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錄製結束,過程相當的順利。
牧野一邊摘話筒,一邊詢問秦鳶一會兒是否有時間,想要約着一塊共進晚餐。
“抱歉啊,牧總,我一會兒還要盯着後續剪輯。下次吧!”
“也好!那我就先告辭了!”牧野笑容溫煦的衝她點了下頭。
“學長!”秦鳶去了剪輯室,季晨已經盯着後期剪輯了。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今天一早,他就看到了秦鳶眼圈下的淤青之色了。
“反正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兒!畢竟是《面對面》第一期,我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足的。”
“那一塊兒!”
季晨讓小樂訂了外賣,便跟秦鳶一塊坐在剪輯師後邊,看着錄製視頻。
從樂果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天空陰沉沉的,隨時都能下雨。
“送你回去!”
“不用了!”
“跟我客氣什麼?最近江城猥褻案頻發,我不放心你一個女生單獨回去。”
她的心驟然收緊,痛快速蔓延。
昨天,厲司丞卻將她趕下了車!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那麻煩學長了!”
秦鳶越發覺得應該儘快入手一輛車,這樣比較方便。
到了公寓樓下,雨還沒有下,秦鳶擡頭看了眼烏壓壓的天空。
“只怕要半夜下了!”
“上去吧。”季晨衝她笑笑。
洗澡後,秦鳶拿着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厲司丞發了一條信息。
【明早九點,民政局,我會等你來!】
看着這條短信,厲司丞胸臆間怒火洶涌,滿眼陰鷙。
周文凱跟傅鑫被他大半夜的找來,又不能喝酒,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特別無聊。
“阿丞,誰的信息?”周文凱問。
厲司丞雙手環抱,冷冷的橫過去一記眼刀子。
“你大半夜的將我跟鑫子叫到這裏來,又不喝酒,也不說話的,你想把我們倆無聊死?”
“那就滾!”他直接拿着煙,跑去了陽臺。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明明鐵了心的想要跟她離婚的,可是,他卻怎麼都沒法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媽的!”他氣惱不已,爆粗口。
周文凱瞄了一眼他的手機,又看了一眼傅鑫,體內的八卦因子在不停的竄起。
“鑫子,我有直覺,肯定是秦鳶。”
“別惹阿丞!”
“說來也真的是奇怪!他這些年不是心裏一直裝的是白雨詩嗎?”
“可是,白雨詩卻耍了他!”
“所以,這是白月光黑化,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妻子纔是人美心善,適合自己的女人?”周文凱咋舌,“可這也不能作爲他突然就死活不離婚的理由吧?”
“人的感情本來就很怪,解釋不通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讓他冷靜冷靜吧!”
“你是準備……走?”周文凱挑眉。
“他剛剛不是讓咱倆滾嗎?”
“那就滾!還有長腿細腰的妹子在等着我呢!”
傅鑫撇嘴,好心提醒:“注意點兒,別年紀輕輕的就腎虛了!”
“艹!小爺我的腎可是相當堅|挺!”
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聽到關門聲,厲司丞扭頭覷了一眼。
冷嘲:“果然哥們不靠譜!”
清晨醒來,秦鳶穿着三年前跟他登記去的白色長裙,對着鏡子化了一個妝。
看了看,挺不錯的!
她又給季晨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的假,便坐着車去了民政局。
看着結婚證上兩人的照片,秦鳶再一次認清了事實。
她的眼睛裏都是笑意,是幸福,可是他的眼睛裏卻是黯然,是冷漠以及不耐。
這樣的兩個人,自然不可能幸福一生。
秦鳶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天空。
從昨晚就一直陰沉沉的,這雨卻遲遲下不來。
有新人笑嘻嘻的走進去,出來的時候,一個姑娘興奮的直接跳到了男生的背上,高舉結婚證,大聲的對着天空喊着:“我們結婚了!以後一定要幸福!”
秦鳶看着這一對兒,在心裏送上衷心祝福。
快至中午,厲司丞仍舊沒有出現。
壓抑了這麼久的雨終於難承重負的落了下來。
秦鳶仰頭看着雨,心裏五味雜陳。
她訂了一份外賣,之後又開始等。
最後一對兒也離開了民政局時,之前認得她的工作人員說道:“小姐,咱們這裏馬上就要下班了!我估計你先生不會出現了!”
“他會的!”
中午的時候,她已經將兩人的結婚證拍了照片發給了厲司丞。
現在什麼證件都已經準備齊全,他沒有理由不來。
工作人員搖搖頭,“我感覺你先生應該並不想離婚。”
秦鳶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厲司丞這三年一直巴不得跟她離婚,否則也就不會在她剛剛回到江城的時候給她離婚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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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最後的五分鐘!”
秦鳶看了眼時間,很輕聲的說:“他會出現的!”
還有最後的三分鐘,厲司丞那道頎長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民政局大門口。
不清楚是不是因爲外面下雨,他出現的時候,秦鳶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氣息向着她撲面襲去,將她迅速包圍。
她神色淡淡,“抓緊時間!”
厲司丞的深眸之中,陰雲翻涌,他站在原地,冷冷的盯視着她,許久。
秦鳶有些無法承受他這凌厲而又讓人倍感壓力的目光,挺侷促的咬着嘴脣。
厲司丞看了她足有一分鐘,終於邁步,向着她大步走去。
整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靜靜的看着兩人。
這兩人男的帥,女的靚,簡直可說郎才女貌。
怎麼就走到了離婚這一步呢!
秦鳶催促:“他們快要下班了!”
厲司丞嗓音低沉:“秦鳶,你是真的鐵了心的想離婚了,是嗎?”
秦鳶:???
什麼鬼?
明明鐵了心想要離婚的那個是他,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的是讓人咋舌。
見她沉默,厲司丞的呼吸都變了。
該死的女人!
彼此對視,又是一分鐘過去。
一個工作人員輕咳一聲,“兩位,到底眼要不要辦離婚了?”
“辦!”
“辦!”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秦鳶坐下,厲司丞在她身邊坐下,卻是將她當成了洪水猛獸,距離她非常遙遠。
“你們離婚的原因是什麼?”工作人員例行調解。