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樣。”
厲景川擰眉扯開她的手臂,“黎小姐的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
“如果在昨晚之前,你的提議我還是可以考慮的。”
“昨晚的事情之後……”
他冷冷地湊近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伴隨着呼吸的熱氣噴灑到她的耳際,“我已經知道了你是秦牧然的人了。”
“你覺得我還會把對手的人留在身邊,養虎爲患麼?”
說完,男人冷漠地擡頭準備離開。
黎月卻直接擡手扯住他的衣領,清冷的眸子帶着幾分輕佻,“厲先生這麼沒有自信?”
男人擰眉看她,沒說話。
她勾脣,“我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我有多少本事,厲先生應該早就調查清楚了。”
“厲先生居然怕我偷走你公司的機密,難道不是沒有自信?”
她故意將聲音的尾音打着轉兒,企圖勾到他那顆有些躁動的心。
厲景川微微地眯了眸,笑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
他掰開她拉着他衣領的手指,端端地將襯衫的扣子扣好,“黎小姐既然清醒了,就收拾收拾離開吧。”
“之前不是也說好了,生日宴過後,就再也不來藍灣別墅了麼?”
說完,男人轉身,優雅地離開。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地咬住了脣。
男人走後,又過了許久,黎月纔打起精神去了衛生間。
洗漱之後,下樓。
樓下的餐廳裏,穿着粉白色睡裙的小丫頭正坐在餐桌前喝粥。
見她下來,小丫頭怯生生地指了指面前那碗沒動過的粥,“過來喝粥啊。”
女人頓了頓,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無奈,微笑着走過去在她面前坐下,“才起牀?”
“起牀很久了……”
念念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挖着米粥塞到嘴巴里,“我剛剛……聽到你和爹地吵架,他在趕你走……”
黎月的身子猛地一僵。
半晌,她笑了笑,“沒吵架,就是大人之間的一些交流。”
念念低下頭,“我昨晚把爹地灌醉了,想讓他酒後吐真言……但是事情好像更糟了……”
看着女兒這幅樣子,黎月忍不住地笑了笑,“人喝醉了,說的也不一定全是真話。”
“有的人也是會僞裝的。”
“嗯……”
念念低着頭,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自責,“我知道我錯了。”
“要不是我昨晚把他灌醉了,他就不會這麼急着趕你走了吧?”
黎月嘆了口氣,“就算他昨晚沒喝醉,我今天也一樣是要走的。”
她站起身,走到念念身邊,握住她的小手,“別擔心。”
“就算我搬出去了,我們還是會經常見面的。”
念念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發紅,“嗯……”
看着女兒低落的模樣,黎月心裏發疼,連忙轉移話題,“你剛剛說,昨天晚上,是你把厲景川灌醉的?”
“嗯!”
小丫頭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起牀喝水,聽到白洛說要煮醒酒湯,我就問了他。”
“他說媽咪你喝醉了,我就忽然想到乾爹以前喝醉會說真話,所以就……”
黎月微微地皺了皺眉,脣邊漫過一絲的冷笑來,“好,我知道了。”
念念是個小孩子,但厲景川是個成年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喝醉,念念怎麼可能把他灌醉?
房間裏已經有個喝醉了的她,他又毫不顧忌地將他自己灌醉……
這說明,厲景川對她,起碼還是有心思的。
要麼,他是對自己十分有信心。
要麼,他是在測試他自己對她的容忍度。
不管怎麼樣,她都可以斷定,那個男人對她,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漫不經心。
起碼,他對她的身體,是有衝動,有迷戀的。
這就夠了!
這次回國,她本來想得到的,也只有他的種子而已。
至於這個渣男到底喜歡誰,心裏放着誰,她都可以不在乎!
想到這些,黎月在念唸的臉上親了一口,“媽咪不怪你。”
“你給了媽咪一個很好的啓示。”
言罷,女人深呼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你去哪?”
看着她的背影,念念皺眉,連忙邁着小短腿追到走廊。
“我先回去。”
黎月頓住腳步,回眸朝着她笑了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很快會再見面嗎?
念念嘆了口氣,耳邊浮現出爹地昨晚的話來。
其實她還有些話沒有告訴媽咪。
例如,爹地說……他其實並不是真的想維護那個壞小姨,是想讓媽咪回來找他。
小丫頭默默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這話也就她相信,告訴了媽咪,媽咪肯定說是爹地的藉口。
可是她覺得這真的不是爹地的藉口,爹地昨天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的真誠,是和大哥二哥一樣的!
她願意相信爹地的話,她也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媽咪也會相信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
……
從藍灣別墅出來,黎月直接打了車去了左安安家裏。
之前左安安給她和雲嶼找的房子,已經被顧曉柔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她現在也只能暫時借住在左安安家裏。
“黎月,別傷心。”
左安安洗好了一盤水果放到黎月面前,然後大喇喇地在她身邊坐下,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生日宴之後,雲嶼和遠在天邊的雲默,把你們家的事情都給我講了。”
“不要灰心,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黎月點了點頭,拿起一枚聖女果苦笑,“對不起啊,安安。”
“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我過去的事。”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
左安安笑了笑,“那麼傷心的過去,是我的話,我也不願意總是提起來的,傷心!”
“而且……”
她笑嘻嘻地推了推黎月的肩膀,“如果你之前就跟我說,你是厲景川的前妻,我肯定覺得你是在吹牛!”
“要知道,厲景川和我們,可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從我聽到他這個名字開始,他就站在需要我仰望的位置……”
黎月抿脣,聽着左安安的話,心裏百感交集。
左安安說的沒錯。
厲景川和她,和她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是她當初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嫁給他,非要打破她和他之間的界限,成爲他的枕邊人。
結局……也蠻慘的了。
“黎月,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左安安的話,將她拉回了現實。
以後?
黎月淡淡地勾了勾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我打算睡覺,睡夠三天再說!”
左安安:“說得好像在藍灣別墅,厲景川不讓你睡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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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確實沒讓我睡好。”
女人打了個哈欠,靠在沙發上,“對了安安,家裏有驗孕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