喬,你看看曹川,那可真是真心愛你!他若不是真心愛你,怎麼會對鬆鬆這麼上心。”
“之前你哥哥的醫藥費,還有這麼昂貴的病房,曹川花銷不菲啊!”
雨小喬頓覺滿心疲累,心口一陣麻木,毫無知覺。
“曹川,阿姨這些天一直忙着照顧鬆鬆,沒時間畫設計稿。不過阿姨之前畫了幾幅設計初稿,讓你公司的設計師改進一下,絕對能成爲主打新款。”高翠琴不知如何表達感激,只能拿服裝設計稿作爲酬謝。
曹川輕輕一笑,“阿姨,謝謝你。設計稿我就不要了,等有一天,小喬答應嫁給我的時候,我希望小喬的婚紗是阿姨親手設計。”
高翠琴笑得合不攏嘴,“那是當然!我的女兒出嫁,她的婚紗當然是我親手製作。”
曹川情意綣繾地望着雨小喬,“小喬,你穿着阿姨設計的婚紗,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高翠琴望着曹川深情注視雨小喬的畫面,滿意地點了點頭。
雨小喬不會忘記,曹川之前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現在卻在媽媽面前一副深愛不移的嘴臉,實在噁心至極。
“媽,我出去透透氣。”
“小喬,我陪你。”曹川趕緊道。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雨小喬推門出去。
雨小喬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拿起口袋裏的藥瓶,想給刺痛的脖頸上藥,卻又沒辦法塗抹,便將藥瓶握在手心裏,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
等她看得眼睛發酸,收回視線的時候,穿着一襲白大褂的唐啓軒,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側。
雨小喬凝眉,這個男人怎麼總是跟着她?
唐啓軒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輕聲說,“我只是好奇。”
在這個女人身上,充滿了讓他想一探究
竟的疑問。
那麼多人辱罵她,以至於他先入爲主也認爲她是那樣的人。但是隨着一次次接觸,她對家人的盡心盡力,對哥哥的疼愛保護,對生活的迎難而上,面對凌辱的倔強隱忍……都讓他無法相信,她會是那種爲了錢隨便和男人牽扯不清的女人。
正是這樣想一探究竟的好奇,讓唐啓軒更想知道,在這個女孩的身上,到底有多少委屈和無奈。
也或許,他是被她那一雙毫無雜質,泉水般清透眸子欺騙了。
“你的脖頸,上點藥吧。”唐啓軒道。
雨小喬白皙的脖頸上,印着清晰的紫紅痕跡,觸目驚心。
“不用了。”她淡聲道,將藥瓶放回口袋。
她不想接受別人的可憐和同情,尤其是一個誤會她是那種女人的人!
“你的心情好像很不好,是因爲你哥哥,還是因爲……”
唐啓軒的聲音頓了頓,最後吐出一個字。
“他?”
雨小喬削瘦的肩膀,輕輕一抖,眼底的疼痛再次氾濫而出。
唐啓軒看出來,雨小喬心底的真正癥結是席晨瀚,聲音挑高了一分,道。
“你不用再存在任何幻想了,他們已經準備訂婚了!”
雨小喬還以爲,自己的心已經麻痹,不知感覺,卻還是傳來一絲尖銳的劇痛。
她終究抑制不住模糊了雙眼,“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幻想!”
她眼底的水霧漸漸濃重,若不是拼命忍着,一定會衝出眼眶,簌簌而落。
唐啓軒顯然不相信,“京華晨少這種身份,對你來說,確實是最好的救世主。”
“以你現在的情況,確實需要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幫你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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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無力反駁你的話,因爲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信嗎?”雨小喬站起來,目光直直地望着唐啓軒。
唐啓軒緘默了幾秒,道,“說不好,信與不信。”
他還沒有真正看透雨小喬的爲人,還不方便做最後結論。
“就好比醫院的腫瘤患者,身爲醫生第一眼都會有主觀定論!但是不會告訴患者,這顆腫瘤到底是良性還是惡性,要經過層層化驗,拿到最後的數據報告,纔會告訴患者最準確的答案。”
“或許我是醫生的職業病吧!”唐啓軒自嘲笑笑。
“所以呢?你當我是一顆,還不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的腫瘤?”雨小喬擰起秀眉。
唐啓軒沒有說話,若不是因爲席晨瀚,他也不會這麼關注雨小喬。
雖然也不太相信,雨小喬是那種人,但是在白洛冰之後,雨小喬確實不該和蘇一航再見面,還被雨霏霏在咖啡廳指着鼻子當衆辱罵。
“我問你,你有沒有異性朋友?你們之間明明沒什麼,只因爲關係要好,便被人誤會,說三道四!”雨小喬道。
唐啓軒的眼角,輕輕抽動了一下。
他和席晨瀚從小交好,只因爲席晨瀚和他身邊都沒有女人,便被人詬病是那種關係。
男男尚且如此,何況是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