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是一道驚雷，將秦鳶給炸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堂堂厲氏總裁親自來談收購？
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天方夜譚！
小樂又去忙工作了，只剩下秦鳶一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似的枯坐在那兒。
厲司丞好好的別墅不去住，大平層公寓也不住，竟然跑到了她的對門！
這已經很奇怪了。
他今天竟然還親自跑來樂果談收購的事情。
思緒一點點的回籠，她急忙給季晨發了條信息。
會議室裏，此時正劍拔弩張。
季晨跟厲司丞彼此對視，目光相交之處，隱有火花迸射。
厲司丞抱臂，挑眉，語氣沉冷：“季總，你要知道，厲氏的誠意很足，樂果董事會不會拒絕！而你執意反對的話，唯一的結局就是被罷免！”
季晨冷嗤：“樂果是我當初創辦，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問心無愧！厲氏從來沒有涉足過媒體行業，卻要對樂果乾預過多，我提出合理的懷疑，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下頜繃緊，眯着眼睛盯着對面風清月霽的男人，手指一點點的捏緊。
“或者，我再說的清楚一些，厲總是出於什麼心態，想要收購樂果，又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想要干預樂果的運營！”
其餘的樂果高層都有種隨時窒息的感覺。
向來溫潤如玉的季總今日突然鋒芒畢露，眼神兒兇狠，太不正常了。
厲司丞並沒有被他的咄咄逼人給嚇到，嘴角噙着薄冷的弧度，眼底亦是一片的寂冷。
“如果，我說，季總所猜測的都對，季總是否能同意收購案？”
季晨沒有想到厲司丞竟然會這麼坦白直接的承認，周身凝起來的氣勢驟然減弱。
正好他的手機響起，厲司丞掃過去一眼，看到了那引人遐想的備註，眼底騰起陣陣濃重殺意。
鳶？！
呵呵！
季晨不確定他是否看清楚了備註，將手機屏幕倒扣，放在桌子上。
“我還是不能答應！”
這個結果在厲司丞的意料之中，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站起來，語氣沁冷的說：“厲氏的收購條件是最好的，相信樂果最終會答應的！”
說完，他邁着一雙大長腿，走出會議室。
即便他已經走了，會議室裏的氣壓依舊很低，溫度更是低得仿若數九寒冬。
厲司丞走出去時，正對上秦鳶寫滿“擔憂”的一雙眼睛。
秦鳶用力捏着手機，回憶着剛剛在門口聽到的他最後的那句狠話。
他說的是樂果會同意，而非季晨同意。
“厲……”
厲司丞仿若沒有聽到般，與身邊的高層低聲交談着。
樂果的高層也陸續離開，秦鳶走進會議室。
“學長，我好像給你帶來麻煩了！”
她有感覺，厲司丞會對季晨動手。
他向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沒什麼！你昨天不也說了，這是厲氏董事會的決定，並非他個人的意思嗎？”
季晨雖然面上掛着笑，但是，對她的態度不如以往的那麼熱烈。
秦鳶不傻，能感覺到他的變化。
“學長……”
“商場的事兒，你只做好《面對面》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那是樂果的董事會需要操心的。”
秦鳶所有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嘴脣翕張兩下，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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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不愧是一個公司裏的八卦聚集地。
隔間裏，秦鳶又聽到了關於自己的八卦。
“厲總親自跑來樂果談收購！可真的是天方夜譚呢！”
“我記得上次厲氏跟國外的一個大集團談合作的時候，也只是派了個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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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厲總可真的是帥，身材也很棒，今天見到了真人，簡直了，感覺以後別的男人都入不了眼了！”
“聽說，今天的會議室硝煙瀰漫！厲總跟季總之間，好像有什麼仇怨！”
“該不會是因爲那誰吧？”
“誰？”
“秦、鳶！”
“她？”
一道嘲諷的聲音飄入耳中，秦鳶亦是無奈的扯脣。
這些八卦之人，已經無限接近真相。
“你還別不信！之前投決會，秦鳶一共收到了兩束花，一束是季總送的，還有一束，卡片上只有一個‘丞’字，你品，慢慢細品！”
吵雜的衛生間瞬間靜可聞針。
沉默了好一會兒，剛剛嘲諷秦鳶的人撇撇嘴，“你就是想象力豐富！她那小白花的樣兒，也就季總拿她當寶！”
“你就是嫉妒！難道忘記了牧總？”
秦鳶實在是再也聽不下去了，索性又推門出來。
衆人看到她的瞬間，表情都特別的豐富精彩，最終，極快的離開。
下午，秦鳶去了交管所。
4s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幫她提前安排好，她去了後，直接找一個叫劉姐的人。
“秦小姐，你別擔心，很快的！一會兒就能到你了。”
“麻煩劉姐！”
“太客氣了，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時，秦鳶被裏邊的吵嚷聲給整的腦仁疼的時候，終於輪到了她。
劉姐是個喜歡聊天的，只是看屏幕滾動，都能跟秦鳶聊好幾句。
秦鳶有些懨懨的，只是盯着大屏幕，希望能夠搖到一個好一點兒的車牌號。
“停了！”劉姐笑容逐漸僵硬。
“轟——”
其餘等着辦理各種業務的人在看到那個幾乎能夠閃瞎人眼睛的車牌號。
劉姐抿了抿脣，“你等着，我去問問看，可能哪裏出了問題。”
秦鳶盯着“江asb250”這個號碼，很是難爲情的咬着脣。
她好歹也是個公衆人物，雖然《面對面》第一期，未必能夠達到家喻戶曉的程度，可是，以後呢？
她出去談工作，錄製節目，都要開着這樣的一輛車？
那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劉姐回來，看着她的神色很是複雜。
“怎麼了？”秦鳶隱隱覺得事情很棘手。
“秦小姐，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秦鳶愕然，“我怎麼可能得罪什麼人呢？”
話音堪落，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完全僵住。
會是厲司丞嗎？
劉姐一臉的不解，“這種車牌號一般不會出來的，除非是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