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條第二小點,仔細看看!”他進書房前,開口。
秦鳶自認將協議內容已經看得十分仔細,但突然聽他這麼一說,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翻找出協議,仔細的看着第四條第二小點,整個人都是懵的。
書房門又重新打開,他走出來,“看清楚了?”
“你這……”
“簽字之前,難道都不看清楚每一條內容?”他眼神嘲諷,“真是個蠢貨!”
秦鳶氣的不行。
如果不是他卑鄙的針對季晨,她怎麼可能會簽下這個東西?
“是你自願簽下的協議,沒人逼你!”
她氣的眼圈通紅,“你的種種行爲,跟逼迫有什麼區別?”
“我抓着你的手簽字了嗎?”
她語結,咬牙。
厲司丞“嗤”了一聲,越過她走到玄關處。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別以爲這樣就徹底沒事了,我既然能讓他爬起來,也能再將他踩到泥潭之中!”
說完,他攜着一身寒氣,開門離開。
偌大的公寓裏,只剩下秦鳶一人,她煩躁的吐出一口濁氣,很是頹喪的坐在沙發裏。
之前太過着急,以爲添加上不用履行夫妻義務的補充條款,一切就萬事大吉,結果,還是被他坑了一把。
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她每天都要跟他同處一室,面對他,不清楚什麼時候他又會發狂,她心裏就忐忑不安。
盯着那份協議,數次都想要拿起來撕了,卻也知道,厲司丞絕對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扼住了季晨的命門!
厲司丞上車後,一直饒有興味的盯着手機裏的監控視頻。
看着她一張臉上五官都快要堆在一塊了,他嘴角暗暗揚起。
到了soulbar,周文凱正在臺上跟一個妹子貼身熱舞,傅鑫則坐在卡座裏,盯着努力賣弄的周文凱。
“來了?”他睨了眼厲司丞,“領帶不錯!”
“秦鳶送的!”
“n&l的限量版,出手挺闊綽啊!”
厲司丞倒了酒,笑而不語。
周文凱走上來,挑挑眉:“秦鳶送你的只有離婚起訴書,怎麼可能會送你這麼貴的領帶?”
話音堪落,他明顯覺得周圍的溫度降低到了冰點,有些訕訕的摸了摸後脖頸。
“季晨的事情,你做的?”傅鑫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厲司丞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難道不是你?”周文凱不怕死的問了句。
“應該是我嗎?”厲司丞笑容逐漸扭曲。
傅鑫跟周文凱對視一眼,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真不是你?!”
厲司丞眸眼兇狠,豁然站起來,擡步就要走。
連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都覺得是他,也難怪秦鳶會認定他爲了收購不擇手段!
周文凱宛若可憐狗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阿丞,這特|麼明顯就是有人在故意坑你啊,會是誰?”
“在查!”厲司丞從脣齒間磨出兩個字。
“能算計到阿丞的頭上,這人挺有手段。”傅鑫說道。
“會不會是牧野?你之前不是說,最近牧野也在接觸季晨,想要收購樂果嗎?而且,牧野那貨,你倆一直不對付。”周文凱親自給厲司丞倒了杯酒。
“不清楚。”
周文凱撇嘴,目光又落到他的領帶上,“真是秦鳶送的?”
“嗯!”他的嘴角不可自查的上揚。
“不對啊!”周文凱支着下巴,“秦鳶都起訴離婚了,怎麼會突然給你送這麼一條領帶!而且,我要是沒有記錯,這條領帶是今天正式開售吧?”
厲司丞臉色陰沉,幽幽的盯着他。
“該不會是你用季晨強迫……”周文凱get到了重點,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天啊,我猜對了?”
厲司丞黑着一張臉,冷着聲道:“真聰明啊!”
周文凱明顯沒發覺他根本就是磨牙誇獎他,還在那兒繼續說着:“秦鳶這樣,算是被你脅迫,我要是你的話,根本就不會開心!”
傅鑫在心裏爲他默默點了一根蠟,不發一語的喝着酒。
“鑫子,你怎麼回事?看起來情緒不高啊!”周文凱揶揄了厲司丞一通,又將目標轉移到了傅鑫身上。
“我能怎麼?”
兩人說話間,厲司丞已經調了滿滿一輩子的酒,“是好兄弟的話,親自給你調的酒,全喝了!”
周文凱看到空了大半瓶的伏特加,暗自覺得自己要是真喝了,估計小命都要沒了,打算跑路。
“回來!”
“你這不是故意整我嗎?”他一臉苦哈哈的瞪着厲司丞,“能不喝嗎?”
厲司丞雙臂環於胸前,冷冷的盯着他。
周文凱爆了句粗口,頗有種壯士斷腕的感覺,端起了那杯酒。
喝了兩口,便感覺眼前暈乎乎的。
“阿丞……”
厲司丞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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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狗都狗不過你!”
“還說?”他繃着下頜,幽幽的問。
周文凱將一杯酒全部都灌了下去,扶着額頭,喘着氣,“我算是敗給你了!”
厲司丞看了眼時間,起身便走。
“阿丞!”傅鑫喚住他。
“嗯?”他探尋的看着他。
“既然認清了自己的心,就不要讓誤會再像滾雪球一般!還有,別總兇巴巴的,老婆是用來哄的!”
“你先弄個老婆再跟我講這些大道理吧!”說罷,擡步離開。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厲司丞點開了遠程視頻。
公寓裏安安靜靜的,他眉心蹙起。
走了?
切換了一下其他的房間,都沒有看到人,他周身的氣溫急速降低。
司機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提醒:“厲總,到了。”
厲司丞摔了車門,大步走進公寓大樓。
他按着秦鳶公寓的門鈴,想要將她捏死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人應聲。
他扯鬆了領口,瞬間覺得這條領帶有些刺目。
輸入密碼,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下頜繃緊,眼神陰翳,將領帶隨手丟到桌子上,就要往主臥走去,突然頓足。
飄窗那兒似乎有人!
放輕了腳步,走上前去,掀開窗簾。
她靠在飄窗上,呼吸綿長,長長的睫毛隨着呼吸一顫一顫的,如同振翅的蝴蝶。
臉上的戾氣瞬間就消散無蹤,他鬼使神差的俯身向着她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