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查到了,今天的這個新聞,的確是有幕後推手。”
聽着電話那頭白洛的聲音,厲景川微微地擰了擰眉,“查出來是誰了嗎?”
“暫時還查不到,買水軍找推手的是一家國外註冊的公司,公司的出資人叫莫恩。”
“關於這個莫恩的資料,全網都查不到,或許是個假身份。”
厲景川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繼續查。”
掛斷電話,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
這六年的時間,顧星晴到底變了多少?
她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很快,車子到了藍灣別墅。
“景川!”
顧星晴早早地就守在了別墅門口,他的車一停下,她就笑眯眯地衝上來。
女人拿出一件風衣給他披上,“傍晚有點冷吧?”
厲景川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是有點冷,天涼了。”
“那我明天去給你買點秋季的衣服吧。”
顧星晴挽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地和他一起向着別墅裏面走去,“我今天有安排傭人給念念和雲嶼準備零食。”
“還沒等他們餓了就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
“我真的有很努力在做一個媽咪呢。”
她溫柔的聲音,讓厲景川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今天看新聞了嗎?”
顧星晴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他,“你說的是什麼新聞啊?”
男人淡淡地勾脣笑了,“你和黎月的那個。”
“那個啊。”
顧星晴恍然,“那個新聞我看過了,不知道是誰這麼閒,要把咱們那天在監控室裏的畫面拍攝下來。”
“今天去奶奶家裏看她的時候,奶奶還提到過這個新聞呢,她說要去公司替我做主,我還攔着了呢。”
說完,她無奈地笑了笑,“老人家就是喜歡相信這些謠傳。”
女人溫柔知心的模樣,讓厲景川淡淡地擰了擰眉,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責備。
“我們進去吧。”
顧星晴笑眯眯地挽着厲景川進了門。
昨天乖乖巧巧地站在門口喊口號的小傢伙們,今天一個都沒出來。
厲景川進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樓上。
“你不是說,不能強迫孩子做他們不喜歡的事情嘛?”
“他們今天就沒下來迎接你,你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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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景川的臉色僵了僵,然後淡淡地搖了搖頭。
“雲嶼,念念,喫飯了!”
顧星晴挽着厲景川,一邊朝着餐廳走去,一邊向着樓上喊了一聲。
等厲景川和顧星晴都在餐廳坐好了,樓上的兩個小傢伙還沒有動靜。
顧星晴又讓阿落上樓去催了一遍。
幾分鐘後,二樓的樓梯欄杆處,鑽出來兩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雲嶼撇嘴,“我不餓。”
念念委屈巴巴地扁了扁脣,“念念不吃了!”
說完,兩個小腦袋動作整齊地收了回去。
厲景川擰了擰眉。
“這就是讓他們喫零食的壞處。”
顧星晴嘆了口氣,“小孩子總是掌握不好零食的分寸,喫多了零食就不喫正餐了。”
“要不。”
女人眨巴着眼睛看着厲景川,“明天我還是按照之前的,不給他們喫零食?”
沉默了許久,厲景川嘆了口氣,“晚點我去找他們談談吧。”
顧星晴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也好。”
言罷,她便開始命令傭人上菜。
這是顧星晴來到厲景川身邊之後,兩個人第一次單獨喫飯。
她激動地又是給厲景川盛飯又是往厲景川碗裏夾菜。
女人熱情的樣子,讓厲景川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一口飯喫完,男人放下筷子,“星晴,我有話和你說。”
顧星晴一邊收拾碗筷遞給傭人,一邊輕笑,“什麼話要在這裏說?”
“那天畫廊裏其實是有監控的。”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黎月毀掉的,是《風箏和女孩》的仿品,仿品上,有隱藏的針孔攝像。”
顧星晴正在收拾碗筷的手猛地頓住了。
半晌,她僵硬地笑了笑,“怎麼可能……”
當天那幅畫毀壞的時候,南潯也在場,如果真的有監控攝像,他爲什麼不當場拿出來?
“我言盡於此。”
厲景川盯着她的臉,“以前的你,有什麼事情都和我說,我們之間是坦誠的。”
“也因爲你我彼此坦誠,我很清楚你是什麼人,所以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幫助你。”
“可現在,我摸不透你。”
說完,男人站起身來,轉身出門。
顧星晴死死地咬住了牙,“你去哪?”
男人的身影頓了頓。
片刻後,他擡腿繼續出門,“你對我留有餘地,我也不必事事都和你說清楚。”
盯着男人的背影,顧星晴的眸色逐漸變得怨毒。
最後,她憤怒地上了樓,從抽屜的底層拿出備用手機,“老莫,撤吧。”
厲景川應該不會騙她。
黎月手裏有真正的監控錄像的話,她不能在這種時候冒險。
……
厲景川直接開車到了天鵝湖小區。
天鵝湖,就是南潯和黎月新租的房子所在的小區。
昨晚,他在聽到黎月在電話裏說租房的事情之後,就連夜讓白洛查了一下南潯所在的位置。
等他將車子開到南潯家樓下的時候,剛好看到搬家的車子離開,黎月正拎着一個旅行包,和推着行李箱的南潯走進單元門。
他擰了擰眉,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下車跟了上去。
“這附近有生鮮市場,明天我帶你好好逛逛。”
從電梯下來,南潯笑着將黎月的行李送到她門口後轉身離開,“我就不打擾你整理房間了,明天再找你。”
“嗯。”
南潯和黎月說是鄰居,其實也算不上是鄰居。
天鵝湖這邊是高檔單身公寓,同一個樓層有六七個房間。
南潯和黎月的住處隔了兩個房間,房東說這兩間是空的,還問黎月爲什麼要選的離南潯那麼遠。
她自然有她的顧慮,萬一以後雲嶼念念來了,也不至於吵得南潯睡不着覺。
保持一個不打擾的距離,比什麼都好。
就像現在,南潯並不進她的家門,而是直接回了家。
女人嘆了口氣,拿出鑰匙開門。
剛把門打開,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然後是她行李箱被推動的聲音。
她以爲是南潯,便無奈地笑了一聲,“不是說好回去休息的嗎?”
說着,她打開房門,讓身後推着行李箱的人進去。
屋子裏黑洞洞的。
她開着房門,轉身開燈。
“砰——!”
在她開燈的瞬間,身後的房門猛地關上了。
女人有些不悅地擰了擰眉。
她轉過頭,“南潯,你不是說……”
女人的話,在接觸到身後男人那張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臉後,停滯了。
厲景川動作優雅地坐到沙發上,看向她的眼神冰冷淡漠,“怎麼,看到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