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的話，讓黃璐臉都綠了。
她再也保持不了她高貴優雅的形象，直接指着黎月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敢教訓我？”
“你懂珠寶嗎，懂設計嗎？就說我們設計部的閒話？”
“你不過是個實習學徒而已，你懂什麼？你以爲你是珠寶設計界的moon大師？說出的話能引領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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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微微地挑了眉。
從她口中聽到自己當初的名字，黎月多少有些意外。
“黎月。”
遠處的施淺淺吸了吸鼻子，十分卑微地走過來，紅着眼睛，“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不原諒我，我沒辦法跟總裁交代。”
“要我原諒你也可以。”
黎月冷笑一聲，指了指一旁的黃璐，“先讓她給我磕三百個響頭。”
黃璐瞪大了眼睛，氣不打一處來，“你做夢！”
“那你們也做夢。”
女人垂眸看了一眼時間，起身利落地收起手裏的東西起身，“下班了，再見！”
說完，女人瀟灑地擡腿離開了。
剩下設計部裏的一羣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一直看熱鬧的唐茹猶豫了一會兒，連忙擡腿追了出去。
黎月正在公交站等車。
“你真厲害！”
唐茹一路小跑過來，在她的肩膀拍了拍，“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把他們都懟到啞口無言的！”
黎月擡眸看着遠處公交車的方向，“是嗎？”
“是啊。”
唐茹嘆了口氣，“這黃璐其實是和厲總的奶奶有關係的。”
“因爲是奶奶安排進來的，所以在公司裏面一直作威作福，覺得厲總孝順，不會違背奶奶的意思，就越來越看不起人了。”
“連之前厲總的那個未婚妻顧曉柔，她都不放在眼裏！”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黎月的臉，“你知道顧曉柔嗎？就是厲總之前的未婚妻，她……”
“公交車來了。”
黎月淡淡地開口打斷她的話，“我先走了。”
唐茹出口的話被卡在了嗓子裏。
再回過神來，黎月已經坐上公交，揚長而去了。
看着公交車的影子，唐茹的雙手在身側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她看得出來，這黎月和厲景川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只要她好好地和黎月拉關係……她早晚能找到顧曉柔的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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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個男人的影子來。
“哥，你放心，我一定能爲你報仇……”
……
黎月到了幼兒園的時候，小朋友們都已經開始排着隊出門了。
雲嶼站在人羣的最後面，手裏牽着念念的小手，兄妹兩個一大一小地走出來。
“小阿姨！”
“媽咪！”
兩個小傢伙一起撲進了黎月的懷裏。
遠處，阿落原本是想默默地接念念回去的。
可看到念念撲到了黎月懷裏……
她嘆了口氣，緩步地走過來，“小公主，先生讓您今晚早點回去。”
說完，她又擡起頭來，“黎小姐，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昨天的事情……對不起了。”
黎月頓了頓，這纔想起來了自己的手被燙的事情。
昨天手背的確傷得很重。
但昨天一晚上，雲嶼一直守着給她上藥，現在已經完全不疼了。
只不過是在白天抄寫的時候扯到了纔會稍稍地疼幾下。
“昨天厲先生懲罰過我了。”
“今天秦先生也罵過我了。”
阿落擡起頭來，“我真的知道錯了。”
黎月頓了頓，輕輕地擡手拍了拍阿落的肩膀，“我知道你沒有惡意。”
“別把他們的話當回事兒，我理解你的，我以後會注意我的問題，經常和秦牧然聯繫。”
阿落怔了怔，大概是沒想到黎月會是這個態度。
她驚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念念嘆了口氣，輕輕地在黎月的臉上親了一口，轉頭牽着阿落的手，“阿落姐姐，走啦！”
看着阿落牽着念念離開的背影，雲嶼微微地擰了眉，“幹嘛那麼順着她。”
“誰不犯點錯呢。”
黎月嘆了口氣，握住雲嶼的手，“這些年在國外，她照顧你們兄妹三個也算是盡心盡力，不計較了。”
說完，她牽着雲嶼，一邊往公交站走，一邊淡聲地跟他說今天的見聞。
關於阿左阿右這兩個小跟班，還有唐茹那個新同事。
“媽咪，你太容易相信一個人了。”
猛地，一道略沉的童音響起。
黎月頓了頓，這才發現，是自己胸前的項鍊裏傳來的聲音。
之前雲默準備項鍊的時候，就是母子四人一人一條，只是後來黎月因爲回國的事情和雲默冷戰了，就一直沒戴。
摩天輪那件事之後，黎月就戴上了。
“我怎麼太容易相信人了？”
黎月擰眉問道。
“唐茹的資料我已經查到了。”
電話那頭的雲默靠在病房裏，下午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在他身上，“她畢業於傳媒大學。”
“她不是什麼設計師學徒，而是……記者。”
“對，她是個記者，而且是以前一直跟蹤報道顧曉柔負面新聞的記者。”
“顧曉柔出事之後，她突然就辭掉了報社的工作，僞裝成另一個身份，到厲氏集團去做設計部的實習學徒了。”
電話那頭雲默的聲音沉穩極了，“開始的時候，我猜測她和顧曉柔是朋友，故意報導負面新聞，給顧曉柔增加知名度。”
“但後來我發現，她對顧曉柔，是純粹的惡意。”
“她報導其他人的時候都很客觀，但每次到顧曉柔都會很惡毒。”
雲默的聲音低了低，“媽咪，你或許可以和她多接觸一下，我覺得她和顧曉柔之間，肯定有什麼我們表面看不出來的關係。”
“但還是要小心，這女人來者不善。”
黎月頓了頓，感覺腦子都快炸了。
怎麼可能？
眼前莫名地浮上唐茹乖巧的樣子。
怎麼會呢？
可是雲默查的資料，也不會錯……
她帶着滿腹疑問，和雲嶼一起回了家。
兩人剛上樓，就發現自家門口坐着一個人。
見他們回來了，楊芸連忙站起身，“黎小姐。”
“聽說你今天去厲氏集團上班了。”
她一臉憔悴的樣子讓黎月心疼。
黎月抿脣，“你怎麼來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開門，“先進去吧，在這裏等多久了？”
“不用進去了。”
楊芸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我和你沒熟悉到這個地步。”
“我只是想來問問，你有我女兒的消息了嗎？”
黎月握住門板的手微微地一頓。
其實……
我也是你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