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放棄了掙扎,只任由他抱着。
厲司丞嗅着她身上的氣息,一顆狂跳的心慢慢的歸於平靜。
“你是不是餓了?這裏條件太差了,我剛剛已經聯繫了蘇會長,他已經派了車過來,明天雨停了,就去市醫院。”
“嗯!”
“餓了?”
“有一點!”
她仰頭的時候,就正好對上男人那雙深邃含情的眼睛。
秦鳶又是一陣恍惚。
她應該是眼花了吧?
他這樣向來冷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用這樣含情脈脈的目光看着她?
額頭上突然多了一抹柔軟的觸感。
她如同觸電般,直直的看着厲司丞。
“現在不怎麼太餓了。”
她臉頰上的溫度驟然升高,一張臉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喫過了泡面後,秦鳶還坐在椅子裏。
“你也上來躺一會兒。”他向旁邊挪了挪。
秦鳶咬着脣。
她感覺,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已然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
“怕我吃了你?”厲司丞問。
眼神略有些戲謔。
秦鳶咬咬脣,“我不困。”
話音堪落,就打了個呵欠。
這臉打的很響,秦鳶很尷尬。
厲司丞真的神煩秦鳶的口是心非,索性握住她的手,一個用力。
猝不及防的,她向着他摔去。
生怕會撞上他受傷的胳膊,秦鳶只能順着他的力道,最後,摔趴在他的身上。
厲司丞的胸口起伏的劇烈,灼熱的呼吸盡數噴在秦鳶的臉上,讓她越發緊張。
他望着她的眼睛,“秦鳶,你是在乎我的。”
她否認:“任何一個救了我的人,我都會如此!”
“是嗎?”
“嗯。”
僅有的一個字,多少有些沒有底氣。
而他那雙眼睛,如同x光機一般,她感覺一眼就能夠將她看穿。
彼此沉默了片刻,厲司丞突然開口:“我要去衛生間。”
“哦。”她快速的爬起來,靜靜的站在牀邊。
厲司丞繃着嘴角,“我現在頭重腳輕。”
她顰眉瞪着他,是真的覺得厲司丞有些過了。
他傷到的是胳膊,不是腿。
深呼吸,忍耐着,將他扶起來。
厲司丞倒也沒有難爲她,走到病房門口,頓足:“我的胳膊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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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最後的一點點的耐性也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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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傷了一隻胳膊。”
“但有些事情需要兩隻手!比如解開褲帶,再比如脫褲子,再比如……”
秦鳶的臉頰燒燙的越發厲害。
她咬脣,“厲司丞,你夠了!”
“那厲太太能幫忙嗎?”
她一副彷彿要上斷頭臺的樣子,跟在他的身後,慢吞吞的走着。
厲司丞看着地上的影子,嘴角微微揚起。
雖然周文凱大多數不靠譜,不過,給他上次發的泡妞經驗倒也還算是有用。
秦鳶心煩的很。
她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跟厲司丞離婚,之後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怎麼就突然被他喫的死死的?
因爲想的太出神,完全沒有發現前邊的男人已經停下了腳步。
“砰——”
她撞在他的後背上,鼻子磕的很疼。
充滿控訴的問:“你怎麼突然停了下來?”
厲司丞看着眼前髒兮兮的公用衛生間,尷尬癌跟潔癖症同時發作。
秦鳶揉着鼻子,向裏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
“你到底要不要進去?”
捕捉到她眸中的揶揄以及嘲諷,厲司丞眸光沉暗數分。
“不進去嗎?”
“秦鳶。”
幾乎是從齒縫間磨出來的兩個字,把秦鳶嚇得不行。
“你要知道,男人有些時候也不一定非要去衛生間的。”
秦鳶:!!!
他恣意欣賞着她的羞窘,心情極好的挑眉。
意識到他在故意戲弄她,秦鳶努嘴,恨不能踹他一腳,最好能讓他直接摔在小便池裏,噁心死他。
厲司丞做好了心理建設,擡步走進去。
實在是不想在憋氣的時候說話,可秦鳶站在門口是怎麼個意思?
“秦鳶?”
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秦鳶回神,快速的走進去。
“幫我。”
他實在是有些無法忍受這裏的髒亂跟異味。
秦鳶也發現了他在憋氣,惡趣味的故意放慢動作。
厲司丞有些憋不下去了,惡狠狠的瞪着她。
秦鳶閉着雙眼,幫他脫了褲子。
“嘩嘩——”
她臉頰更紅了,很是侷促的站在一邊。
“好了。”
她“哦”了一聲,幫他整理好,又擰了水龍頭,幫他洗手。
小護士笑眯眯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很恩愛,幫老公上衛生間吶。”
秦鳶:“……”
快至病房,厲司丞突然停了下來。
她呼吸驟然就變了,直直的望着他。
厲司丞單手落在她的頭側,目光灼灼:“死都不會離婚!”
撂了狠話,他轉身就回了病房。
秦鳶杵在門口,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
他沒有再追着秦鳶讓她進病房,而是躺下,閉上雙眼。
枯站了一會兒,秦鳶就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
第二天一早,蘇唯新派了人過來接他們去市醫院。
重新拍了片子,骨頭已經完全接上了,秦鳶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蘇唯新一臉抱歉:“厲總,真的是不好意思!”
“沒什麼!休息幾天,會好的。”
“我是代那些孩子感謝您!”
厲司丞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依舊還是表情極淡的說了句:“沒什麼。”
“病人的身體素質不錯,不需要住院,只要回去以後多注意休息就行。”
秦鳶點頭。
趁着去外面拿藥的空隙,秦鳶問了一下蘇唯新的感謝究竟是感謝什麼。
“厲太太還不知道?”
秦鳶搖頭。
“我前前後後跑了很長時間,電信局那邊都不肯派人下來勘測建基站!厲總還讓厲氏派了人過來修路!”
秦鳶的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她回到診療室,厲司丞蹙眉,“怎麼?”
“沒什麼。”
她一直以爲厲司丞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卻不想,他暗中竟然做了這麼多事情。
“我昨天說的每句話,都不是說說而已。”
“回江城!行李什麼的,蘇會長說會快遞過來!”
“你跟我一塊回去?”他問,目光灼灼的鎖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